洛陽王,當今圣上唯一的弟弟,封地洛陽,富可敵國。
洛陽王府世子在天樞城里買了一個大宅子,他帶了不少人,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宅子給收拾好了。
細英郡主舟車勞頓,很早就休息了,葉還真把越細英哄睡著后就出來了,到底還沒結(jié)婚,不能做的太過。
此時天色昏沉,整片天空都泛著深藍色,葉還真回到臥房,插上門閥,對著黑洞洞的屋子說了聲:“四少爺,請出來吧。”
深邃的黑暗中陡然亮起一道銀光,銀光跳躍在坐在桌邊的墨綠薄衫的少年掌心,那是一支雪白的狼毫筆,周邊圍繞著飄渺的云霧,依稀可以看見筆身精致的牡丹花紋。
少年先看了葉還真一眼,最后挪回到手中的狼毫筆,說:“我這人脾氣不大好,待會兒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別說多余的廢話,否則,后果自負。”
葉還真吞了口口水,雖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真的面對這撲面而來的殺氣時,不得不說,真的有點嚇人。
“紫潯在哪?”
“……水牢。”
“你和他都發(fā)生過什么?”
“我是騰鳳樓的人,奉命配合世子將小妖皇弄到這里,我學(xué)過換魂之術(shù),我把小妖皇的魂魄換進一個書生的殼子了,這個殼子歸我,不過他們用小妖皇做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慕秋言垂下眼瞼,狀似沉思,半晌,又問:“你是如何知道我和他有關(guān)系的?”
葉還真來了勁,說:“紫潯給我說過的啊,他說他暗戀了你很多年,但你一直無動于衷,讓他很難受。”
慕秋言有些驚訝:“什么?他暗戀我?”
葉還真點頭,繼續(xù)說:“他在你小時候經(jīng)常去慕家看你來著。”
慕秋言更茫然了:“我沒印象啊……”
葉還真在慕秋言對面坐下,說:“你記不記得你九歲在華玉池上與夏如摘星,摘下的那盞燈,紫潯就是那盞燈。”
葉還真的話喚起了慕秋言久遠的記憶,華玉池啊……那的確是件相當難忘的事情。
“阿言,殺了它。”
慕道清站在他身邊,在他的面前,躺著一只垂死的狐妖。
彼時,才到父親胸口高的小少年握著一把短刀,渾身都在發(fā)抖。
慕道清無奈的說:“阿言,你還是太懦弱了。”
小少年輕輕擰唇:“請家主再給我點時間,我會克服自己的。”
慕道清拍拍他的肩膀:“今天就到這里吧,回去換身衣服,夜里是你的生辰宴,可得大出風(fēng)頭才行啊。”
慕秋言點頭,慕道清走后,他彎腰抱起小狐貍,手指剛碰到了小狐貍的皮毛,小狐貍就徹底沒了呼吸,他低著腦袋,表情有些冷漠。
他跪下來,用手指在地上刨出一個土坑,把小狐貍放進去,他聽到有幾個婢女在他后面發(fā)出不屑的譏笑。
這時候的他,只是個連族譜都沒入的私生子,整個慕家,就連婢女都瞧不起他。
“不知道我死了,會不會有人給我斂尸。”
才九歲的小少年,卻說出了這樣一句和年齡不相符的話。
慕秋言換了身衣服,就先到了后山的華玉池畔,那里處處張燈結(jié)彩,樹下圍著湖水擺滿了宴席,仆人們四處忙碌著,而這場宴席的主人則一個人站在湖邊發(fā)呆。
“喲,小雜種在這兒呢!”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慕秋言身后響起。
那是一個白衣少年,長得……一般,卻拽的要命。
少年身后跟了一幫衣著鮮麗的少年少女,個個不懷好意。
慕秋言轉(zhuǎn)身,不卑不亢的問了句:“我不是小雜種,我沒見過你,你是誰?”
少年得意的說:“我是全道門里的第一——天才,夏如!”
慕秋言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第一?自封的嗎?”
少年臉色大變:“什么自封的?是我父親說的!”
慕秋言說:“家主也說過,道門之中,我才是第一。”
夏如的驕傲讓他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說:“慕秋言,我要與你比試摘星,你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
所謂摘星,就是放五百盞天燈,其中只有一盞的燈芯用的是妖魂,誰能最快摘下那盞燈,誰就贏,這在道門算是比較普遍的游戲。
慕秋言說:“好。”
登時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笑慕秋言的不自量力,慕秋言置若罔聞,朝著某處躬身拜了拜:“家主,您來了。”
慕道清錦衣玉帶,端的是翩翩好兒郎,俊美絕倫,不愧是美人榜第三的主,他身邊跟著他的夫人,古河夫人,相比較慕道清,古河夫人的模樣就有些普通了,穿著層層紗衣,端莊得體,儀態(tài)萬方,這兩個人的愛情故事在道門里至今還在流傳,可謂是一大佳話。
慕道清點頭,說:“剛聽見你們說要玩摘星?”
夏如諾諾的點頭。
慕道清說:“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這種拼勁。”
古河夫人表情有些冷漠:“有些日子不見,小四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