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癱在李琴那位老同學的靠椅上,燈已經被關掉了。
我強忍著身上劇痛和她開著玩笑,說:“醫生,你先別動,我現在已經沒有救治必要了,之前哈,您也知道,我的心臟和那孩子配上了,麻煩動動刀子把我的這顆心臟挪給她,謝謝您了。”
果然,她還是發火了,冷著臉斥責著我。
“你胡鬧,活體捐贈心臟是不被允許的?!?p> 我苦笑著,費力的抬起了手腕。
“您看,像這樣給血管放血的傷,在我身上還有五處,現在要是打開燈,你會發現地上流滿了我的血啊,新鮮著呢,還要麻煩你們切完我以后再拖一遍地,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p> 李琴剛要說話,我卻把言語權搶了過去。
“老同學,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先別吵,聽我說完,剛才的事情我都錄了視頻,捐贈遺囑也寫好了,剩下的,就有勞您了?!?p> “你還要,再去看那孩子一眼么?”李醫生忽然問到。
我吃力的搖了搖頭。
“不用,不用,萬一她醒了呢,這些事情,可要對那個孩子保密,謝謝你,還有,再見……”
視頻播放到此結束了,女孩懷中緊緊抱著那張帶血的遺囑放聲大哭,又將臉貼在信紙上面,卻還小心不讓淚水沾在那刺眼的血紅。
李醫生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后輕輕嘆了口氣。
“白若,他只是希望你活著,能開開心心的活著,他說瞄到你在月下祈禱的側臉時,那是自己所見到的,最美麗的畫面……”
白若撲進李琴的懷里,哽咽著說:“可是姐姐,我真的好想他,還有好多的事情想跟他說?!?p> 李琴輕輕的摩挲著女孩的頭發,耐心且溫柔的說到:“你想他時,就聽聽自己的心跳,因為沈覺的心臟,始終都待在你的身上跳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