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家孫兒怎么樣了,可還有救?”老頭的頭發幾乎全白了,只能零星看到幾根半灰不黑的頭發,經剛才那么一鬧,被打理妥當頭發,零零散散落在腦后,看得好不狼狽,不過白顯哪有別的心思管這些,渾濁的眼里直直的望向躺在床上的孫子。
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失血過多的少年,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隱隱透著青灰,若不是細看胸口上還有起伏,還以為這是個死人。
想起之前抬起孫子身體時,流淌在磚上大面積的黑紅色,眼前一陣犯暈,現在回想還心有余悸,不能再想了,白顯此時眼中冒著耀眼的光,默默雙手合十祈禱自己的孫兒吉人自有天相。
“誒,不好說,雖然沒有傷到白公子的心肺,可那么大面積的出血量,您老也是看見了,”老者搖搖頭,捋著花白的胡子繼續道,“我這里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還要看白公子的意志了。”
老者也聽說了白府的慘案,現在外面人人都跟白家隔著關系,生怕自己遭遇不測,若不是老頭求的可憐,自己是真的不想趟這個渾水,此時看完病恨不得腳底抹油趕緊走。
白顯此時眼里只有自己的孫子,并不在意老者的急切,揮了揮送走了老者,坐在床邊照顧孫子。
喂飯倒水都要老頭親歷親為,看了看蕭瑟的白府,嘆了口氣,自出了事,那些招過來的家丁侍女都跑了,寧可不要工錢,也要跟白府脫的一干二凈。
又換了盆水,試了試溫度,將帕子浸濕擰干,放在少年的額頭上。
“要快點好起來啊。”白顯輕輕道。
清晨的光從窗子散落起來,光束落到睡在床上少年的臉上,打下片片光暈。
只見白澤清臉色慘白如雪,因為大量失血的緣故,原本紅潤的唇瓣現在近乎和臉是一個顏色,其中有些光調皮地打在少年的眼皮上,上年皺了皺眉頭形成一個“#”字,似乎感覺有些不太舒服。
“清兒,清兒。”時刻注意孫兒情況的他,幾乎立刻發現了少年的不對勁白顯輕輕喊道,生怕眼前的是一場幻象。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澤清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到了,床邊邊正看向自己飽含熱淚的老人。
“我…我這是怎么了?”感受到胸口的疼痛,白澤清此時一動也不敢動。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哇,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我真怕你會這么睡過去,成親那天黑衣男子從天而降大鬧喜堂,鬧得人仰馬翻,又發泄刺了你一劍,看你倒地不起生死不知,就帶著那許真真離開了。”
白顯說完小心的看了看孫子,生怕他會有什么過激的舉動。私心里,白顯是想讓他忘了不要再記得那天的事,差點就去了啊,可是他知道不能,清兒遲早要面對。
“我知道了,”少年平淡的面容看不到一絲情
緒。
“那許家小姐不是個好的,以后就不要再想她了吧,爺爺我以后在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白澤清又怎么感受不到老人話語中的關心,怕自己對那許小姐用情至深,緊拉不放,雖天高地遠,可萬一碰上呢呢?屆時,可沒有沒有現在這么好運了。
“好,我都聽爺爺的。”白澤清乖巧的回答,眼睛垂下,眼里冒出一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