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疾風暴雨的罵戰眼看著收不住了。
夜秦拉起余瑯離開案發現場。鐘會留在原地,抱抱蕭楠。
余瑯一把甩開夜秦,五指胡亂的抓著頭發,原地轉了好幾圈,一臉漲紅的站定在夜秦面前,“夜秦,蕭楠她今天是怎么了?突然發什么瘋?我怎么就好端端的惹到她了,我今天什么也沒做呀,我一早起床就到她家,然后一起吃早飯,我一直沒說錯話,更沒做錯事呀,她怎么突然這么針對我?你跟她相處的時間久,你幫我分析分析。”
夜秦的兩條劍眉打開又合上,長出一口氣,仰著頭,看了一會天。
余瑯,“你倒是說話啊。”
夜秦:“余瑯,你就知足吧,我認識蕭楠三年零六個月,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表現的那么在乎一個人,你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
說完轉身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余瑯僵立在原地,回味著那句話,身在福中不知福,蕭楠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乎一個人。“我怎么身在福中了?蕭楠在乎的是誰?是我嗎?”
帶著疑問,余瑯站在路邊等蕭楠。
蕭楠看到余瑯站那兒不動,她要是回家,余瑯所在那條路是必經之路,可是此刻她不想走那條路,怎么辦?
抬手一招,一輛東城統一制式的藍頂白身的出租車停在蕭楠面前,拉開車門坐進去,報出一個地址,司機一腳油門,車速帶起的疾風,吹動余瑯的褲角,一眨眼連車尾都看不見了。
余瑯自我安慰,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都給我等著吧。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記下地址,伸手擋了一輛出租車,奔向目的地。
蕭楠胡亂了轉了一圈之后,心里郁結的悶氣也舒散開了,想著今天還有正事要辦,遂進入工作狀態。
黑客很快有了回信,如蕭楠所料那樣,之前只是猜測,現在有了證據,情況就大大的不同了。
有些事只要做了,就別想輕意抹去痕跡。
但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反擊時機,她還要等一等,等他們覺得她束手無策,覺得她一敗涂地,等到他們最高興,最得意,最放松的時候,她絕地反擊,給他們意想不到的致命一擊。
魔中有魔,鬼中有鬼,只要你肯下血本,就沒有什么辦不到的,何況還是見不得光的事,捂得再嚴實,總有泄漏的縫隙。
夜秦在一家會所見了一個令所有明星藝人頭痛不已的人,他才是某些暗黑之最,在他手里就沒有什么是秘密,那都是可以交易的物品、消息。
夜秦拿到了他想的東西,先給余瑯打了個電話,“打魚的,你準備的怎么樣了,我這邊都妥了。蕭楠應該也差不多,就差你了。”
余瑯:“最晚明天,一切見分曉。”
夜秦:“你可千萬別掉鏈子。”
余瑯急道:“姓夜的,請注意你的措辭,到時候誰掉鏈子還不一定呢。”
夜秦:“滾蛋。”
夜秦罵完果斷掛掉電話。余瑯對著手機罵了半天,坐在一邊的老領導一幅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他。
罵了一句:“出息。”
余瑯不服氣得回道:“要你管?”
老領導抬起一巴掌就要扇過去,余瑯靈巧地躲過。
在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為了提高自己,去刻意踩低別人。好比做同一商品的兩家公司,在面對消費者時,總說競爭對手的各種壞話,詆毀貶損他們的品牌,對此極盡所能,這樣的吃象真的很難看。
網絡上針對蕭楠的黑料就像未盡的死烣,總是過幾天要復燃一下,有些無關人士已經被這種惡性操作洗腦,針對蕭楠的反對之聲再次達到高潮,大有不封殺蕭楠不罷休之勢。
某只躲在暗處的“老鼠”陰森森的笑著,露出一口橫七豎八的黃牙,看著自己的杰作,心里滿意得洪水倒流。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蕭楠的郵箱收到一份郵件,她打開一看,和黑客給他的差不多,只是有了更多了一些細節,而這些細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也才是最有力的佐證。
與此同時,夜秦也收到了一份郵件,只是他的郵件在結尾多出了幾行字。
“夜秦,我再次說一聲對不起,不管有心還是無心,現在都不重要了。我只想再次說一句,我喜歡你,我喜歡了你三年,可是你從來沒有正眼認真仔細的看過我。你的眼里只有那個蕭楠,她平平無奇,她配不上你,所以我才會做出有失理智的事情。我很后悔,因為我的愚蠢讓你受到了傷害,我是愛你的,所以我不想讓你難過,更不想因我而讓你受到傷害,更不遑論那些無中生有的誹謗與詆毀。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我要為你做些什么,可你不喜歡我,我又能為做什么呢?后來,我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我想,我能為你做的最好的事情,大概就是放手了,放棄那份對你的執著,對你的愛,同時也當是放過我自己吧。等這件事情結束后,我會出國學習,不管是療傷,還是逃離有你的地方,總之我想為自己今后的人生做一個新的規劃。感情不能勉強,我只愿你,此生平安,一生如愿。”
郵件沒有落款人,只有時間,2019年8月15日清晨6時。
夜秦合了筆記本電腦,兩指輕捏眉間,面色平靜,心里更是波瀾不驚,這樣對待一個對他如此情深的女人,有些涼薄了。
既然給不了對方想要的,那么從一開始說不要給她任何的期望。在這一點上,夜秦和蕭楠很像,都是絕情的主。
晚飯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蕭楠低著頭不理睬,鐘會看了一眼蕭楠的反應,夜秦還是慢條斯理地剔魚刺。
門鈴繼續響,屋內的三人巋然不動,穩坐如山。
三分鐘之后,門鈴不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吵罵聲傳來:
“都怪你,要不是你因為你,我早到蕭姐姐家了,說不到這會還吃上熱乎乎的湯面呢。”
另一個聲音:“你還要臉嗎?別以為自己年齡小,就可以這么把臉甩給猴子,猴子都嫌棄。”
之前的那個聲音,“你要臉?是啊,你臉圓面積大,那為啥蕭姐姐不給你開門,你不是說她對你最好了嘛?你怎么不給她打電話讓她給你開門啊,你連單元門都進不了,還是靠我張人見人愛的美人臉刷進來的,現在,房門就在你面前,你倒是進啊,一門之隔,你不是很厲害嗎?來顯擺啊.....”
兩人無休無止的爭論聲吵得屋內的人終于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