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蕓剛刷完碗,正在給家里那只老母雞弄雞食,看到叢母抱著木盆,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
她連忙丟下手上的物事,接過木盆,扶著叢母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娘,娘你怎么了?”
女兒的聲音將叢母驚醒,她一把拉住叢蕓的手,聲音帶著顫抖,:“蕓兒,你哥去考試都走了這么多天了,他不會出什么事吧?”
感受到母親的害怕,叢蕓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娘,您就別瞎擔心了,哥這么厲害,不會有事的。”
“可是,”叢母欲言又止,兒行千里母擔憂,剛才在河邊聽到的事讓她更加惴惴不安。
“娘,你就放寬心吧,對了,剛剛李家大嫂來家里找娘,你剛好不在,我就說你去洗衣服了,看她神色好像找娘有事,娘先去看看吧。”叢蕓看叢母仍然憂心忡忡,趕緊把話題轉開。
“啊,李家的,我知道了,昨天她問我借引酵蒸饅頭,說好了幾日來拿,我倒給忘了,我先給她送過去了。”叢母說完急匆匆的往廚房走去。
“蕓兒,你把木盆里的衣服晾起來。”叢母拿著引酵出門,還不忘吩咐叢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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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輕歌一大早收拾了行李,剛出客棧門,就被人攔住,輕歌掂量了一下自己這個柔弱的書生怎么看都不可能斗過那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于是選擇順從,跟著他們走。
由于天色尚早,街上幾乎沒什么人,幾人順著街道又拐了幾個彎,帶著輕歌從一個角門進去。
進去之后將輕歌安排在一間房子中,那幾個人就退下了,只剩下輕歌一個人在房間里。
她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感受手下椅子的質感,嗯,檀木的,靠墻的博古架上放著名貴的瓷器,上好的黃花梨的圓桌擺在中間,屋角精致的鏤花香爐中,裊裊煙氣從中飄出,左邊的帷帳旁的花架上放著一枝帶露的桂花,幽幽的香氣在空氣中醞釀。
輕歌心里暗暗思忖,大概有了底。
“公子,請。”一青衣仆從忽然推門進來,對著輕歌說道。
輕歌頷首跟在小廝身后,沿著青石鋪就的路,走了約摸有一盞茶的功夫,小廝將他引至門前,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聲:“進來”。
輕歌聽到略略熟悉的聲音,心中了然,推門走了進去,看到那個站在書桌旁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上前拱手道:“陳兄,或者我還該叫你……”
蕭晨看到輕歌進來,轉過身,扶住一旁的椅背,攥起一只手,以手抵口,裝模做樣的咳了一聲,道:“叢兄,別來無恙,在下蕭晨。”
“原來是蕭兄。”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來蕭兄早有準備,昨日一面之緣,本來還在想何時再見。不成想今日就見了。”
聽到輕歌略帶調侃的語氣,蕭晨不怒反笑,“你呀!看來叢兄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倒是本王,咳——,我隱瞞起來顯得小氣了。我就是好奇,叢兄是如何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