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你敢承認你是賊嗎?”
秦殊明就是跟她過不去了,她搶劫在先,坑他在后,自己半點錯都沒有。
“我承認什么我!我正正經經賺到錢,我搶劫你,證據呢?”
林樓蘭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這么丟人丟面丟人品的事情。
這時又聚了些過路人圍觀,然后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讓誰。
程不語站在秦殊明身后,雖然一早他就不贊成這種叫小孩子去欺負人的主意,但是胳膊肘擰不過大腿,只能邊拉著秦殊明邊勸架。
直到一聲冷淡的聲音響起,拉回了他們的一丟丟理智。
霍棱川站在路中央,說:“二位,有什么不能進去屋內談論呢?”
周圍站著的人在見到霍棱川之后,全部一臉肅穆的跪下行禮,比見到這秦二殿下還更加尊敬。
霍棱川說了句都散了,那些人便一股腦跑遠了。
程不語聞言立刻行了一個禮,臉上也掛上了及其公式化的表情,恭敬地行禮:“見過將軍。”
霍棱川一出現,給在場所有的人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當然,除了門外漢林樓蘭。
秦殊明一見這大名鼎鼎的戰神霍棱川,紈绔的模樣立即收斂了起來,他雖然還是個還未受封的閑散王子,但是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動,他那舅舅可沒少在他面前說。
蕭景時默默地退進了大堂,在場所有人,只有秦殊明更可能將他認出來,李風輕也暗中收斂著內息,生怕被不遠處這尊華夏神州高手榜排第二的戰神窺得。
林樓蘭見對面的也不罵了,周圍圍觀的也一溜煙跑遠了,她自然也停了下來,抬眼望去突然橫在路中間的陌生男子。
面前的男子身形高大,一雙眼銳利如刀,偏偏抬眼看向她的時候又似有收斂,看起來年紀挺大的樣子。
霍棱川徑直走向林樓蘭,說道:“林姑娘,在下可否進去討杯茶喝?”
“你是?”
“霍棱川。”
他說完,一雙眼直盯著林樓蘭,希望從她眼里看出點什么,但是很顯然,林樓蘭表現出來的是一臉茫然。
看來,她真的把他給忘了。
林樓蘭以為這路人是想來給他家兒子報武館的,結果看見他倆在吵,便好心勸架。
林樓蘭立即公式化微笑道:“霍老爺你好,請問你是要給令郎咨詢報名的事情嗎?”
林樓蘭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霍棱川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卻已經開始萬馬奔騰,嘴角扯了扯,僵硬了好幾秒。
林樓蘭倒是沒有看出來,他身邊的乘風卻是知道的。
霍棱川心里跟打鼓似的,霍老爺!他有那么老嗎?
一旁的林樓蘭一想到有錢賺,立馬臉上堆笑,一臉誠懇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屋內。
而乘風則轉過身給秦殊明行禮之后,也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秦殊明一起。
秦殊明雖未表現出什么,但是也沒有拒絕,而是換上王子的尊雅風范,全然沒有剛才和林樓蘭對罵的紈绔模樣。
一群人就這樣各懷鬼胎的進了屋。
一進屋,林樓蘭招呼霍棱川坐下,吩咐蕭景時去倒茶,李風輕借口送那些小娃娃回家。
霍棱川一坐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她:“我看起來像是那種老的已經有個能學武兒子的人嗎?”
霍棱川的五官立體剛毅,劍眉星目,眉心帶著淺淺一顆痣,鼻高而窄長,雙頰棱角分明,身形高大緊實,如高山之松,雙臂常年執兵器打戰而孔武有力,衣著高貴,腰間掛著一塊黑玉。
常年征戰沙場的他早已褪去少年的白皙紈绔,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古銅色的肌膚,深沉內斂的性格。
林樓蘭大驚:“啊?霍老爺何出此言?”
難道不是嗎?
在林樓蘭的眼里,霍棱川有點黑吧,雖然長得很帥,但是一看就是快奔三的人啦。這古代這歲數的不已經妻妾成群兒女成堆了么!
他和鮮衣怒馬少年郎的蕭景時帥得不分伯仲,卻也是天壤之別!
乘風已經能感覺到他家將軍心里的狂風暴雨了。連忙插上一嘴解釋道:“林姑娘,我家將軍還未娶妻,何來子女。”
乘風又說:“我們將軍是東鏡守將,霍家城城主,今年二十八,尚未婚配。”
他暗暗瞄了幾眼霍棱川說,乘風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媒婆。
林樓蘭一聽,頓時覺得尷尬不已,連忙賠禮道歉,你來我往好生拍了一會兒馬屁。
霍棱川看著就像成熟大叔,也難怪她會理解錯。
“那今天霍將軍蒞臨寒舍是?”
林樓蘭這會子終于有點回過神來,看著被吩咐去倒茶的蕭景時遲遲不出現,一臉眼高于頂的秦殊明也老老實實在對面椅子上坐著,程不語也筆挺著腰桿站在邊上默不作聲。
她又不是個傻的,立馬就感覺到了幾個人不同尋常的關系。
能讓一國王子也不敢輕易造次,可見面前來的人背景有多強大,不是權臣就是王。
霍棱川一本正經的說:“殿下,林姑娘,你們二人之間的誤會全都源自于在下,今日本將軍是來給二位解梁子的。”
“你是說我和二殿下的事?”
林樓蘭抬眼瞄了瞄對面一臉肅穆的秦殊明,心想這怎么又跟他有得扯了?她都不認識他呀。
霍棱川涼涼道:“望月樓是在下在金陵開設的酒館,日前管事秦娘發現她收上來的一錠銀錠中,帶有秦字樣,這種是天家專用銀,外人是不會有的。后來秦娘指錯了這銀錠的真正主人,在下又順手送去了王府,才有了你們二人的誤會,真正的竊賊本將軍已經將她抓起來了。”
這一番說辭,滴水不漏,只要她不承認,不知道的人真的會信。
但是林樓蘭和秦殊明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這霍棱川巴巴的跑來就為了承認錯誤,并且給他們倆一個臺階下嗎?
這明明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林樓蘭心想,這霍棱川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這樣的人干什么親自跑來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他這種手握重兵的人,在古裝劇里不是應該在朝堂上攪弄風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