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打出同情牌,哀嘆:“您是不知道,小九爺當初,不知道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下了多少次毒了。這些年一直有老張把控著才沒事,如今老張不在,您也不接手的話,小九爺的飲食安全很難得到保證啊。”
姜望初:“……那不還有你嗎?榮伯你身為他的貼身管家,總不會連飯都不會做吧。”
榮伯又是一聲嘆:“我老了,兩眼昏花,已經拿不起菜刀了。”
姜望初:“……”
你騙人,你前幾天甩劉媽耳光的時候,差點沒把她甩墻上,揭都揭不下來,我都看見了!
這時,楚未晞開口了:“你若不愿意,那就算了……”
楚未晞如此好說話,姜望初卻突然警惕了起來,這家伙一肚子壞水,怎么可能這么好說話?!
果然,他低下頭,幽幽地說:“反正那些人最多就下C藥,到時候我中招,就得靠你了。”
“我……”姜望初差點沒跳起來對他口吐芬芳。
榮伯憋著笑,還跟著附和,捂著胸口,一副老懷大慰的樣子:“哦,也是,小九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沒老婆的男人了。”
姜望初被氣到懷疑人生。
司機憋笑到內傷。
楚未晞見好就收,真把人氣急了,那真是追妻火葬場了,他安慰道:“早日把家里的事解決了,你早日解放。”
姜望初冷哼,她真是上了賊船了,現在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回到楚宅,三人還沒進門,劉媽就來興師問罪了,身后跟著早上那個中年婦女,她一臉委屈。
劉媽怒氣沖沖道:“小九爺,是不是那個老張在背后告我的狀了?一個大男人,做事這么不光明磊落,專門在背后搞小動作,真是小人!小九爺,你可別聽信那些小人,我劉媽可是二爺派來幫你打理家務的,我能害你嗎?廚房一向都是女人的天地,男人懂什么做飯?這些年他不但把持廚房,還把持廚房里的采購,都不知道他從中撈了多少油水!他做飯說不定用的就是地溝油,買的豬肉是走私肉,會吃死人的!”
“小九爺,我知道你可能嫌我多事,但二爺既然派我來了,我就要把事情做好!阿芳是我千挑萬選的,人家以前可是在大酒店里上班的,我花了好大力氣才請過來。怎么人家才做了個早餐,你就不滿意呢?我聽說,你連吃都不吃?這也太傷人自尊了,實在有失我們楚家的風范。”
劉媽說得振振有詞,好像楚未晞做了多么罄竹難書的事,說得后面那中年女人阿芳背脊都挺起來了。而且,因為楚未晞是坐在輪椅上的,劉媽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顯得更盛氣凌人。
姜望初正憋著氣呢,劉媽撞上槍口,今晚不死道友難不成還死貧道?
她雙手環胸,目光凌厲,步子一晃,人就晃出來了,擋在楚未晞面前,與劉媽對峙:“上次巴掌沒打醒你是吧?小九爺是你能吼的?沒大沒小尊卑不分我看你臉又癢了!”
說著,她揚起了手,嚇得劉媽指著她厲聲道:“小九奶奶,你敢再打我一下你試試!我已經告訴二爺了,二爺說了,楚家媳婦容不下那么張揚跋扈的,你要是敢再打我,我就可以執行家法,你要是不尊,他會派人過來,壓著你行家法!”
劉媽的話,讓姜望初的手一頓,劉媽以為她怕了,登時得意地笑了起來,豈料,她還沒笑夠兩秒,啪一聲,姜望初的巴掌就過去了,這次還帶著掌風,把劉媽打得人都轉了半個圈。
“你……你真敢打我?”劉媽不可置信,捂著臉,瞪著姜望初。
“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選日子嗎?執行家法?跟我講家法?!好啊,那咱們就去京城,到二爺面前問問,什么是楚家的家法?楚家家法里,傭人可以沖著雇主大喊大叫,橫眉豎目?傭人可以對雇主三番五次的呵斥,還是可以強迫雇主雇傭他不想要的人?我這請的是幫傭,還是祖宗?我花錢還得聽你指揮是吧?走,現在就去京城,走,買機票去!”姜望初一把抓住劉媽的衣領,扯著她就往外走。
劉媽嚇得尖叫:“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姜望初用力一拽,將劉媽拽到面前,惡狠狠地說:“我倒要問問二爺,派你來居心何在,是不是故意來折騰他這個可憐又羸弱的侄子,要把他折騰死了才甘心!是不是知道楚家大房就剩他這么一根獨苗了,就往死里作踐他!如果二爺敢說一句是,我也請家法,問一問楚家的列祖列宗,殘害親人是什么罪!如果二爺說他沒有,那你這做派,又是什么意思?我非得讓二爺給我個說法不可,走!”
楚家是百年大族,從滿清到近代,再到如今,風風雨雨,起起落落,家族龐大,規矩繁雜,其實跟古代的名門望族沒什么兩樣,最忌諱的就是親人自相踐踏,哪怕明明就是這樣做了,面子上也得過得去,否則召集宗族叔伯開祠堂,論家法,那可不是開玩笑的!姜望初對此知之甚深,哪怕沒有怎么深入了解楚家,但大族規矩都差不多,她這樣說,又沒破綻,帽子還扣得賊大,誰都惹不起!
爭執聲引來了家里的傭人,有個年輕的聽了姜望初的話,撇著說低聲道:“這小九奶奶說的,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早亡了,她還家法家法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穿越到古代了。”
旁邊較年長的女傭用手肘捅了她一下,瞪她,低聲斥道:“閉嘴!你懂什么!楚家可是大族,規矩多著呢!哪怕是我們現在幫傭,除了不像古代一樣寫賣身契,其他的規矩都一樣,雇主就是主子,一句話能頂了天!別說他們了,你看劉媽那架子,會比小九爺差?人家小九爺還是真主子,她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年輕女傭不屑地說:“切,還主子呢,有病,大不了我不做了,誰還能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