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們存在的意義
阿爾法通過系統觀察著城市。
因為不確定激光武器的威力,阿爾法決定在離征召兵們稍遠一點的地方使用。
結合伊萬等人的描述,阿爾法選定了感染體的巢穴,把它作為激光武器的打擊目標。
感染體大都是從巢穴涌出的,用激光武器摧毀它,既能解決后患,又能為征召兵們提供支援,可謂是一箭雙雕。
激光武器的發射沒有阿爾法預想中的那么快,不過結合實際情況,倒也不慢——在阿爾法目送著征召兵進入了下水道后,那束姍姍來遲的激光柱,立在了感染體巢穴之上。
激光的覆蓋面完完全全罩住了感染體巢穴,原本于地面上的高層建筑瞬間熔化崩塌。
光束一直穿透到地底。
就像被點著了的螞蟻窩,隱藏于巢穴建筑地下的數十萬感染體朝外噴涌著,這些“螞蟻”試圖抱團逃離,然而僅僅是轉瞬,它們便被燒為飛灰。
看著感染體巢穴被焚燒殆盡,畫面中那一坨綠不拉幾的東西被光束“凈化”,阿爾法突然有了一種潔癖上的滿足。
突然,系統畫面一閃,一個黃色的小箭頭出現并直指著畫面左下角的圓標,圓標的中心有一個“1”。
機密協議!
激光燒毀感染體巢穴,讓阿爾法獲得了1點機密協議點數。
“原來隨便燒點感染體就能升級機密協議啊。”這么想著的阿爾法絲毫沒有消滅了八九萬感染體的自覺。
“讓我看看。。。”
點開機密協議,還是蘇軍協議沒變。
第一排可選的三項協議分別是恐怖機器人奇襲、現金獎勵、重機碾壓。
【恐怖機器人奇襲:我方被毀載具有20%概率從中蹦出一只恐怖機器人。】
【現金獎勵:對選中目標有效,持續30秒,目標被摧毀時獲得其造價25%的資金。】
【重機碾壓:強化車輛碾壓效果,車輛碾壓目標時可獲得目標最大生命值50%的修復。】
看著這三個選項,阿爾法想都不想就選了“現金獎勵”。
她現在最缺錢了好不好!
然而在確認之前,阿爾法突然想起來,這協議沒有mcv好像不能用啊。。。
綜合考量了一下,阿爾法忍痛放棄了現金獎勵,改選了“重機碾壓”。
游戲里,這項協議的一般作用是讓鋼鐵洪流在應對步兵海的時候保持優勢生命力。
不知道這項協議換到現實里會有什么效果——畢竟,現實中,牛蛙也是可以碾壓的。
——
激光束在持續了約五分鐘后,漸漸縮圈消失。原本盤踞了數十萬感染體的巢穴被激光燒過后,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黑坑。
坑中還有一些火焰燃燒,沒有火焰燃燒的地方,難以形容的焦糊殘骸還在冒著熱氣。
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征召兵他們自己了。
阿爾法退出了系統,睜開眼睛。
一睜眼,阿爾法就看見莫洛斯尼站在自己的身側,而在另一邊,楓葉和伊萬二人正面對面交談著什么。
“指揮官。。。”莫洛斯尼欲言又止。
“不要太擔心,他們現在沒事。”見莫洛斯尼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阿爾法安撫道。
“他們怎么樣了?”莫洛斯尼追問道。
“被人救走了。他們逃進了下水道,我現在暫時也看不見他們,不過應該很安全——你就放心好了,我會派出部隊去救援他們的。”
聽到阿爾法這么說,莫洛斯尼這才放下心來:“嗯,拜托指揮官了,這次的作戰是我們考慮不周,才出現這樣多的失誤。。。”
“別那么說。我不在,你們自己做決定,建設營地,布置防御,制定作戰計劃,能做成這樣也算是盡心盡責。”
不想讓莫洛斯尼太過自責的阿爾法轉移了話題:“話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營地的變化很大啊——不介紹一下么,那幾個孩子?”
說著,阿爾法看向不遠處的孩子們。
他們剛剛吃完午餐,現在看上去正無所事事。
不,說無所事事是不準確的,因為那個個子嬌小的女孩子正在敲打旁邊的男孩子,男孩子被敲打,而那個個子大一點的女孩正在檢查手中的槍械。。。
等等,她在看著她?
阿爾法和莫可對視著。。。
兩人都對對方產生了好奇。
阿爾法是在好奇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會用槍——盡管那是把手槍。
可,能拿在她的手里,說明莫洛斯尼他們是同意她持槍的,也就是說她會用槍。
而另一邊,莫可則是不敢相信阿爾法是這個營地的指揮官,因為從外觀上來看,阿爾法并不比她大多少。
莫可認為,這個營地的指揮官實際上是和阿爾法一起來的男人,而阿爾法只是和那個男人關系親密,作為他的代言人罷了。
就在阿爾法看三個孩子的同時,莫洛斯尼指著他們一一為阿爾法介紹道:“從左向右,莫可,羅薩莉,安東。”
阿爾法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莫洛斯尼:“他們是什么情況?”
說完,阿爾法覺得自己剛剛的話有些容易讓人誤會,便進一步解釋道:“我是說,他們是路過、暫住還是在營地定居?”
聽阿爾法的問話,莫洛斯尼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他還是忠實地回答了自己指揮官的問題:“定居。”
阿爾法點了點頭。
定居啊。。。
既然來到自己的營地,那就是自己的人了,阿爾法覺得有必要對這三個孩子多了解一點:“那個叫莫可的孩子,看上去很早熟啊。”
“嗯,因為她是羅薩莉的姐姐,要保護妹妹。”在回答的同時,莫洛斯尼觀察著阿爾法的臉色。
“這樣啊。。。她們是你帶回來的嗎?”阿爾法隨意地問。
“是。”莫洛斯尼簡短地答,不作多余的解釋。
察覺到自己的這位屬下語氣突然變得小心翼翼,阿爾法盯著莫洛斯尼多看了幾眼。
接著,她略想了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怎么,你在擔心什么?難道你認為我會趕他們走嗎?”
“我相信您不會那么做,因為您不是一個冷血的長官。”盡管莫洛斯尼是這么想的,可他換了個說法。
阿爾法當然沒有把莫洛斯尼的話當真,她看得出他的不信任——這使得阿爾法決定,要徹底打消莫洛斯尼的疑慮。
“嗯,你說的不錯。事實上,我很高興這些孩子能在營地定居——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阿爾法笑了笑,很輕松地問道。
莫洛斯尼實在無法從自己指揮官笑意盈盈的樣子中,看出什么其他的情緒,于是,他不確定地回道:“不知,您請說。”
阿爾法故意咳了一下,以示話題的嚴肅性,哪怕她嗓子里并不會有痰卡著:“第一點,首先,讓我說一下我的推測——他們能被帶回營地,這說明他們的監護人不在身邊或者一起來到了營地,可我在他們用餐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他們的監護人——這說明你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很可能處于無人監護的情況下,我說的對嗎?”
阿爾法的推測被莫洛斯尼肯定:“沒錯,他們三個都是在廢墟中流浪的孤兒,莫可和羅薩莉是我帶回來的,安東是另一個小隊發現的。”
待莫洛斯尼解釋完,阿爾法接著說道:“我想,營地能為他們提供食物與庇護,從人道主義來說,我們收留這幾個孩子是好事——危險與流浪不該是孩子們面對的事,他們這個年紀,本應該在上學。”
莫洛斯尼本想說些什么,可是指揮官說的和他的想法一致,他沒什么好開口的。
“這是第一點,接下來是第二點,這第二點有關于我們存在的意義。”
“你,莫洛斯尼,和士兵們一樣,是一名蘇聯軍人,而我呢,是你們的指揮官。”
莫洛斯尼不解的看著阿爾法,不知她這時候說這些話的意思。
“像我們,如果只是一群人聚到一起,拿著槍,那我們叫武裝團體,如果只是有紀律,有建制,那我們叫武裝組織——可是我們是一支軍隊,一支紅色軍隊。”
“為什么是軍隊?什么是軍隊?在我看來,我們之所以稱之為軍隊,是因為我們有信仰。”
“我們的信仰是共產主義,我們為之戰斗的政權是蘇維埃,那我們這支軍隊就是代表了蘇維埃的紅色軍隊,我們的信仰是保家衛國,我們為之戰斗的是我們的人民,那我們這支軍隊就是人民子弟兵。”
“這片土地雖已陌生,卻仍是祖國的疆土,如果在這片大地上,有孩子流離失所,無依無靠,在危險中流浪,而像我們這樣的軍隊卻不去庇護,那么,我們這支軍隊存在的意義是什么?我們,還是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