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獵場那件事告一段落之后,鳳輕塵便再也未出過王府,更未上過朝,一直以病假相稱,鳳陌離也默許了她的行為,讓她過了兩天清閑日子。
承云殿
李悅兒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未開啟的信。
“小塵塵,南宮霽他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鳳輕塵伸了伸懶腰,緩緩從軟榻上起身,接過書信看了起來。
李悅兒湊在她身旁滿臉八卦的問道:“嘻嘻,小塵塵,他又約你去做什么呀,是不是......”
鳳輕塵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這妮子,腦袋里一天都想的什么。
“諾,他邀請我明日去瀾滄湖的船上畫舫一敘。”
“切,那還不是約你。”
鳳輕塵懶得解釋,朝著她翻了個白眼,轉身又躺了下去。
翌日
風和日麗,春風微拂,正是游船的好季節。
鳳輕塵隨意穿了一件白色衣衫,行走在瀾滄湖邊,湖上游船的人有許多,看起來都是些文人儒士。
月牙看著美麗的風景,在一旁開心的說道:“王爺,這里的景色真美。”
“是挺美的。”
鳳輕塵微微笑了笑,昨日南宮霽還在信中說道他聽說了月牙救自己的事,便想看看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若真是如鳳輕塵所說靈動聰明,那么他便為她尋一好去處。
鳳輕塵想也未想便同意了,畢竟自己一個人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而且自己身邊時常危機四伏,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戳破身份,還不如早些為她覓一處安穩的地方過日子。
可憐的月牙正欣賞著湖中的美景,絲毫不知她的主人正計劃著將她送走。
“輕塵。”
南宮霽遠遠便在畫舫上看到了她,溫聲喊道。
鳳輕塵微微一笑,對著他招了招手,快步走了過去。
“將軍,你今日怎如此悠閑,竟有空同我座談。”
南宮霽拿出一卷書放在了桌上,溫聲說道:“古有琨予編寫此經,但內容卻晦澀難懂,故特地向陛下告假,前來與你探討一二。”
鳳輕塵聽后笑了笑,開口道:“將軍,你就不怕那個冰塊知道后責罰你嗎。”
為了探討這文縐縐的古經而招惹了他,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他日理萬機,不會在意這些事的。”
南宮霽溫潤一笑,拿起茶壺為鳳輕塵倒了杯熱茶。
鳳輕塵接過茶小抿一口,隨手打開了那卷陳舊的經書。
“大千世界,間為何物,亦人亦鬼,亦仙亦神......”
南宮霽就坐在一旁靜靜看著她,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鳳輕塵雖然讀的很慢很細,卻還是參透不了其間的意思,剛想問問南宮霽時,船外卻突然傳來了激烈的打斗聲。
“怎么回事?”
兩人一同走出了畫舫,一眼便看到一群便衣打扮的殺手此時正與船上的守衛打的火熱。
而在他們中間,一名女子被嚇的花容失色,跌跌撞撞的往每個角落躲。
“月牙!”
眼看著一名大漢就要砍到她,鳳輕塵快步走過去推開月牙,兩人雙雙滾在了地上。
南宮霽盯著面前的這一幕,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靜靜看著面前的一幕,仿佛是早有預料。
鳳輕塵剛想從船板上起身,可船卻不小心撞到了另一艘正常行駛的船,船身頓時劇烈搖晃起來,鳳輕塵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便直直滑下了船,掉入了湖中。
“王爺!王爺!”
雖然月牙拼命地想抓住鳳輕塵,但終究是徒勞無功,眼睜睜看著她滑了下去。
南宮霽滿臉冷漠的看著面前這一幕,月牙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連滾帶爬的跑到他面前說道:“將軍,求求您,快救救我家王爺吧!”
南宮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跳下了船。
........
“安亦晨,她怎么樣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鳳輕塵咳了咳嗽,心中感嘆道:原來自己沒被淹死。
安亦晨收拾好藥箱,一臉吊兒郎當的說道:“放心,沒事,水已經全咳出來了,馬上就會醒。”
“水......”
鳳輕塵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卻覺得嗓子如干柴般嘶啞難耐。
李悅兒聽到后,連忙為她端來了水,扶起她,慢慢灌下。
安亦晨見此在一旁酸酸的說道:“什么嘛,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好過。”
李悅兒回頭白了一眼他,開口說道:“這都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
“哼,我堂堂一個大神醫怎么可能開玩笑......”
安亦晨聽后冷哼一聲,扭頭便走了出去。
鳳輕塵看到這一幕,拍了拍李悅兒的手,說道:“他一定是誤會了,還是去跟他解釋解釋吧。”
自己還是男兒打扮,被誤會是很正常的事,但自己可不能讓他們之間產生一些不必要的隔閡。
“哦。”
李悅兒聽后懶懶應了一聲,又將她扶著躺下,然后才磨磨唧唧的走了出去。
鳳輕塵看著她別扭的模樣,不禁失笑,這樣下去,這樁好事什么時候才能成呀。
.........
將軍府
南宮霽緩緩品著面前的茗茶,一名男子卻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怎么,你費了這么大周折還是沒能試出那丫頭的武功來?”
沒錯,其實南宮霽此次邀約鳳輕塵,只是為了試探月牙是否有武功。
安插在鳳輕塵身邊的眼線曾來報,月牙她極有可能是鳳陌離特意安排在鳳輕塵身邊之人,所以為了避免往后她會破壞我們的計劃,于是便設計了這樣一出戲碼。
“莫非是我多想了......”
南宮霽一邊沉思一邊回想著早上發生的事情,鳳輕塵受到那樣的危險她都未出手,很有可能是那探子誤傳了消息。
“還以為你能有多厲害,最后到頭來還是白費一番力氣。”
男子的嘴還是如往常般欠,不僅越說越得意,而且語氣中充滿了輕蔑之意。
南宮霽聽后并未生氣,而是溫潤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上次刺殺鳳陌離時,也沒見得某些人有多厲害。”
上次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才給他下了藥,沒想到他連這么好的機會都沒把握住。
“你!這怪不得我,是那鳳輕塵打破我的計劃,還提前毀了我精心布置的籠子。”
這鐵籠可是由專人煉化,專門用來壓制鳳陌離內力的,卻沒想到就這樣輕易被毀了。
南宮霽看著他暴躁的性情搖了搖頭,開口淡淡說道:“真不知那位是如何將你教成現在這副模樣的。”
那男子聽后上前一步,對著他大聲說道:“你憑什么說我!”
“想要成大事者,必須要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這樣,也只能在他面前玩玩了。”
南宮霽說罷,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起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