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舉著一把灰色的油傘,左手領著一盞裝滿燃油的提燈,護送著藍鈺在黑夜的暴雨中默默行走。
雖然藍鈺是個美女,但瓦格本身并不愿意做這件差事。從一個月前藍鈺進入協會的那天起,他父親就將她安排在了協會會臺幫忙,而瓦格則是被他父親指派了這項差事,要求每天夜晚送藍鈺回家,保證她的安全。
藍鈺是個愛笑的美女,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身材玲瓏豐滿,但瓦格卻并不感冒。
雖然生性高傲,但瓦格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鍛造狂魔,很小的時候就立志要娶一個有著共通語言的女性,即會鍛造的女人,因此即便無數次同藍鈺走在夜路中,他腦子里卻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你可以不用每天晚上都這樣送我的。”在夜燈的照耀下,藍鈺微微一笑,看上去甚是迷人。
“父親之命,不敢不從啊。”瓦格苦笑一聲。
“我覺得你父親可能會很失望。”藍鈺抿嘴一笑,“不過我覺得這樣很好。”
“強求不來啊。”瓦格哪里不明白藍鈺話里的意思,父親想讓他和藍鈺搞好關系,但現在卻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二人一邊聊一邊走,油傘仿佛一個密閉的空間,將暴雨隔絕在了外邊。
“怎么突然感覺天氣更冷了。”瓦格打了一聲噴嚏,聳聳鼻子。
“我覺得跟天氣沒關系。”藍鈺望向前方的黑暗,面色少見的冷了下來,“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黑暗中,三道身著黑色雨衣,遮住面孔的佩劍武士緩步現出身形,一股無形的殺氣逼了過來。
“你們是誰?”瓦格皺了皺眉頭,提燈的左手放到腰間劍靶,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殺你的人。”為首的男子拔出鐵劍,瓦格手中的提燈在上面映射出一道鋒利的光暈。
“你們不怕鍛造師協會的報復嗎?”瓦格冷冷說道,“我似乎沒有得罪過你們?”
“你們死了,又有誰會知道真相呢?”男子森然一笑,“至于你得罪了誰,應該去問問你的父親,不愿意當主人的好狗,就只能成為死人了。”
“可我畢竟是人,你們不已經是皇子的狗了嗎?”瓦格不屑一笑,“太子之位的爭奪手段,真是令人作嘔。”
“牙尖齒利!”為首武士惱羞成怒,雙手持劍,橫劈一斬,直指瓦格腹部。
“雕蟲小技。”瓦格不屑一笑,長劍出鞘,劍刃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半圓弧光,便是將武士那用盡全力的一招擋了下來。
“是嗎?”武士見自己的招式被擋了下來,卻是詭異的笑了笑。
瓦格愣了片刻,隨后才是意識到事情不妙。不好!燈!
隨著瓦格拔劍應戰,提燈應聲墜地,落入地面被暴雨填滿的水洼之中,光線漸漸黯淡。而另外兩名武士也是早已抓住時機,繞開了瓦格,直接斬向手中沒有任何武器的藍鈺。
“小心!”瓦格反應過來,大聲喝到,卻是為時已晚。為首武士又是再次出手,讓瓦格不得不出招應對,一時兩難兼顧。
藍鈺見二人同時向自己出手,瞳孔竟然慢慢幻化為深藍之色,只見她雙手掌心之間,兩道極寒的氣息緩緩聚集,竟一時讓周邊的溫度驟降了數十度。
不過就在藍鈺準備反擊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忽然傳了出來,讓她的瞳孔變回了原狀。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何必殺生呢?”黑暗中,楚星河念叨著話語,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還是一身道士衣服,只不過頭上多戴了一頂雨帽。
“凝。”
只見他右手一揮,拋出一張畫有符文的油紙,左手食指出現一道明火,彈射出去,將其點燃。那兩名武士剛欲揮斬出去的長刀,竟是一時被定在空中,一動不動,而兩名攻擊的武士也是由于慣性的緣故,撲倒在地,在暴雨中摔了個狗啃泥。
“啟明,把他們兩個處理了吧。”楚星河打了個哈欠,看著栽倒在地上的兩名武士說道。
“是!”一聲簡明的回答,黑暗中,一個面色冷若冰川的壯碩男子緩步走出,將二人快速綁了起來。
“是你,色道士!”瓦格見有人忽然出來救場,又是之前見過的楚星河,面色一喜。
“媽的,來日再會!”見自己的兩名同伴已被制服,為首武士知道大勢已去,趕忙向后逃跑撤退。
“該死,哪里走!”見武士逃跑,瓦格也沒來的及跟楚星河寒暄,連忙緊追其后,勢若疾風。
“少爺,我要幫忙嗎?”名為啟明的男子將倒地的二人綁好后說道。
“沒什么必要。”見瓦格追趕著武士,慢慢在雨霧的陰暗中消失,楚星河伸了個懶腰,語氣散漫,“本大爺累了,他反正也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沒什么追的必要。”
“那兩個人如何?”楚星河問道。
“是將軍府的人。”啟明在搜查一番后,平淡的回答道,“他們身上的佩劍都是軍部的,是二皇子的勢力。”
“與我們無關。”楚星河搖了搖頭,“再說兩把佩劍,又能證明什么呢?”
“他們身上還有軍部的委任書。”啟明繼續道。
楚星河依舊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緩步走到藍鈺的面前。
“你不去幫他嗎?”楚星朝藍鈺的胸口瞟上幾眼。
“我覺得不用幫忙。”藍鈺微微一笑,緊接著調戲的說道,“想看就直接看嘛。”
“那我就不客氣了。”楚星河嘿嘿一笑,便猥瑣的的看向藍鈺的胸口。
“色坯。”饒是藍鈺性情溫和,見楚星河的臉皮厚的跟沙包一樣,面色也是有些羞紅,雙手環住胸口。
“不是你叫我看的嗎?有便宜不占不是傻子嗎?”楚星河沒臉沒皮的說道,“女人真是善變。”
“我送你回家吧。”楚星河撿起之前瓦格掉落在地上的灰傘,隨后對啟明吩咐道,“你先把那兩個人帶回去處理吧。”
“明白,少爺。”啟明點點頭,明白楚星河想跟藍鈺單獨聊聊,將綁住的二人拖到雙肩之上,緩緩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的。”見只剩自己和楚星河二人,藍鈺開口問道。
“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楚星河像個神棍似的解釋道,“我算了一卦,料想施主你今天必有大劫,這才趕到此地前來救場嘛。”
他才不會說自己是因為受了塵荒的囑托才來救場的,那豈不是大大折損自己在美女心中的英雄形象嗎?不過楚星河不會想到,塵荒當時說瓦格會跟小鈺在一起,其實也是句假話,只是為了讓他履行保護瓦格承諾而已,沒成想卻是歪打正著,讓他來了個英雄救美。
“我不信。”藍鈺莞爾一笑。
“不信就算了。”楚星河無所謂的聳聳肩。也不知道那家伙死了沒有,楚星河莫名想起了塵荒。
“還是謝謝你。”藍鈺說著,面色一紅,旋即飛快在楚星河臉上親了一口。
“唔,你占我便宜。”楚星河一時沒反應過來,摸了摸面頰殘留的余溫。
“臭不要臉。”藍鈺噗呲一笑。
“人要臉皮枉少年嘛。”楚星河一套套的說著歪理,右手撐傘,旋即牽住了藍鈺柔嫩的小手,“女施主,本大爺現在可以跟你算上一卦了吧。”
見楚星河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的手牽住,藍鈺面色羞紅,卻也是沒有反抗,默許了楚星河舉動,但很快,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稍微黯淡了下來。
就這樣,暴雨之中,楚星河拉著藍鈺的手,一步一步朝著街道遠方的黑暗緩緩走去。
“不知少爺喜歡這女人,是福是禍啊。”黑暗中,啟明默默窺視著一切,喃喃自語。他沒有接受楚星河的命令,而是偷偷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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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明行
強迫癥犯了,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