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哭的真切
她捧著干果,回到屋子內,坐著吃的時候孟安走了進來。
“父親?”
她疑惑的站了起來。
孟安坐在她旁邊,“使臣來了,你應該知道了?”
“知道了!是上一次被溫酒刺傷的那個小皇子來問責了嗎?”
孟安沒說話,懦若繼續問道,“怎么了?父親,是很難解決嗎?”
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孟安,孟安依舊沒說話。
停頓了片刻,孟安突然說道,“你對于此事一概不知,小皇子,溫酒,西北大營,你都不知情。”
“父親?”
“明天我要帶你進宮面見使臣,你就記住我的話,一概不知,若是問的你實在不知道怎么答了,就撒潑耍賴,自然有我和皇帝叔叔幫你?!?p> 懦若沒說話,等到孟安走了之后,她才小聲嘀咕,“這就是讓我撒謊,讓溫酒全責?可溫酒明明是為了自己才出手的?!?p> 這一夜她幾乎是徹夜難眠。
第三天,天還微亮,她卻早早的起來坐在了床前。
不知道為什么,她聽見窗外好像有什么聲音,她一把推開了窗戶。
就看見屋檐上坐著的溫酒。
“溫酒?”
“小姐!”
“你坐在這干嘛?”
溫酒不說話,片刻之后,他從屋檐上跳了下來,走到了懦若面前。
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懦若,突然他這個從來笑跟哭一樣的人,笑的十分好看。
“溫酒給小姐弄了一個風箏,等秋季的時候,小姐就可以放風箏了?!?p> “那你秋天再給我做就好了?!?p> 說到這,溫酒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用手寵溺的摸了摸懦若的頭。
其實從小懦若就是被溫酒抱著的,溫酒不善言辭,所以只會給懦若做玩具,讓孩子開心。
懦若對于溫酒也是親人一般,雖然他經常是跟隨孟安左右,神龍見首不見尾。
“好了,我去忙了,小姐再見?!?p> 說完溫酒彈跳起身一下就不見了。
懦若拿著風箏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身后的柜子里。
換上衣裳準備跟隨孟安去皇宮。
因為是面見使臣,她特地穿了一身公主的衣裳,華麗之中帶著一絲俏皮。
而去皇宮的路上,便看見北俞的幾個使臣跟在他們車后。
“丞相,也不知后面的馬車里坐著的是誰?!?p> 一旁孟安的文書秋俞小聲說著,孟安搖頭,表示不必在意。
等進宮之后,孟安再一次囑咐了懦若一邊,她什么都不知道。
懦若點頭。
今天大殿之內的氣氛并不是很好,一直負責軍事談判的秋山府一向跟北俞的使臣不和,經常為了一寸土地的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偏偏秋山府的管事的還是孟安的師兄瓊零,一個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人。
可這一次,理被人家占了,瓊零一身的嘴也不敢率先說話。
就坐在原地喝酒。
看見孟安來了,起身讓了一個座。
孟安看著便走了過去。
“師兄看上去十分苦惱?”孟安問著,瓊零立刻點頭,“這雀鷹昨晚請了幾個最擅長造謠的人吃酒,那幾個人又不是官員,我又管不了,但是我……機智的派人偷聽了些許?!?p> “嗯……師兄的確是機智?!?p> 瓊零點點頭,略帶自豪的說到,“那人將你的親衛動手傷皇子一事說給了那幾人聽,用詞極其苛刻,還煽風點火,這不一夜的時間沒到上到南魏官員下到南魏小孩都知道這個事情了。”
孟安點點頭,雀鷹的確是不要臉,這個是毋庸置疑的。
瓊零無奈的搖搖頭,雖然是對方挑釁我方軍營,但是無奈的是他們那種挑釁,沒有流一滴血,甚至連只雞都沒有死,這讓瓊零實在沒有勇氣站起來,為了一個洗臉盆里的洗腳水求真理。
孟安捏著手里的玉佩,一直都沒說話。
直到看見趾高氣揚的雀鷹仰首走來,孟安的眼神才稍微有了變化。
而今天的懦若卻被孟安放在最后面,只要她不說話,幾乎沒人看見的位置。
懦若一個人也就吃著瓜果,連頭都不敢抬。
雀鷹這人及其挑釁的坐在了孟安的對面,而今天跟著他來的不是陳染,是那個重傷的小皇子陳幺。
陳幺恭恭敬敬的坐在雀鷹旁邊,安靜,大方。
若是平時孟安看見這樣的男子定會高看幾分,但是他身為北俞人,孟安第一眼就失去所有的好感。
“孟丞相早呀!”
“雀國相也早!”
倆人假裝的寒暄,象征性的假笑,讓兩方使臣學了一個明白。
“您們早呀!”
“您們更早!”
“不敢不敢!”
“還行還行!”
一番對話下來,空氣里充滿了一種叫尷尬的氣息。
陳幺低聲跟孟安問了一聲好,然后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等待著皇帝趙北庭來。
今天的趙北庭穿了一身黑色,帶著紅色的腰帶,頭發微微的散亂著,看上去有些疲憊。
“讓各位久等了,先開宴席吧!”
說完,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宴席,一碟一碟的都擺了上來。
雀鷹看見其中一盤腎臟的鹵品突然露出了笑容。
他夾起來了一塊放在了坐在自己旁邊的陳幺碗中,“來吃一點,補一補?!?p> 他語氣平和似乎并沒有任何的不妥,可是此時的知情人一個個都瞪著陳幺。
陳幺的臉色依舊平淡,吃了一口之后,雀鷹突然跪地。
“是老臣不好,老臣沒有顧及殿下的情緒,老臣請罰?!?p> 說到著,瓊零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來。
這人口口聲聲的說著是自己的錯,其實不就是再說是南魏的錯嗎?
這吃什么補什么,他偏偏要拿陳幺根本沒有的部位,去讓他補,這不就是當眾打臉導致陳幺如此的孟安嗎?
可他回頭一看孟安沒說話,他就只能忍著,吃了一口菜。
“他這么可是有一點過分了!”
“嗯,知道,師兄且吃著?!?p> 孟安說完,抬頭看了一眼還在跪著的雀鷹。
而此時的陳幺拉起來了雀鷹,沒說話,但是臉色并不是很好。
飯局繼續,大家也沒有率先提起話題。
這個時候的雀鷹總是能夠用別樣的手段使得場面變得活躍起來。
比如他這個時候就哭了。
一邊哭一邊還說,“小皇子也到了定親的日子,如今這沒了男人應有的東西,這哪里有女子可嫁給我國皇子,我國國君說是小皇子挑釁邊塞為先,讓我們不能追究,可他就是孩子心性戲弄了一下,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