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米遙大驚失色,心說我聲音夠小了啊,這家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
米遙笑了笑,若無其事地坐了回去。
“我就說嘛,你多心了。”蕭澤放下心來,“沈小姐,隨意挑吧。”
“嗯。”沈梓禾拿起罐子?xùn)|看看西瞧瞧。
米遙沖蕭澤猛搖頭,用口型說:“別信他。”
“為何?”蕭澤用口型回道。
米遙比了個(gè)用手抹脖子的動作:“他會殺了你。”
“我不會。”言兮徹看向米遙,“而且我懂唇語。”
米遙立刻放下手,正襟危坐,目空一切。
“言公子雖是性子冷了些,但是謙和有禮,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蕭澤覺得米遙有些夸張了,忍不住替言兮徹講兩句公道話。
謙和有禮?
米遙簡直震驚,自己不知道幾次差點(diǎn)被這廝殺了,還謙和有禮。
米遙滿肚子的苦水要吐,但是礙于言兮徹耳朵又靈又懂唇語,她只能閉著嘴,微笑。
說別人壞話,還是不能當(dāng)著面。
她瞥了言兮徹一眼,這家伙其他地方都挺好,就是一遇上沈梓禾的事,就會失去理智。
她又看了看蕭澤,心想反正我是好意提醒你,你不聽,等挨揍的時(shí)候可就別怪我了。
說到挨揍,米遙想著最后再提醒一次,畢竟是差點(diǎn)娶了自己的交情,做人還是要仗義些的。
于是她在蕭澤的目光中,把外衫的一肩撩了下來。
雪白圓潤的肩頭,一塊淤青顯得刺眼。
她朝言兮徹方向努努嘴,示意這就是他的杰作。
蕭澤完全沒能理解,事實(shí)上,當(dāng)米遙在他面前脫衣服的那一瞬間,他就失去思考能力了。
他從沒見過哪個(gè)女子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緣由的就寬衣解帶,這簡直顛覆他的認(rèn)知。
這荒唐事居然就在自己面前發(fā)生了。
蕭澤作為一個(gè)從未婚嫁,一心只想著賺錢的好少年,見到這場面,立刻,從脖子根紅到天靈蓋。
沈梓禾趕緊把米遙的外衫拉起來,連她一個(gè)姑娘家都羞紅了臉:“你這是做什么呀?”
“嗯?”米遙毫不在意地聳聳肩,“沒什么。”
米遙心想我就是給他看看言兮徹干的好事,你看,給這孩子嚇傻了吧。
“以后可別這樣了。”沈梓禾幫米遙把衣服整理好。
“我一個(gè)青樓女子我怕什么。”米遙挑眉,“你紅什么臉啊?”
“我替你害臊。”沈梓禾摸摸自己的臉頰。
“這有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米遙想起上次在河邊自己還直接把衣服脫了呢,這算什么,隨手一指言兮徹,“你看他,多淡定。”
言兮徹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臉不僅不紅,甚至還有那么點(diǎn)黑。
他輕咳一聲。
蕭澤這才回過神來。
“蕭公子要不要去吹吹風(fēng)。”言兮徹建議道。
蕭澤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是該出去冷靜一下,他點(diǎn)點(diǎn)頭:“我先失陪一下,你們看中什么只管拿便是。”
誒?!什么你們?不是叫他不要對梓禾獻(xiàn)殷勤嗎?
米遙在心中暗罵蕭澤這個(gè)笨蛋,自己都這么提醒了,怎么還是不聽勸。
她瞄了一眼言兮徹,見他臉色不大好看。
心道,
果然,這家伙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