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干過壞事的蕭楠,半個小時之后,還心有余悸。
暗自思忖,這樣子有點顧頭不顧腚的作法實在是太幼稚太丟人,這種低級的惡作劇怎么能出自我手呢,剛才那么著急荒亂,肯定留下了蛛絲馬跡,萬一那家伙醒了,來找我對質怎么辦?太尷尬了吧。
唉!!!沖動果然是魔鬼。
現在去挽救還來得及嗎?
可是現在去把草拿走,萬一剛好他醒了,不就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嗎?又不能栽贓嫁禍,啊......怎么辦?怎么辦?
為什么要做這么愚蠢的事?
蕭楠對著自己的腦門狠狠地拍了三巴掌,也沒想出能解決問題的可行性方案。到最后索性不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聽天由命吧。
樓下的余瑯被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是校長打來的,答應了幾句就掛了。掛完電話,余瑯才注意到自己一身的雜草,腦袋懵了一下,盯著手里的雜草看了半天,怎么睡了一覺,還睡出草了,身上長草了?頭頂上有個光環,無數個問號繞著光環轉了幾十圈,最終得出結論,一定是祈曉淵那個小屁孩中午不睡覺,跑過來干的好事,等到晚飯再收拾他,絲毫沒有往蕭楠的身上想。
祈曉淵小朋友在學校默默的打了幾個噴嚏,默默的背了一下午的黑鍋還不自知。
二樓的蕭楠惴惴不安的等了半天,沒見怒氣沖沖的余瑯,想著他可能在準備更大的風暴吧。
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自己今天真是手欠,左手把右手打了好幾下,自我鄙視了一下午,又在心里準備了N多套的辯解詞,有死不承認的,有態度端正好好認錯的,也有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強辯正當防衛的。
總之這個下午,蕭楠就因為中午的手欠而過得是忐忑不安。
時間走到下午五點半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咚咚咚地腳步聲,蕭楠心道,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蕭楠已經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正襟坐在椅子上,面色很嚴肅,心跳很快。
真是沒出息。
“蕭阿姨,你在嗎?”門外響起稚嫩的聲音。
“咳,在呢。”蕭楠長出一口氣,換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開門。
“蕭阿姨,我們說好的晚上放學了,我可以再騎車的。現在可以嗎?學校的作業我已經完成兩項,剩下的吃完飯再寫。”又補充了一句“我問過媽媽了,媽媽也同意。”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著祈盼的小眼神,誰忍心拒絕,誰能狠心拒絕,除非是白雪公主的后媽。
蕭楠當然同意:“沒問題,走吧。”
小圓子又想起了一件事:“噢,我差點忘了,我媽媽說,請你晚上去我家吃飯,她有事情和你商量。好像是很要緊的事,蕭阿姨你一定要去喔。“
蕭楠一手牽起圓子,另一只手關門,答應道:“好,知道了。”
因見圓子說的很認真,蕭楠也思索著余玲會和她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她只是一個旅客,而余玲是房東,是要長房租嗎?她來了也好幾天了,怎么落芳居不見來新的客人,這生意有點蕭條啊。
腳踏車對于小圓子來說,還是新朋友,家里有汽車,那是大人的,他太小駕馭不了,只有蕭楠的這個老少皆宜的腳踏車最是合他的心意。
蕭楠在外面看著圓子騎車玩,小家伙在院門口騎了一會已經有點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他想去更遠一點的地方,想去長堤上騎,但蕭楠拒絕了,因為天快要黑了,天黑騎車不安全,這個理由不接受反駁。小圓子扁著嘴巴,后來又爭取了一下,等到周末的時候,能去,白天去,讓舅舅陪他,蕭楠同意了,小圓子又開心了。
小孩子真好,滿足一個小小的愿望就能換來整張笑臉。
晚飯又是很豐盛,滿滿一桌子,小圓子和他爹一樣吃的眼皮子都不抬一下,蕭楠心里感嘆,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看這吃象肯定是親生的。
余玲給蕭楠夾了一筷子魚肉:“蕭楠,你嘗嘗這個魚,今天下午剛打的,很鮮,你到我們這兒別的沒有什么,就是每天能吃到鮮魚。”
蕭楠咬了一口魚,肉質很好,比平時吃的魚口感好。
蕭楠:“嗯,新鮮嫩滑,又有點嚼勁,一個字,香。”蕭楠又咬了一口,“你們今天又出海了?”
余玲:“沒有,這是何叔今天送過來的。前兩天你們不是幫他修院墻嘛,他今天出海打了一筐魚,挑了兩條最大最好的,下午送過來,說是那天你和余瑯辛苦了,給你們鈍魚湯補身體。”
蕭楠一口菜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這話是沒毛病,可是總覺得哪兒不對?
“給誰補身體,姐,你又有了?”余瑯的聲音老遠地傳進來。
咳咳咳.......
這下咳嗽的不止蕭楠一個人。祈天一,一口菜直接噴出來,幸虧他反應快,及時扭頭,噴到了地上,不然一桌子菜就要報廢了。
余玲被這個弟弟氣得哭笑不得,“小瑯,你能不能把話聽清楚了再說。”
“我說錯了?”某人一幅懵懂少年樣。
“那你聽成什么了?”余玲。
“我就聽著你說什么要多吃點,給誰補身體,我就自然想到你又有了,要給你補身體啊,怎么不是嗎?”說著大咧咧地坐到蕭楠旁邊的空位拿起筷子就吃,手也沒洗。
蕭楠有點輕微潔癖,忍不住提醒:“你還沒洗手。”
余瑯抓起一塊牛肉叼在嘴里,側頭看著蕭楠,沒說話,但是站起身去洗手了。
余瑯吃飯不洗手這個毛病,余玲從小說到大,但收效甚微,沒想到蕭楠一句話,她這個倔弟弟卻聽話地照做了。余玲不由得多看了蕭楠一眼,但蕭楠并沒注意到這一點,渾然不知的繼續吃著飯,沒辦法,飯好吃,而余瑯好巧不巧又坐在她的右手邊,他如果要用左手吃,那么自己的右手又要和他的左手”打架了“。
余瑯洗完手回到飯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飯。
“那么姐,你到底是有了還是沒有?”唉,有些人飯真的是堵不住他的嘴。
“小瑯,姐是不是該給你找個媳婦了,你太閑了,開始打聽姐姐的肚子的事兒了?啊?”長姐的氣勢必須拿出來,否則小弟鎮不住了。
“姐。”聲音中帶著三分求饒七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