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娘轉身掙脫柳三變的懷抱,嬌聲道:“因為在你之前還沒有過登徒子。”
柳三變笑了,說道:“那就讓三變來當這第一個登徒子。”
說著,握住了蟲娘的玉腕,蟲娘巧笑著把手抽出,斟了一杯酒,端到柳三變面前,嬌滴滴地說:“蟲娘敬柳公子一杯。”
柳三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柔聲道:“不知道姊姊還有何見教。”
蟲娘將柳三變輕輕按到椅子上,輕輕勾著他的脖子,嬌滴滴地說:“蟲娘在這里悶壞了,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什么有意思的東西,還請柳公子給我講講。”
柳三變撫摸著蟲娘的皓腕,笑道:“這有何難?”說著,便把白子敬大鬧八仙樓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講了一番。
蟲娘聽了,不由得笑語連連,問道:“那柳公子肯不肯帶我去這八仙樓看上一看,這里聽起來可比這軟紅居有趣多了。”
“這有何不可?”柳三變說著,臉上還掛著笑意。
“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好不好?”蟲娘湊到他面前來。
柳三變握住這一雙柔荑,柔聲道:“但憑姊姊吩咐。”
蟲娘眉毛一挑,笑道:“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去。”
蟲娘換了身衣服跟著柳三變離開了軟紅居。一路上,蟲娘就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一般,事事好奇。柳三變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暗自思量:“我本想著出來透透氣,離那個古怪的八仙樓遠一點,想不到卻擺脫不掉。”
蟲娘一路上玩耍,走了小半天,二人才趕到八仙樓。柳三變引著蟲娘進了八仙樓,蟲娘看著這一群江湖人,心中好奇,便四下打量,半晌,向柳三變問道:“所有人都在這里坐著,難不成到現在還沒有人能通過比試?”
柳三變點了點頭,說道:“此間的比試,也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這里的主人若是不想讓你上樓,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上不去。”
蟲娘不由得咂舌。
“想不想上去看看?”柳三變問道。
“你上得去?”蟲娘的眼中發出了奇異的光芒。
柳三變輕輕一笑,柔聲道:“跟我來吧。”便拉著蟲娘走了上去。
在上到太白閣時,柳三變聽到上面有人在說笑,便示意蟲娘禁聲。
柳三變站在門口望去,太白閣坐著的正是此地的主人和洛詩玉。
“你終于來了,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你該知道,這英雄會我不得不來。”
“果然,你回洛陽是為了這英雄會。那你來我這八仙樓絕不會是因為我。”男子嘆了口氣,故作失望地說著。
洛詩玉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為你而來?”
男子輕搖折扇,笑道:“洛大美人專程為我而來,在下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怎么樣,這一路上可曾遇到些什么麻煩?”男子關懷道。
“我若是當真遇到了什么麻煩,又怎么能出現在這里。”洛詩玉看著男子,隨即又輕嘆道:“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麻煩就是認識了你。”
“許久不見,洛姑娘還是老樣子,嘴上不饒人啊。”說著,男子合起折扇,在洛詩玉頭上輕輕敲了一下。
洛詩玉搖了搖頭,笑道:“段大俠不也是老樣子么?”
柳三變看著這二人的交談,拉著蟲娘離開八仙樓。一路上,柳永想起八仙樓中洛詩玉的笑容,她從來不曾在自己面前那樣肆意地笑過,不由得神色戚戚。
蟲娘醋意十足地問道:“剛才那個姑娘看來是柳郎的心上人嘍?只可惜,人家已有良配。”柳三變也不推脫,只是笑道:“不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這八仙樓的老板和她也極是相配。”說道此處,柳三變心中有些酸楚。自己此行洛陽,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陪著大哥去調查近日來的怪事,但自己卻更想著能見洛詩玉。而現在見著了,她身旁卻又別人,內心不由得失落。但他又想到,這八仙樓的老板,才貌武藝,不同流俗,自己又何嘗比得上呢?更何況,聽這二人的談話,他們本就是青梅竹馬。而自己呢,與洛詩玉從相識到分別也不過兩日光景。柳三變又想到這兩人才情容貌更是十分般配,卻又不由得笑起來。蟲娘問道:“你又在笑什么?”
“我的好朋友得覓良緣,我為何不能開心。好姊姊,我們就回著軟紅居去,你給我唱曲子好不好?”柳三變柔聲道。
“柳郎既然吩咐了,蟲娘敢不從命。”蟲娘巧笑著。
柳三變自以為洛詩玉喜歡著八仙樓的主人,可若是他再多聽一句,是不是又會改變主意?
男子起身在洛詩玉身邊踱步,緩緩說道:“我也懶得逗你了,你想問的人都來過。”
“可我不光想知道他們,我更想知道這洛陽城里究竟來了些什么人?”洛詩玉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想問的兩個人——李鳳亭、姜別都來了。”
“姜別,他竟然給自己取名字叫作姜別。”洛詩玉苦笑著。
男子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他現在叫作姜別。我等了他八年,他終于還是回來了。”
“除了他們還有些什么人。”洛詩玉問道。
“你妹妹的好朋友,柳三變。還有李鳳亭他們的朋友,她使用雙刀,看起來就是和你齊名的俠女武絳云,至于他們身邊另一個少女我就不認識了。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也來了許多,其中最讓我注意的是兩個人,一個叫白子敬,另一個叫孟少秋。據說成名的人物也來了不少,但是他們卻沒有到我這八仙樓里來。故此我也不曾見過,只是聽說碧秀七劍也來了。趙孤星和徐淮也到了,看起來他們跟武絳云之間的矛盾還不小。不過,還有一個大人物也來了,你猜猜是誰?”
洛詩玉搖搖頭,說:“你又何必賣關子呢,凡是你讓我猜的,我都猜不到。”
男子笑道:“那個人叫杜橫波。”
洛詩玉聽了一怔,想不到他也會來,隨后問道:“你說這英雄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男子笑道:“連洛廷芳的親生女兒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