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方卻沒有給她信件,像是將此事給忘記了,而是將整個人漸漸隱沒在了黑暗當(dāng)中,用雌雄莫辯的聲音說道:
“主子說,此事就不用告訴舒家小姐了,往后關(guān)于舒家小姐的事情,有任何不妥,或者不知該怎么辦的,直接與賢王聯(lián)系便好。”
“賢王?”
折枝驚訝的問道,不太明白為何主子會如此吩咐,她轉(zhuǎn)過身,大膽的直視著眼前的人。
那人見她這個樣子,一點(diǎn)都不敢到,驚訝,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莫怪折枝不知道賢王對于主子有多重要,當(dāng)初折枝離開暗衛(wèi)所之時,賢王還未歸京,所以也就不知道主子做了些什么。
不然,也就不會驚訝今日的安排了。
“說起來,主子恐怕也想不到你們會如此快相見呢,賢王此時就歇在文華寺內(nèi)。”
他的眼中露出沉思,臉上勾一起一抹帶著回憶的笑。
猶記得出宮前,主子還說要他想辦法,早日安排兩人見面的,卻不想,不需要他費(fèi)心思安排,賢王竟然偷偷的提前來了鶴城。
折枝被對方說的一愣,腦海中努力得回想著這段時間遇見的人,她未曾見過賢王的真人和畫像。
雖然不知道是何模樣,但是身為暗衛(wèi),天生對異常的敏銳,讓她很快排查到了昨日遇到的人。
她眼睛一亮。
“啊,莫非是……”
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沒錯,往后你便再與暗衛(wèi)所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的主子是舒小姐,只是賢王奉主子之命來追查舒大人被殺一案,若他有什么需要,你且盡力助之,他想知道什么,你都直說便可以了。”
見折枝已經(jīng)知道了賢王是誰了,便將這次的主要目的,主子讓他傳給她的話,說了出來。
沒什么事兒便轉(zhuǎn)身想要離開,卻沒有想到他的一番話,并沒有給折枝指明方向,反而弄的更迷糊了。
“可是殺害舒大人的不是舒家二房嗎?”她連忙上前了兩步,追上那人,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那人搖了搖頭,側(cè)著臉,大半的臉隱逸在了黑暗中,露出的眼睛帶著毫無情緒的冷漠看向她。
“花容,看來你離開暗衛(wèi)所八年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呀。”
那人撇了她一眼,隨即消失在了黑暗中,折枝心中一稟,心中不禁啞然。
臉上有些燥熱,被來人這么說,讓折枝有些無地自容。
只是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又將她給吹的清醒了過來。
剛剛來人給她的消息太多,她一時有些消化不過來,但是此事不能告訴舒伶初是其一,其二便是,舒家二房不是兇手。
但是那日自己所見所聞又是什么?
難道舒相成她們真的不是兇手?還是說兇手只是她們其中一個?折枝一時之間有些亂了。
她垂頭喪氣的朝著舒伶初的廂房回去,卻不知道身后跟了兩個人,也是因?yàn)閯倓偰侨送蝗徽f折枝大不如前,讓她懊惱間,沒有注意到他們。
又過了兩日,舒伶初便帶著來時的人快速的回了府中,只因?yàn)閭髀勚幸恢痹陂h陽的賢王,此時竟然也秘密在文華寺。
折枝雖然沒有告訴舒伶初那日在二房聽到的事情,卻暗示了那日所見之人是賢王的消息。
這讓一向不喜歡麻煩的舒伶初,腦海中警鈴大作,畢竟,一般這種大人物如果突然悄悄的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的呀。
生怕碰上什么的她,所以東西也不找了,這幾日在寺院中天天朝佛念經(jīng),從不出門。
直到入了舒家,舒伶初這才松了一口氣。
連忙去了老夫人哪里問安,老夫人聽到她回來了,倒是歡喜,只是驚訝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不是說在文華寺多住幾日嗎?”
老夫人慈愛的撫摸著舒伶初的發(fā)頂,眼神從上掃到下,對于舒伶初頗為簡單的發(fā)飾有些微的不滿。
“想著我一個人住在文華寺總歸不妥,且祖母還在府中,我該隨侍在側(cè)才對呀。”
“你喲!”老夫人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舒伶初的額頭。“我才多大,那需要你伺候?”
樂平長公主,也就是老夫人的年紀(jì)是真的不大,今年才三十余歲,只比舒相權(quán),也就是舒伶初的父親,大不了幾歲的。
舒伶初吐了吐舌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低著頭,攪動著手上的絲帶,旁邊的靜姑看了一臉慈愛的打趣道:
“是呀四小姐,你若伺候了公主,那老奴做什么呀,你可別搶老奴的活干。”
舒伶初頓時愣住了,張大了嘴巴,看看老夫人,又看看靜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
老夫人見她這副可愛的樣子,連忙將人拉到了懷里好好的揉捏了一番。
直到在松鶴堂用了小食,陪著老夫人一起歇了午覺后,舒伶初這才告辭離開。
因?yàn)檫€要趕著去葉氏哪里,葉氏卻還是未見她,不過守門的婆子倒是換了,好言好語的勸她回去,只說是葉氏病了。
病了?舒伶初微微有些側(cè)目,知道葉氏這病肯定是有舒相成的手筆在其中,可是一直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卻說不上來。
“小姐,剛奴婢聽雀兒說起府中近來發(fā)生的事,老爺似是已經(jīng)知道了夫人放印子錢的事兒了。”
出了紫荊院,折枝便將剛剛她在松鶴院休息時,打探得來的消息,稟告給舒伶初。
舒伶初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了然,難怪今日葉氏還病著呢,恐怕是舒相成禁了她的足罷。
“今日紫荊院的哪位媽媽倒是從未見過。”
舒伶初沉嚀了一下,腦海中回憶著今日見到的哪位媽媽,灰白的頭發(fā)一絲不茍的盤著,身上的衣服洗的都有些起了毛邊。
雖然衣衫是舊了些,規(guī)矩卻是好的,且看她那見人便三分帶笑的模樣,看起來便是個厲害的。
只不知道,葉氏屋子里,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厲害的人物了。
雖然舒伶初不常出門,但是葉氏的紫荊院卻是常去的,所以那里的人倒是都熟,可以肯定,之前從未見過那個嬤嬤。
“那是先老夫人手底下的黎媽媽,是以前幫先老夫人管過庫房,二爺便將人請了回來,替二夫人一起管家。”
舒伶初一愣,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又有些明白剛剛那個嬤嬤看她那熱鬧的眼神是什么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