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的女人我作主
看到陳粟一言不發(fā),董肖突然感覺到了初冬的夜寒已是如此明顯。
自己可是第一次和女生約會,而且陳粟也是自己一眼就看上的女生,總不能就這樣回學(xué)校吧?
“我們,再去體育場走走吧?”董肖便問陳粟。
“可以?!标愃跊]有停下腳步。
雖然只是兩個字,在董肖聽來,卻溫暖無比,趕緊樂呵呵地說:“我?guī)??!?p> 帥哥,你平時的豁達(dá)豪爽霸氣呢?
董肖跨上自行車,兩腳撐地,等陳粟坐上后座,一聲歡呼:“走嘍。”
唉,老是笑你兄弟,你自己呢?不也是個慫貨?
好像,比吳疆更慫。
倆人往體育場方向騎去。
陳粟絲毫不為董肖的情緒所動。
聽到董肖說是周冀叫吳疆把書簽送給所有女生那一刻,陳粟的心里用怒火中燒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火,來自對周冀的怨恨。
也許,周冀知道或者猜得到是自己送給吳疆的書簽,所以叫吳疆用如此方式,說不定就是想羞辱自己一下。
她卻哪里想得到,周冀對此完全不知情。
自己本無意于吳疆董肖,沒想到自己對吳疆主動,卻被拒絕,而且還被周冀用這招羞辱。
想到開學(xué)第一次見到吳疆,這個帥氣的男生似乎很熱情,以至自己第一選擇才是他,但后來他卻對自己種種冷淡,也許,這也是周冀的原因。
想到這,心里對周冀的怨氣又更深一層。
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小人之心了。她也不會想到,周冀是個完全不諳世事心里醇厚的女孩子。
就是哦,人家周冀不僅樣貌好,這性格脾氣,更是一等一的好,哪里有你們這些女生的妒忌猜疑小心眼啦。
比起你們這些庸脂俗粉,人家周冀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對,我家美女可是天仙兒似的的美人。
陳粟正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注意已經(jīng)到了體育公園那個拐彎路口。
董肖一個急停,陳粟差點(diǎn)從后座摔下,自然地一把抓緊了董肖,然后下車。
“他們,他們在過來。”董肖有點(diǎn)局促地解釋。
你怕什么?
怕你兄弟看到你那副慫樣?
那你剛一點(diǎn)啊。
“誰?。俊币?yàn)樵诙ど砗?,陳粟沒看到前面,邊問邊往前看去。
吳疆周冀正牽著手過來,這會也發(fā)現(xiàn)了董肖陳粟,倆人趕緊把手分開。
人生何處不相逢,此時此景太尷尬。
“傻愣著干嗎?”吳疆快步過來,一臉嬉笑對著董肖。
一張春風(fēng)十里帥出天際的笑臉也自然迎向陳粟,卻遇上了陳粟冷冰冰的臉。
春風(fēng)十里遇上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帥哥,你別笑啦,你就是笑的燦若星辰,此刻在陳粟眼里,也是面目猙獰。
“你們繼續(xù),我們先回去?!眳墙θ菀琅f,和陳粟打招呼。
既然碰到了,吳疆也不掩飾,為了套近乎,便故意用了和熟人嬉笑的口吻,以免顯得生分。
陳粟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吳疆,又看向已經(jīng)過來的周冀。
冤家路窄。
狹路相逢。
周冀正要開口打招呼,陳粟突然滿臉笑意,看著正要下車的董肖:“你掉頭,我們也回去吧?!?p> 董肖雖然不知道陳粟什么意思,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也是滿臉笑容說:“好的,坐穩(wěn)了?!?p> 起步時,董肖難掩臉上的嘚瑟,對著吳疆揮了揮手。
陳粟回頭看了一眼吳疆周冀,心里一聲冷笑,臉上的笑容卻沒變,并抱住了董肖的腰,把臉貼在了他背上。
董肖身軀一緊,腳下也慢了。
這一幕,也把吳疆看呆了,沒想到倆人進(jìn)展這么快。
想到陳粟剛才瞬息轉(zhuǎn)換的表情,吳疆總覺得她不會那么簡單,心里真不知道該為董肖喜還是憂。
兄弟,你自求多福。
我先享受自己的福利。
吳疆拉起周冀的手往學(xué)校方向走,前面董肖的自行車已經(jīng)轉(zhuǎn)彎了。
“我真為這小子擔(dān)心,總覺得這女的怪怪的?!眳墙p聲嘀咕。
有情況,太明顯啦。
“這女的”三字,直接表露了吳疆對陳粟的看法。
“是不是人家對你不熱情,所以這樣說人家?她眼里只有董肖,那是對的?!敝芗叫α恕?p> 是你措辭不對,不怪周冀這么想。
估計(jì)你又得發(fā)急。
吳疆沒想到周冀會這么說,臉都紅了,雖然路燈下看不到,但還是馬上解釋:“這么小看我???這女的怎么樣和我無關(guān),我是擔(dān)心董肖?!?p> 牙癢癢的恨不得把書簽的事說出來。
你敢說嗎?
不敢。
“人家好好的,你不要和董肖亂講什么?!敝芗胶蛥墙氖?,抓緊了一點(diǎn)。
老婆發(fā)號施令,你敢不聽?
不敢。
想起了陳粟那些古怪的言行,吳疆忍住了沒說其他的:“知道了,管家婆,聽你的?!?p> 說到管家婆時,吳疆都快貼到周冀耳根了。
“真那么聽話?那,我們的時間,應(yīng)該花在學(xué)習(xí)上,而不是去八卦人家的事吧?”周冀稍躲,看了一眼路邊偶爾路過的行人。
又一道圣旨。
“你就整天不忘提醒我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我留著力呢,絕對不會超過你做第一名,我要做成功女人背后那個帥氣的男人?!币宦犞芗秸f到學(xué)習(xí),吳疆笑了。
“又臭美。”周冀也笑了。
“剛才沒說我臭呢?”一張帥臉立馬探近。
氣息清冽。
又,又要蠱惑你家美女啦。
“不理你了。”周冀作勢要甩開吳疆的手。
“不理你了,那怎么還抓著我的手?”吳疆學(xué)著周冀的口吻。
唇角含笑,眸光清澈。
握住周冀的手,更加用力,不讓她掙脫。
因?yàn)槭遣叫谢貙W(xué)校,到宿舍已經(jīng)不早,同學(xué)們都回來了。
看到董肖已經(jīng)坐在被窩,吳疆直接走到床前,靠著他耳邊說:“小桂子,這么早就回來了?”
然后用手摸了一下董肖耳朵,立即閃開,一臉壞笑:“激情澎湃,耳根發(fā)熱,燙死我了?!?p> 知道你春風(fēng)得意,兄弟總得捧個場,讓你嘚瑟一下。
“小手冰涼,你瞎折騰啦?”董肖一把抓住吳疆躲開的手。
吳疆本想問董肖和陳粟怎樣,想起周冀提醒的話,忍住沒問,說了句:“我去洗漱了?!?p> 董肖也沒再說什么。
其實(shí)是沒什么可說,因?yàn)楹完愃诤芸炀突貙W(xué)校的。
周日夜自習(xí)時到教室,吳疆從課桌里拿書,隨書帶出一張折疊的紙條。
吳疆看了看董肖周家豪,沒人注意,趕緊打開,是陌生的字跡,一看就是故意亂描的:吳疆同學(xué),你不會喜歡上了陳粟吧?你不知道她和學(xué)長的事嗎?建議你最好遠(yuǎn)離這個女生。
沒有落款,也看不出是誰寫的。
第一反應(yīng)是先看董肖,這貨倒是在認(rèn)真看書,沒發(fā)覺看他。
吳疆笑了。
不知道寫紙條的是誰,對自己倒挺關(guān)心的,只是誤會了自己和陳粟,而且沒署名,還故意隱瞞了原來的筆跡。
無名英雄,謝謝啦。
至于陳粟,這女的,果真不簡單,不知道這學(xué)長又是怎么回事,反正自己是絕對不會和她有瓜葛的,不過心里越發(fā)為董肖擔(dān)憂了。
吳疆悄悄把紙條疊好,從課桌最底層翻出上次陳粟寫給自己的紙條,放一起藏好。
接近元旦,學(xué)校例行舉辦聯(lián)歡會。
董肖為了加快和陳粟進(jìn)度,想和她主持節(jié)目,便和吳疆說:“今年元旦晚會,我去和金老師爭取一下,就我們學(xué)生主持?”
知你莫若我。
“這是師生迎新聯(lián)歡晚會,肯定要有老師參與。我和我家那口子說,讓她放棄,你們兩口子主持?!眳墙挥枚嘞耄蓝な窍腙愃谀軈⑴c主持,便順著董肖的意思說。
兄弟,懂我。
“這怎么行?”被吳疆看出心思,董肖有點(diǎn)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小樣,你那點(diǎn)心思我還不知道,不然枉稱兄弟了。
“被陳芝麻說不行啦,還臉紅了?沒關(guān)系的,兄弟挺你,應(yīng)該?!眳墙幌露さ哪槨?p> “那也要周冀同意???”董肖有點(diǎn)猶豫。
“放心,我的女人我作主?!眳墙牧艘幌露ぜ绨?。
你就吹吧,普天之下誰還不知道你氣管炎。
“已經(jīng),是你的啦?”董肖笑了。
已經(jīng)后面,故意夸張地停頓了一下。
“就是,就是我知道她覺悟高,會力挺我的兄弟?!眳墙樇t了。
秒慫,也只有你吳大帥哥能做到。
“學(xué)校也許找你主持呢?”董肖又問。
“這個,更不要擔(dān)心,如果叫我,肯定拒絕?!眳墙咽执钤诙ぜ绨?。
“好兄弟。那我先去問問金老師?!倍ぷプ×藚墙钤谧约杭绨虻氖帧?p> “元旦學(xué)校還要舉行聯(lián)歡會的,董肖找我了,好像他想讓陳粟也參加主持。”吳疆便先和周冀通氣。
“這個學(xué)校還沒定吧?”周冀?jīng)]明白吳疆的意思。
吳疆便說白一點(diǎn):“他還和我裝呢,說想去找金老師爭取一下,今年主持找四個學(xué)生,我就知道他是想讓陳粟參加。不過這是師生聯(lián)歡會,肯定也要有老師主持。”
傻妞,你智商高,情商真的成問題。
我就知道我得說清楚了你才能明白。
可是,我提出這種要求,也會不好意思啊。
唉,反正在你眼里,我厚臉皮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說到這里,吳疆頓了頓才說:“所以,我想,如果學(xué)校找你,你是不是就放棄?把機(jī)會讓給陳粟。去年,董肖故意裝感冒,就是想讓我和你一起主持的。”
畢竟這是和周冀商量,所以吳疆說的有點(diǎn)吞吞吐吐的。
看著吳疆說了一大堆話,周冀已然明白,笑著說:“你倆還真是好兄弟。那要等學(xué)校通知,也沒說要我主持?!?p> “如果只選一個女生,你是不二人選?!眳墙芎V定地說。
“如果叫我主持,那我,也說感冒嗎?”周冀居然這么問。
傻妞。
“我說董肖去年裝感冒,可不是幫你支招,是你自己說的。”吳疆笑了。
“我沒問題,你放心和你的好兄弟說吧。”周冀便說。
老婆,你真是天底下最溫柔體貼賢惠的女人。
董肖得到吳疆確定回復(fù),自然想在陳粟面前表現(xiàn):“今年學(xué)校元旦聯(lián)歡晚會,肯定還要學(xué)生主持的,我覺得你很適合。”
底氣很足的樣子。
陳粟臉色略顯尷尬。
去年元旦,于自己絕對是災(zāi)難。
自己被迫休學(xué),那人突然退學(xué),然后出國,陳粟并不知道去年聯(lián)歡晚會的學(xué)生主持是周冀吳疆,更不知道是董肖把機(jī)會讓給了吳疆。
是啊,如果你看到了周冀吳疆主持,應(yīng)該早就猜到他倆的關(guān)系。
何至于弄的現(xiàn)在這么狼狽。
當(dāng)然,也就更不會有往后的諸多事端。
“學(xué)生主持,也不是誰都可以的吧?”陳粟鎮(zhèn)定自己的情緒,問董肖。
“去年金老師找了我和周冀主持,我裝感冒,推薦了吳疆,這小子很給力,你也看到了吧,他和周冀這對金童玉女傳遍了市中。”董肖當(dāng)然不知道陳粟去年并沒有參加晚會,便說。
果然。
故事挺多。
“這樣啊,那今年老師也可能找他們?!标愃谛南?,我就是不知道吳疆周冀的事,才會選錯人的,便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句。
“如果找他們,他們都會找借口拒絕的,這個機(jī)會,一定是我和你的。”董肖笑了,笑的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們高一的新生聯(lián)歡會,我也主持過,我也想嘗試一下主持大一點(diǎn)的場合?!标愃谛睦锖懿凰?,但想著只要周冀不主持就行,便說。
“我去和金老師商量一下?!倍ひ荒樞?。
哈哈,為了美女,你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忘了當(dāng)年怎么取笑你的兄弟了嗎?
怎么會忘了呢,我這就是偷師兄弟的。
中午在食堂吃飯,坐一起的吳疆董肖看到周冀被金老師叫去了,董肖一臉緊張:“金老師叫周冀去,肯定是商量元旦晚會的事。”
“放心,我家,是我作主?!眳墙疀]想到董肖會這么緊張,便笑著說。
一臉篤定。
你又吹大了。
“就會吹。”董肖臉一紅。
“那我不管了,讓女人作主?!眳墙阆攵憾?。
董肖不好意思再說,只對著吳疆做了個抱拳的動作。
倆人到了宿舍,也沒心思午睡,董肖擠在吳疆床上說話,其實(shí)是想等周冀的消息。
吳疆故意當(dāng)著董肖的面開了手機(jī)短信提示音,倆人心照不宣地胡侃。
一會吳疆手機(jī)有短信,董肖比他還急,頭伸的老長。
吳疆也沒回避他,打開果然是周冀的:金老師說女生還是叫我主持,他說男生你和董肖都可以,讓我看看哪個更適合我,定了告訴他。
看到第二句,吳疆就有意把手機(jī)偏了偏,不想讓董肖看到,然后故意一臉輕松地說:“我就說吧,是你和周冀。”
“那周冀怎么說?”董肖將信將疑。
吳疆便給周冀發(fā)信息:不容置疑,我是這個世界唯一適合你的。不過主持,你選董肖。還有,你怎么回絕金老師?董肖在我床上巴巴地等消息去回復(fù)陳粟。
在你床上等?
是啊,他現(xiàn)在不就在我床上嗎?
隨你吧,反正你家美女不計(jì)較這個。
一會周冀信息就來了:知道啦,又臭美。我過兩天就說感冒了,不能主持,到時推薦陳粟。你和董肖說,讓他倆早點(diǎn)準(zhǔn)備。
看到吳疆偏著手機(jī),董肖知道他并不想讓自己看到,索性就躺著不看了。
躲躲藏藏的,知道你不能拍板,隨你,我只要結(jié)果。
“趕緊和你家女妖報(bào)喜,我家那口子說,過兩天她說感冒不能主持,和金老師推薦陳粟,叫你們兩口子早點(diǎn)準(zhǔn)備?!眳墙l(fā)完信息,看到董肖躺著,便說。
說完還貼近董肖的臉說:“預(yù)祝董肖陳粟這對金童玉女一炮而紅?!?p> 然后一臉壞笑:“一炮之后,陳芝麻就是老董家的人了。”
“齷齪?!甭牭搅讼胍慕Y(jié)果,董肖心情大好,一躍而起,對著吳疆輕輕一拳。
喜滋滋地回到自己床上,和陳粟發(fā)信息:已經(jīng)搞定,我倆主持,后天等官方消息。
一會陳粟信息來了:神通廣大,贊。
董肖想拉近陳粟和吳疆周冀的關(guān)系,便回:這次得感謝吳疆周冀,去年他倆主持反響很好。
咱是厚道的人,總不能抹殺兄弟的情。
陳粟看了董肖信息,心里不爽,怎么又是他們?而且去年的晚會,自己并沒有看到,便沒好氣地回:這又關(guān)他們什么事?不是你爭取的嗎?
我說的實(shí)話,你不愛聽,那就不說。
董肖不敢繼續(xù)這個話題:我倆可以排練了。
陳粟心想,你怕是還沒搞定,便回:等官宣后吧。
果然不是個省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