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阿玫頭上?什么意思?”組長側目。
“他是因為出軌被凈身出戶的。導致他出軌的是阿玫。”
“這算什么邏輯?!難道和他自己無關?”
“這就是嚴皓的邏輯。在他心里,自己一直是無辜的那一個、最應該被體諒的那一個。”銘威眼神變得虛無,開始回憶起有關嚴皓的過往碎片。突然撲哧一笑:“現在想想,當初他去NADIE市當上門女婿的時候,我竟然看不出他有一丁點對阿玫的愧疚。不過,他們倆也算是半斤八兩吧,兩個寄生蟲,明明都很有才華,偏要靠著別人生存。”
車上的各位又開始進入到聽故事狀態。
“不過,他們倆應該多少有點感情吧,不然嚴皓也不會一直還給阿玫打錢。我都是到阿玫快死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些,不得不說,他們隱藏的真好。”
“你應該挺恨嚴皓的吧,嗯?”組長誘導他。
“不,只是覺得被阿玫耍了,覺得不爽。不過分手就可以了,騙人的女人有很多,要是每個都生氣,那我要氣死。”銘威竟然還笑了起來。“我不恨嚴皓,他很可憐,容易走進死胡同,鉆牛角尖。你們真應該找到他。”
“如果嚴皓回來了,現在應該在哪?”調查員這就跟著銘威的思路走了。
組長臉色一沉,瞪著銘威:“他現在還脫不了干系!”
銘威倒是很從容,眼神變得略微得意:“你可以賭一把。不過,我只能說,如果你真的錯把我抓起來,審訊會上一定很難看。你現在應該是在上升的關鍵期吧,組長?”
調查組長沒有接話。
“如果你現在讓我回公司忙幾天,我就能替你們找到他。”銘威的眼神更得意了。
車繼續沉默地行駛著,眼看再過兩個路口就是調查中心。
銘威瞄了一眼組長,對方臉上的每一塊肌肉看起來都很嚴峻,眉頭拗在一起。
還有一個路口。
調查員張了張嘴,把到嘴的話咽回肚子里。
車里的空氣仿佛變重了,大家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叭——叭叭——
一輛私家車突然從側面別了過來,駕駛員一個急剎車,狂按喇叭。車里的幾個人驚得心提到嗓子眼。
“停車。”組長用力抹了把額頭的汗,回身看著銘威:“你打算怎么找他?”
“他現在應該很缺錢,甚至連房子都沒有。作為老東家,我不介意拋根橄欖枝給他。”
“你連他在哪都不知道,往哪拋?”
“給他量身定做一個招工職位,掛到網上,薪資開高。他自己會找上門的。”
“他還敢回你那里?他不怕他岳父找過來?”調查員問。
“你們是真不了解他。嚴皓這個人,沒什么比錢和前途對他更重要了,為了升職發財的機會,他什么都肯舍,阿玫就是例子。再說,他應該清楚重新來我這干,總比他一個人跟逃亡一樣地當孤魂野鬼好得多。”
組長沉思了一會兒,對調查員說:“給他帶上。”
調查員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環,說話就要往銘威腳上套。
“這什么?干嘛?”銘威下意識躲閃。
“定位儀。如果發現你出城,馬上抓你,到時候你算畏罪潛逃。”
銘威抖了抖戴上了定位儀的腳環,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需要多久?”調查組長盯著銘威的眼睛。
“一個月吧。”
“一個禮拜。”組長語氣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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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后。
嚴皓當然沒有露面。
同時,銘威開始漸漸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如果,殺害阿玫的人,只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惡棍呢?
也許是單純的劫財?畢竟,據說阿玫的值錢東西都不見了。
那樣的話,還不如找不到嚴皓。無非就是多了一個懷疑自己的人。
距離約定時間只剩下幾個小時。銘威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得意,甚至開始焦慮和恐懼。
他不想替人坐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