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帥女婿見老丈人緊張什么?
董肖忙完,回到自己座位,輕聲問吳疆:“幾點出發?”
吳疆想到今天周冀爸爸開車來接,但是那天也沒說清楚什么時候走,而且,在學校里,如果和董肖劉曉曉一起坐車,實在太張揚了,不禁摸了摸頭:“等等看,還沒說好。”
靠,慫樣。
問了也是白問。
“什么都要聽女人的。”董肖笑了。
“那有女人聽你的嗎?”吳疆笑著回擊。
吳疆想著,等會要先和周冀碰個面,告訴她,自己和董肖到校門外等車就行。
便想著去走廊看看,剛出教室,就看到劉曉曉正從樓梯口走出,脫口喊了聲:“劉曉曉,等等。”
也不顧忌什么了,跑上去急匆匆說:“等會坐她爸爸的車去的,告訴她,我和董肖先去校門外等。”
她,她是誰?
她沒名字嗎?
其實吳疆在樓梯口向1班張望時,周冀也看到了吳疆,心里也在糾結著同樣的問題。
回家時和父母說了帶同學來玩,正好坐爸爸的車一起去,但如果在學校四個人一起坐車,其他同學看到了會說什么。
看到吳疆和劉曉曉在說話,猜想也是說這事。
劉曉曉進來,周冀果然看著自己,笑著過去,輕聲說:“他捎口信,他們在校門口等車。”
他說的她,我也只能說他!
你聽懂就行。
好閨蜜。
他考慮的真細心。
周冀淺笑,看向走廊,吳疆已經走了。
“班長大人,可以宣布正式放假了嗎?”吳疆回到教室,笑著大步跨向董肖,聲音有點高。
哈哈,請示回來啦?
看來通過了。
聽這亢奮的聲音,就知道。
“計時開始,正式放假。”董肖邊收拾課桌邊說。
然后小聲和吳疆說:“今天人多,別沒票,早點去車站。”
山人自有妙計。
吳疆笑笑,沒說話,一臉淡定。
“什么時候去車站?”徐凱過來問吳疆。
“我去董肖家爬山的,今天不回去。”吳疆愣了一下才想好怎么說。
有進步,說謊不磕巴了,雖然反應遲鈍了點。
“那假期找你玩了。”徐凱說。
倆人一起離開教室,透過窗戶,教室里沒看到周冀。于是加快腳步下樓,走出走廊,一眼便看到了周冀和劉曉曉幾個女生已經走到了前面的小橋上。
看你那急相,是不是要追上去一起走?
“別急,也剛走。”董肖笑了。
男女生宿舍相隔并不遠,從教室走過去,要先經過女生宿舍區。
周冀走到了路邊的一輛黑色越野車邊,和車里的人在說話。
“什么來頭?寶馬啊。”董肖撞了一下吳疆。
“她爸爸來接她的,我們正好順風車。”吳疆也在心里琢磨,周冀爸爸是什么樣的人,所以對董肖的問話有點漫不經心。
“這陣勢有點大了,老丈人親自來接女兒女婿放假。”董肖靠近吳疆耳邊說。
哈哈,兄弟此話醍醐灌頂啊,我只想到是來接她的。
我也坐車啊,那不也是來接我的嗎?
這樣想,有點不要臉了吧?
沒有,你也坐車,也算來接你的。
“嗯,還有另外一對小夫妻。”這話,吳疆聽了其實蠻受用,不覺笑了。
看董肖沒有反應,便又說:“等會,我們去校門口等車。”
“這么低調,調教的真好。”董肖笑了。
“哼,要不你現在就過去?”吳疆輕哼一聲。
倆人向校門口走去。剛才還嘻嘻哈哈的吳疆一下子緊張起來,等會見了周冀爸爸,只怕更緊張。
哈哈,平時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現在慫了吧。
“丑媳婦見公婆才要緊張,你這帥女婿見老丈人緊張什么?”倒是董肖一臉輕松,看到吳疆不說話,還故意打趣。
“你也看出了嗎?”吳疆心中正忐忑著,被董肖這么一說,臉都紅了。
“小臉煞白,耳根通紅,傻瓜都看得出。”董肖又看了眼吳疆。
分明胡說,一白一紅,你騙誰呢?
“我可沒說你是傻瓜。”吳疆也笑了。
緊張情緒稍緩。
倆人說笑著朝校門口張望,一會黑色越野車就停在了面前。吳疆走在董肖前面,正對著副駕駛位,是空的,又看了看駕駛員位置。
這時后車窗搖下了,劉曉曉在車里招手:“上來吧。”
董肖拉開后車門,進了后座。
吳疆朝車里看了一眼,看到周冀坐在最左邊,也正看著自己。這樣后座就滿了,劉曉曉坐中間,董肖坐右邊。
硬著頭皮上吧。
吳疆打開車門,頭剛探進去就先喊了聲:“叔叔好。”也沒敢看周冀爸爸,坐下,規規矩矩地系好安全帶。
有點怕怕。
車子啟動時,吳疆看到周冀爸爸似乎朝自己這邊看了一下,剛剛稍緩的神經突然就繃緊了。幾處轉彎也都看到周冀爸爸老是看自己這邊,緊張的大氣不敢出,深怕周冀和她爸媽說起過什么。
叔叔,不要看我了,你沒看出我很緊張嗎?
叔叔,哈哈,不是一直說老丈人的么?
你呢,你知道我膽小,怎么一句話不說?
吳疆一心盼著周冀能說話幫自己解圍。
四個平時嬉笑打鬧的人,居然都不說話,車里出奇地安靜。
周冀爸爸似乎覺察到了氣氛沉悶,先說話:“妞,同學來了有什么打算?”
吳疆一聽周冀爸爸叫她妞,心里一樂,偷偷地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周冀爸爸。
嗯,記住了。
可是,我以前是叫她傻妞的。
這是吳疆第一次看周冀爸爸。心想,周冀這么漂亮,原來像她爸。
“我們下午去爬山,明天上午再玩玩,吃了飯,一起去吳疆家玩。”周冀接上父親的問話。
“你們倆誰是吳疆?”周冀爸爸問。
怎么,老丈人難道知道什么了?這是要興師問罪嗎?
還有,老丈人怎么一點沒有眼力見,更帥的肯定是你家女婿。
“叔叔,我是吳疆。”吳疆一下又緊張了。
叔叔,叫的這么順溜。
“哦。”周冀爸爸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吳疆,笑了一下。
然后說:“中午我們就在街上吃飯了,下午叫李師傅開車送你們去蠡山玩,晚飯在家里吃。”
不是興師問罪就好。
吳疆沒聽出名堂,怎么還有李師傅?
一會車子停在了一家飯店前,停好車,幾個人下車跟著周冀父親進了飯店。
吳疆抬頭看了看飯店,心想,用不著在這么好的飯店吃飯吧。
哈哈,不怪你,你還不知道你老丈人的身家。
一進去,就有迎賓的過來了:“周總,都安排好了,五個人,在288包間。”
進了包間,落座時,周冀坐在了爸爸身邊,然后是劉曉曉,董肖,吳疆。
周冀爸爸脫下外套,和周冀說話又是一聲妞開始:“妞,你看看,喝點什么飲料?”
吳疆心里又想笑,不自覺地看向周冀,剛側過臉,便看到周冀爸爸問自己:“你們要不要喝點酒?”
咦,老丈人好似不那么嚴肅呢。
“不要,謝謝叔叔。”吳疆趕緊回答。
看到董肖看著自己,臉上有不易察覺的笑。
一會菜上來了,周冀爸爸說:“我說四個都是小孩子,菜要合他們口味,不知道做的怎樣?”
我可不是小孩子。
你勾搭人家閨女,確實不是小孩子了。
周冀爸爸其實挺和藹的,看到大家這么拘謹,特意關照吳疆董肖:“男孩子長身體,就要多吃多運動,下午爬山呢,多吃點。”
吳疆的緊張情緒在慢慢地消失。
因為周冀爸爸在場,大家似乎都有點拘謹。特別是吳疆,一直不敢放開了吃。
周冀便不時為大家介紹菜品,勸大家多吃點,幾次眼神示意吳疆。
擔心你家吃貨吃不飽吧?
吃好了上車,一會車子開進了一個小區,門口的門衛一身制服,手戴白手套,身姿筆挺。
吳疆心想,這小區真好。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周冀爸爸開車時為什么老是看自己,還有,他是做什么的?倆人以前從來沒說起過家里的情況。
車子進了一個院子,是一幢獨立的別墅。
“小客人們都到了。”周冀爸爸對著屋里喊。
一會,周冀媽媽出來了。其實第一眼大家就都看出了這是周冀媽媽。
在車上,吳疆剛看到周冀爸爸時,覺得周冀和爸爸很像,現在看到周冀媽媽,覺得母女倆也很像,這媽媽也太時尚漂亮了,而且氣質不凡。
“阿姨好。”劉曉曉第一個喊。
董肖吳疆跟著喊。
這么帥的兩只鸚鵡。
趕緊啊,老丈人去拿行李了。
知道,這個我懂。
看到周冀爸爸打開后備箱,吳疆便過去幫拿行李,董肖也跟上,倆人把包裹都拿在了手里。
表現不錯,加分。
“我這老頭子都不用拿行李了。”周冀爸爸笑的爽朗。
嗯,把妞交給我,放心吧。
可是,你一點不老啊,身姿挺拔,帥氣成熟。
一進去,是一個又高又寬敞的大廳,懸掛著一盞水晶吊燈,吳疆腦中閃過了“富麗堂皇”幾個字。
把行李放下,周冀媽媽招呼大家吃水果。
“我樓上休息一會,等會李師傅送你們去爬山。”周冀爸爸說。
一會李師傅到了,周冀抱著她媽媽撒嬌:“媽,我們去玩了,辛苦你了。”
周冀給人的印象一向內斂沉穩,吳疆第一次看到周冀這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抱著媽媽,心里在笑,以后,你也會這樣對我吧?
眼睛,便直直地看向周冀。
帥哥,哈喇子流出來了。
發覺了吳疆的眼光,周冀趕緊松開媽媽,臉都紅了。
大家出去,門外,停了一輛商務車。
“我還是坐前排。”吳疆心想自己不能和周冀坐一起的,便說。
蠡山離鎮區不遠,大概開了不到十分鐘便到了山腳下,游客并不多。
幾個人下了車,李師傅說:“你們等等,我去買門票。”
“哇,總算解放了,都快把我繃死了。”一看李師傅離開了,吳疆一聲長嘆。
“繃死了?”董肖過來,不解地問。
“我是說從校門口上車,到現在,神經一直繃的緊緊的。”吳疆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真沒事吧?你別怕,我爸媽人很好的。”周冀一臉關切。
得令。
我有福了。
“我怎么不緊張呢,就是到同學家玩玩而已。但有人身份和心態不一樣,所以會怕。”董肖一臉壞笑。
“旁觀者清。”吳疆先回答董肖的問題。
然后對著周冀說:“真沒事,等會有問題問你。”
“這大白天的也不要我們做燈泡啊,要不,我們也和李師傅一樣在車里坐坐,等他們回來。”董肖一聽,又笑了,便和劉曉曉說。
“哦呦,那你們就車里坐坐吧。”也許是董肖說的我們兩個字太明顯,吳疆看著劉曉曉笑了。
怪聲怪氣的“哦呦”兩字,然后“吧”字拖音又特別長,把劉曉曉弄了個大紅臉:“趕緊上山吧,等會看你們還有沒力氣斗嘴。”
四個人檢票后進了景區。吳疆迫不及待要解開心中的疑問,便走到周冀一側,問周冀:“你是不是和你爸說了什么,他開車時怎么老是看我?”
“沒有啊。”周冀不解。
突然明白了什么,笑著說:“他是看的后視鏡吧?我以前也這樣問過他。”
原來如此。
“哇,這下放心了,我說怎么一直看我。”吳疆也笑了。
然后又問:“你爸做什么的,這氣勢,還有駕駛員,還有你家那別墅,也太大了吧。”
吳疆一股腦將疑問說了出來,周冀遲疑了一會才回答:“我爸做貿易的,李師傅是公司里的駕駛員,別墅是前幾年就造的。”
“你爸自己開貿易公司啊?”吳疆還是沒大聽得明白,又問。
“公司是我爸開的,其他的我也不了解。”周冀說。
“有人剛才在車里嚇得發抖,現在這么神氣了。”董肖在邊上笑。
吳疆聽了周冀的話,有點氣餒,周冀家境這么好。
嗯,我問的有點多了。
壓力好大。
看到董肖說自己,便指著董肖說:“看前面,看看誰先跑到山腳下的臺階。”
說完就往前面沖,董肖立即跟上,倆人很快跑到了山腳下,都有點氣喘,便站在原地等周冀劉曉曉過來。
“壓力大了吧?周冀成績這么好,這次又是年級第一名,你別落后太多,不然以后考不上同一所大學。不過老丈人有錢,是好事,以老丈人為標準,努力趕超。”董肖拍著吳疆肩膀說道,竟似有點語重心長。
吳疆心里確實有壓力,聽著董肖絮叨,若有所思,沒回答。
“或者就坐享其成。”董肖便又貼著吳疆耳朵說。
吳疆聽到周冀又是年級第一,還是很開心的,便看向正在走過來的周冀,今天,還真沒機會問大家考試成績。
于是笑著對董肖說:“不想那么多,先顧了眼前吧。”
這就對了。你才屁大點孩子,先顧著學習吧。
臉上笑容不變,迎上去,對著周冀一個抱拳:“祝賀女狀元。”
“你怎么知道的?”周冀臉一紅,看了看四周,才說。
“我神通廣大無所不知。”吳疆一臉嬉笑。
又吹。
“剛才是誰問了周冀那么多問題?”劉曉曉在邊上笑了。
周冀其實最關心的也是吳疆的成績,只是沒機會問,而且怕他考的不好,問了反而給他壓力。現在吳疆主動提起這事,自己正好問了:“你呢?”
“離狀元的距離還是很遠的,但是在縮短。”吳疆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進步就好。”周冀已聽出吳疆這次考試比期中考試好,笑著看向吳疆。
吳疆直愣愣地對望過來,周冀避開視線。
趕緊撤,不然你家帥哥要犯傻了。
犯什么傻?
犯花癡唄。
于是四個人一起沿著臺階上山。
沿途都是各式的竹子,周冀董肖基本都能說出名字,吳疆劉曉曉別說沒見過那么多不同品種的竹子,就是名字也從來都沒聽過。
“長見識了吧?”董肖在身邊打趣。
冬日午后,暖陽高照,空氣清新,當四個人站在頂峰,眺目四望,周邊的景色一覽無遺,有一種航拍的感覺。
吳疆第一次站在這么高的山峰,激動地張開雙臂,大喊了一聲:“我來了。”
太大聲了,估計丈母娘老丈人在家都能聽到。
嗯,肯定聽到了,晚上好酒好菜招待帥女婿呢。
“這鄉下人,沒見過山。”董肖在身邊笑。
覺得沒說重點,便看了一眼周冀,又看了一眼吳疆,才說:“還有一句呢,我要做上門女婿。”
兄弟,你太懂我了。
吳疆感覺這話太給力了,朝著周冀直擠眼睛做鬼臉。
周冀笑著不語,一臉嬌羞。
董肖只是想幫吳疆說話,說出來卻也感覺到了尷尬,趕緊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山說:“我家就在那邊。”
“環境這么好,難怪養的這么結實。”吳疆笑著捶了一下董肖。
四個人一路說笑著下山,半山腰居然有一座索橋。
董肖劉曉曉在前,周冀吳疆在后,四個人平穩地走到半道時,吳疆拉住周冀的手,用力地晃動起來。
前面劉曉曉一聲驚叫,嚇的站不穩了。董肖一把扶住劉曉曉,知道是吳疆惡作劇,眼睛朝后面狠狠地瞪了一眼。
吳疆在背后偷偷地笑。
下了山,便坐車回周冀家。
周冀媽媽正在準備晚飯。
三層的別墅,一樓是客廳餐廳廚房儲物間,二樓是臥室,三樓除了兩間臥室,還有健身房書房。周冀劉曉曉一個房間,在二樓,吳疆董肖住三樓。
倆人到了房間,董肖看到里面有一張大床,便曖昧地看著吳疆說:“周冀沒說要我們分房間睡吧?”
“我們睡一起,省得要收拾兩個房間。”吳疆看著床說。
“周冀居然要我們同床啊?”董肖笑了。
說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體貼丈母娘少做家務啊。這么大的房子,以后有人真的要到山里做上門女婿。”
“你小聲點。”吳疆一臉緊張。
“剛才在山上,怎么感覺你聽了蠻受用?”董肖忍俊不禁。
“剛才和現在一樣嗎?”吳疆聲音很輕,卻有警告意味。
“看你慫樣,再敢兇我,我直接爆料。”董肖眼神鄙夷。
“你敢?打爆你的頭。”吳疆用力拍了一下董肖的頭。
不敢再鬧,趕緊說:“我們去客廳吧。”
吳疆心想,第一次到周冀家來,要給他們留下好印象,不要到吃晚飯時才下來。
倆人去客廳,周冀劉曉曉已經在下面,正在餐廳幫周冀媽媽,董肖輕輕捅了一下吳疆,示意吳疆說話。
“阿姨,要我們幫忙嗎?”吳疆上前,輕聲細語和周冀媽媽說。
“不用不用。”周冀媽媽估計沒想到吳疆會這么問,一臉喜色。
又對周冀劉曉曉說:“你們去看電視吧,這里都準備好了,一會你爸回來就吃飯。”
吃飯時,周冀爸爸說:“今天有喜訊的,要喝點酒。”說著去拿了一瓶酒來。
吳疆看到了是茅臺酒,便想起上次請大家吃飯時,印朝陽說要喝白酒,自己說他怎么不要茅臺,嘴角不覺向上揚了揚。
就知道你貪杯。
夫人,冤枉。
周冀看到了,以為吳疆看到茅臺酒才笑的,擔心他們不會喝,趕緊和她爸爸說:“爸,他們不能喝白酒的,喝點紅酒吧。”
“你們,能不能喝白酒?”周冀爸爸笑著對吳疆董肖說。
“謝謝叔叔,那就喝一點點吧。”董肖說。
我靠,這么大方,你是女婿嗎?
哈哈,那你敢表態嗎?
于是倆人都倒了一點白酒。
“歡迎同學們來玩。”周冀爸爸舉杯,笑著說。
嗯,我得表示一下了,別讓岳父母誤會這家伙是女婿。
“謝謝叔叔。”吳疆第一個站了起來。
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吳疆只敢抿了一小口,看到周冀投過來的眼光,沒敢對視,趕緊坐下。
你是小氣,怕我們喝你家的酒,還是擔心我喝了酒失態?
你說呢,當然怕你喝酒失態啊。
“妞,也祝賀你啊。”周冀爸爸又笑著對周冀說。
大家心知肚明,這是祝賀周冀考了第一名,都笑了。
吳疆因為坐在周冀爸爸身邊的位置,很拘謹,周冀爸爸倒是很客氣:“多吃點啊,下午爬山的。”
董肖瞅準時機,覺得該為吳疆美言。
看了一眼吳疆,嘴角撇了撇,笑著說:“叔叔,您不知道,吳疆可是運動健將,他是我們學校運動會唯一的雙冠王,也是出名的大胃王。”
“那不錯啊,男孩子就要喜歡運動,來,敬你一杯。”周冀爸爸側臉看了看吳疆,笑著說。
岳父大人,使不得。
受小婿一拜。
吳疆受寵若驚,立馬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著周冀爸爸幾乎是一個鞠躬,把杯中酒一干而盡。
周冀看了,差一點就要站起來,一臉緊張看著吳疆。
清醒,清醒。
這是在家,雖然是你家。
“謝謝叔叔。”吳疆沒有坐下,有點靦腆地笑著。
心里快速思考著該怎樣接上周冀爸爸的話題,便先坐下,然后說:“叔叔,您健身的吧?”
“這也看得出?”周冀爸爸有點驚訝。
“您這身材,氣勢,只有經常健身的才有。”吳疆沒敢看周冀爸爸,依然有點靦腆地笑著說。
說著站了起來,拿著酒瓶給自己倒了一點:“我也敬叔叔一杯。”
還是那個幾近鞠躬的姿勢,又干了。
“酒量不錯啊。”周冀爸爸不覺看了看吳疆,遲疑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
岳父,小婿怎樣?
似乎,女婿長的很像岳父,更像父子倆。
吳疆紅著臉坐下,也沒敢抬頭看大家。
董肖沒想到吳疆連干兩杯,雖然知道吳疆酒量好,但也怕大家擔心,趕緊笑著打圓場:“吳疆說中考結束,他親戚請客,喝過白酒,沒事的。”
“我就上次喝過,沒事的。”吳疆也怕大家誤會,趕緊跟上。
“沒事沒事,男孩子能喝酒好。”周冀爸爸笑了,笑的很爽朗。
老泰山對女婿相當滿意,一點沒端架子。
吳疆臉上的笑,竟帶了一點點小得意,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周冀臉上。
如何?
給個眼神鼓勵一下唄。
還鼓勵,你膽子肥了,敢跟我爸觥籌交錯。
晚飯后幾個人到三樓的書房,墻上掛著一把小提琴。
吳疆學的樂器就是小提琴,所以看到小提琴就跑過去,帶著驚喜問周冀:“你的?”
邊說邊拿了下來。
“是的,小時候就開始練的。”周冀說。
“你幾級了?”吳疆又問。
“十級。”周冀說。
“這么厲害。”吳疆說。
嘴里說著,手已經在劃拉了。
“你也練過啊?”周冀一看吳疆熟練的手勢,也是一臉驚喜。
“二年級時開始練的,不過考級沒你高。”吳疆又熟練地劃過幾個音。
“以后倆人可以搞個音樂會,真正的夫唱婦隨。”董肖在邊上笑。
“這叫琴瑟和諧。”吳疆笑了。
又看了看劉曉曉,然后看董肖:“好主意,請你倆做嘉賓啊。”
說得劉曉曉臉都紅了。
“不過手癮了,別吵到,大人。”吳疆一看,趕緊說。
吳疆略有猶豫,不知道怎么合適地稱呼周冀爸媽,便用了大人二字,說著還看了一眼周冀。
周冀臉一紅,避開了視線。
“是爸媽。”董肖不失時機一句輕答。
給力,兄弟。
晚上吳疆和董肖睡。
睡下后,吳疆一聲感嘆:“今年寒假最悲催的事,到女朋友家,雖然同在一個屋檐下,女朋友和美女同床共枕,我和帥哥同床共枕。”
“你別把我當成替身啊。”董肖大笑。
“那就乖乖地讓我抱著睡。”吳疆一臉嬉笑。
說著還真的側過身,抱住了董肖,倆人的臉靠的很近。
茅臺的酒味會延續很長時間,吳疆的臉靠過來,嘴里的酒味醇香。
“我叫你家周冀過來了啊,看看你酒后人面獸心的樣子。”董肖有點尷尬,往里側挪過去一點,臉都紅了。
還臉紅?你喝了酒本來就臉紅。
“你大點聲叫,周爸爸這會正拎著棍子,在走廊候著兩個小色狼跨出房門呢。”吳疆小聲說。
“你干嘛在爸爸前加個周字?哪有老丈人拎著棍子對上門女婿的?”董肖笑了。
“明天得問問周冀,他們有沒搞錯目標,別把女婿看成男同學,把男同學看成女婿。”吳疆也開心地笑了。
“你和周冀眉來眼去的,誰還看不出你是女婿啊?這老丈人對女婿那是相當的滿意。”董肖把身子挪過來一點,小聲說。
然后先學吳疆白天的話:“阿姨,要我們幫忙嗎?”
語氣卻是嬌滴滴的。
然后改成嚴肅的口吻:“你就不能大膽地直接說,媽,要我幫忙嗎?”
不等吳疆說話,又學周冀爸爸的口吻:“酒量不錯啊。小伙子,把丫頭交給你,我放心。”
吳疆還沒回話,董肖突然嚷嚷:“忘了和你說,你和你岳父長得很像,身材氣質都像,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你們是父子。”
嗯,反正我心情好,隨你打趣好了。
“那是,肯定看出了。不過下次我們到劉曉曉家,她家人會不會把你看成女婿?”吳疆的關注重點是董肖的第一句話,有點得意。
“這就尷尬了。”董肖苦笑。
“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劉曉曉聰明,漂亮,性格好,關鍵是和周冀好閨蜜,這好閨蜜嫁給好哥們,以后我們兩家那就,想想都覺得美。”吳疆追一句。
“主意不錯,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主意,要不你和劉曉曉,我和周冀,你倆都語文課代表,我倆都班長,更加門當戶對。”董肖一看吳疆又想幫自己做媒,便說。
說完便笑了,笑的有點陰險的樣子。
“唉,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吳疆長嘆一聲。
說著把身體靠緊一點:“關燈睡吧,半夜把你當成替身不怪我,誰讓你今晚在大家面前這么頂我。”
“現在要不要頂你一下?”黑暗中,董肖悄悄地說了一句。
身體靠了過來。
“我喊啦,董肖獸性大發了。”吳疆稍躲。
J,你睡了嗎?
有一種距離,叫一墻之隔。
你在墻那邊,我在墻這邊。
我能聽到你的呼吸,卻無法穿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