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傅今日也和往常一樣,六點就起身準備晨功打坐。
咚咚咚,廬外已經有了敲門聲。
嚴云峰嘀咕道:“這么早,難道是衛兒。”
余衛喊道:“師父,是我,衛兒,快開門練功了。”
聽這熟悉的聲音應該就是衛兒無疑。
嚴云峰緩緩說道:“衛兒,怎么來這么早,竟然早到了一個鐘頭。”
嚴云峰還沒有料到余府沒有傳授他身法,低估了余衛對武學的熱忱。
余衛連忙說道:“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
有意思,嚴云峰心里笑到,打開門后看到了紅撲撲小臉的余衛,余衛手里還拿著余府許奶奶做的早飯,兩人一起吃了起來。
余衛很是期待的問道。“師父,咱們今天進行什么。是要練什么武功。”
“先吃飯,吃完再說”,嚴云峰打趣道,看著焦急的余衛。
飯畢。
嚴云峰說道:“開始吧,先從最基本的馬步扎起。”
抬手一指院中東墻旁邊的兩個樹立的一米高的兩個粗木樁。
“站上去扎好馬步,這不用我教吧,下肢要有力,姿勢規范。”
一聽不是功法的余衛頓時沒了興趣。
余衛嘴里嘟囔道:“就這。”
雖然嘴里嘟囔著,但迫于頭一次的熱忱,還是依命站了上去,打起了馬步。余衛的身體還算結實,畢竟在余府長大,余府上上下下還是經常有江湖人出入,底蘊還是有一些,但也不多,常見的武器倒都認識,馬步也請不知名的張少俠李大俠指導過一二,還是耳濡目染的。
嚴云峰在一旁做起早功,大概一小時過去了,晨功練完,嚴云峰長吁一口氣,余衛此時腿已經有些發軟,然而嚴師傅并沒有打算搭理他的樣子,這似乎和余衛來時想的不太一樣。
余衛終于忍不住問道:“師父,我腿發軟,能不能不做這些,直接開始練習功法,這些沒有意思。”
嚴云峰冷笑的說道:“沒有意思,誰告訴你練功有意思了,我回去睡兩個時辰,你如果不想練了可以自己下來回家去。”嚴云峰頭也不回的回了廬中小憩。
余衛心里默默說道:“簡直就是一大魔頭。”
余衛知道師父嚴厲,又出門前給母親說好要練就一身好功夫保護母親,還和府內護衛都夸下海口要去練就一身蓋世神功,如今剛來不到兩個鐘頭怎么能放棄,楞是堅持了兩個鐘頭。
快到晌午,師父終于醒了,此時余衛已經全身發顫,期間掉下來了幾次,又重新站了上去,嚴師傅輕輕走到他身后,用手一推余衛,又掉了下來。
嚴云峰不滿的說道:“馬步是這樣扎的么,站如松柏,扎馬步亦是如此,立刻上去站好。”
余衛倔強著,雖然體力極限憑意志力又站立了上去。
此時嚴師傅又開始講起了長篇大論,武學修煉之道。
慢悠悠的說道:“衛兒,記住,所有武學沒有捷徑,都是從基礎做起,從馬步扎起,從力量,到速度,到兵器熟練運用,還有抗擊打,這些都是練武之路最重要的,而不是什么身法,武學,沒有基礎你也學不到其中精髓,這些也都源于你的意志,以后你就慢慢體會吧,今天這只是第一課,記住老師說的話。這半年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基礎如何,莫不可偷懶,練功最重要的是前期的基礎積累。”
好像又想起來什么似的,繼續說道:“對了,中午吃過午飯你就去藍溪河上游給后院中這五口大缸跳水,記住,下午要挑滿,”
藍溪河上游,即使跑步一個來回也需要半個鐘頭,一下午要挑滿五口水缸,對于當慣公子哥的余衛來說難比登天,即使尋常人家孩子也是做不到,更何況扎了五個鐘頭馬步的他。
余衛心里那頭小鹿又忍不住要出來了,“大魔頭。”
草草吃過午飯,體力剛恢復一點,但還是下腿發軟,就開始了挑水之路,藍溪河畔,兩岸很是俊秀,天工之美,到上游的路途對于常人來說就有十五分鐘,幸虧余衛體魄還算可以,不挑水十分鐘足以,可是挑水回來,跑起來水會灑出來,半個鐘頭都不一定回的來,可還是得去挑,余衛知道放棄就意味著認輸,他不是容易認輸的人,就這樣余衛愣是挑到了晚上十點才算挑完,竟在最后一桶水挑回來的同時躺在院中,余衛沒有絲毫力氣,天旋地轉,竟然睡著了。
余母此時出現在廬內,嚴云峰和余母看著睡得安詳的余衛道:“他很像燁前輩,今天竟然堅持下來了,只不過這才剛剛開始,這以后小半年都要如此。”
余母沒有說什么,盡管心里再怎么忍不住,再怎么不舍,走出廬舍,望著星空。心里默默說道:“夫君你看到了嗎,衛兒長大了,他很像你。”眼角有一絲淚花,她知道這就是江湖。
嚴云峰抱起余衛進入廬中,迎接他的明天還是這些,未來兩三個月都是。
夜深,一信鴿飛出藍溪茅廬,往太行山飛去,嚴云峰望著夜空,心里思緒萬千:“燁前輩,門主,衛兒以后的路剛剛開始。”
天空中一道流星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