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在危險的環境,而身邊又有一個依靠的時候。
人的精神非但不會緊繃,反而會更容易胡思亂想。
櫻井麻美子和西谷葵兩人此時就是如此。
從周六晚上到剛才,她們和同伴們一直疲累于和那個男子怨靈躲貓貓。
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這個精力去認真觀察他們身處的這幢鬼屋。
漆黑的環境,陰暗潮濕的過道,蛛網灰塵到處都是的墻角天花板。
但除去這些,這也只不過是一幢普通的日式民居。
兩個女生回頭看了看她們走過來的路,心中立即跳出一個疑惑。
為什么在之前,她們會覺得這條走廊漫無盡頭呢,到處亂跑卻找不到離開的出口,如同走在迷宮一樣。
而現在,跟在春日同學的身后,就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走在前方的春日結弦。
果然春日同學長得很帥啊。
雖然平時懶散的他有著一種不同的魅力,但現在表情嚴肅認真的春日同學,看起來更加可靠,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依偎在他身邊。
“找到相原同學了。”
啊?!
櫻井麻美子和西谷葵慌亂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但下一秒就驚喜地叫了出來。
“春日同學,你是說相原他還活著?!”
“嗯。”
春日結弦回過頭看了兩人一眼,點頭道:“看來這里的怨鬼實力還不足以直接殺了你們。”
或者說,它在享受生人的恐懼,想要吸收這些情緒壯大自己。
聽到春日結弦這么說,櫻井麻美子立即反應過來了,之前那個拎著刀的惡鬼,似乎的確沒想殺他們。
他一直在后面追著他們,就像是在玩一場追跑游戲。
春日結弦低頭看著地板,即使在黑暗的環境中,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的血跡。
雖然這里的怨靈沒辦法殺人,但傷人還是可以做到的。
估計只要受傷的人在恐懼的壓迫下,精神狀態不斷變差,就離死亡不遠了。
循著血跡,春日結弦來到了一間房間,他伸手拉了拉,發現從里面鎖上了。
“是相原他自己鎖的吧?”
“相原!開門,是我麻美子和葵,還有春日同學,我們來救你了!”
“他聽不到的。”
拉開拍門的的櫻井麻美子,春日結弦深呼吸一口氣,重心移動到左腳。
嘭!
在櫻井麻美子和西谷葵兩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春日結弦直接一腳踹倒了房門。
“看來還活著。”
櫻井麻美子和西谷葵兩人呆呆地看著春日結弦走進房間內,隨即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騷動。
兩個女生急忙走到門口,就看到春日結弦蹲在一個拎著拖把的男生身前,雙手放在他的腰間。
青色的氣流出現在春日結弦的雙掌之間,縈繞在相原悠江腰間那道猙獰的傷口上。
“這不科學?!”
櫻井麻美子忍不住捂著小嘴發出驚呼聲,而她身邊的西谷葵也是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只見相原悠江腰間那破裂的衣服下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要不是他身上的衣服還留著一道豁口,兩人都要以為地上的血跡是別人的了。
“麻美子,葵,你們來了,還有這位是?”
隨著傷口的愈合,相原悠江的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
他抬起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看著春日結弦好一會兒才從記憶中翻找出春日結弦的名字。
“你是武也的朋友春日結弦同學吧?”
“嗯。”
春日結弦點點頭,站起身打量起眼前這座房間。
一間普通的客房,只不過床上并沒有被鋪,大概這家很久沒有客人來了吧。
“櫻井同學,西谷同學你們扶著點相原同學,我們去找武也他們。”
“哦,好的。”
兩個女生聽到春日結弦的聲音,終于回過神來,急忙走到相原悠江的身邊扶著他跟在春日結弦的身后。
現在不管是櫻井麻美子還是西谷葵和相原悠江,心里都有許多事情想問。
只是看著身前那和平時學校里傳聞不一樣的春日同學,又身處現在這個環境,三人都沉默地跟著。
而在接下來他們又見到了許多驚奇的事情。
比如相原悠江帶來的兩個女生,明明在走廊上沖著他們跑來,卻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行人。
直到在跑過春日結弦身邊的時候,被春日結弦拉住了手臂,這兩個女生才像是穿梭了空間,驚恐地看著忽然出現在她們眼前的四人。
再比如就是冢本武也和古川夏海兩人,當春日結弦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客廳中。
兩人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繞著客廳打轉卻離不開一步。
......
等到再一次站在溫暖的春日陽光下,冢本武也他們七人,第一次發現原來能看到陽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在被春日結弦帶到屋外,站在大街上時。
他們都是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櫻井麻美子那幾個女生更是直接癱坐在地上。
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對于他們來說完全就像是一場災難。
一場他們自己作死去送上門的災難。
特別是相原悠江,捂著自己腰間衣服上的破口,扭過頭用一種震驚感激的表情看著春日結弦。
“結弦,謝謝你了。”
神色疲倦蒼白的冢本武也走到春日結弦面前,真摯地感謝著。
“沒什么。”
春日結弦平靜地點點頭,目光從其他幾人臉上一掃而過。
“你們這幾天好好休息,和學校請個假吧。”
“還有以后別作死了。”
“肯定沒有以后了。”冢本武也一臉苦笑,他的世界觀在今天徹底被改變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好友,堅定地點頭道:“還有結弦你的事情,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嗯!”
其他幾人也都連忙點頭,他們能夠活下來全靠這位春日同學。
“沒事。”
春日結弦搖搖頭,讓冢本武也先和家人聯系。
在他們幾人打電話的時候。
春日結弦回過了頭,重新看向身后這幢陰森恐怖的日式民居。
二樓的窗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用稚嫩的雙手扒著窗口,看著街道上他們。
目光猙獰,充滿了怨恨。
“真麻煩...”
春日結弦忽然嘆了一口氣,張開五指,攏了攏自己額前的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