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淵病危的消息在沈子昂的授意之下,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自然,正躲在一處默默養傷的五鬼王也收到了消息。
侍衛來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運功療傷。
玄天功威力驚人,可是它最吸引人的從來都不是它強大的威力,而是它強大的療愈能力。
五鬼王之前被趙子淵所傷,五臟六腑皆有損傷。換了一般人,估計救都不一定能救回來。可是因為練了玄天功,五鬼王自己在床上躺了兩天之后就已經可以下地,自行調動內力療傷了。
五鬼王的臉色隨著內力真氣的運行而漸漸紅潤。一縷縷白色的淡淡煙霧從他頭頂裊裊升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微風圍繞著五鬼王盤旋,一旦有什么人或東西闖進這股微風游走的范圍,這股風立刻就變得兇狠起來,將其絞殺,然后再狠狠甩開。因此,侍衛進來看到五鬼王仍舊閉著眼睛在療傷,也就沒有往前,而是默默的退到了一邊靜靜的立在一旁等候著。
許久之后,五鬼王臉色大好,他終于慢慢睜開了眼睛。圍繞著他的那一縷清風隨著他睜眼而消散,侍衛也就大著膽子走上前,單膝跪在地上向五鬼王稟報說:“主人,小的打聽到那個在洛陽英雄會上重傷您的趙子淵,已經快不行了。”
“哦?”五鬼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竟然如此弱不禁風,隨便一擊就受不住了嗎?”
“那,主人,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五鬼王漆黑的瞳孔閃著光,他已經想到接下來該如何做了。他舔了舔嘴唇,掩飾不住的激動:“人都快死了,我們不如好事做到底,讓他快點解脫,送他去和他的小師妹團聚吧!”
“砰”的一聲,五鬼王練功的小屋子的門被撞開,翠竹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一臉的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們剛剛說什么?洞主,洞主他……”
五鬼王冷哼一聲:“你還真拿他們當主子啊!時時刻刻都在記掛著他們。我倒是不知道了,他們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
翠竹剛剛路過門外,本來之前想在門縫里偷偷看看五鬼王的情況,沒想到竟然聽到了趙子淵將死的消息。之前她保護洛央央不力,害的她跟那些功法石碑一起長年于地下,如今趙子淵又再出事,翠竹只覺得心被生生剜去了一般的疼。
她根本顧不上理會五鬼王的質問,滿腦子都是趙子淵的安危,她撲上去抓住五鬼王的衣襟,紅著眼睛,用微微顫抖的聲線問道:“告訴我,你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五鬼王自上而下的打量著他,不屑的說:“想知道?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明日就出發如洛陽,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他是生是死你自己一看便知。他若死了,那么皆大歡喜,若沒死,呵呵,我也會送他一程。”
說完,一把把翠竹從自己身上薅了下來,丟給旁邊的侍衛,冷冷地寧靜道:“看緊她,明天一早帶著她一起出發,我們再去會會那幾個難纏的家伙!”
翠竹在侍衛手里不斷掙扎著,痛哭流涕,朝著五鬼王喊叫著:“你不要,不要過去傷害他們。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或許是翠竹的喊叫攪得五鬼王有些心煩,他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冷冷地說:“還不帶下去!吵死了!”侍衛不敢怠慢,連拖帶拉的終于將人帶走了。
翠竹雖然屢屢沖撞了五鬼王,可是明眼人也都知道,五鬼王雖沒給她過好臉色,可是卻從來不肯傷害她。侍衛把她拖走了,也就之前拖回她自己房中,誠懇地對她說:“翠竹姑娘,小的斗膽勸您一句,您還是別和主人做對了。那幾個中原人有什么好,不值得你如此做的。西域才是你的家,我們才是你的家人。”
翠竹無力的癱軟在地,眼睛也不抬,輕輕的說:“他們都是好人。從沒有因為種族地位而看低過任何人。我也不例外。枉殺好人,終有一天會有報應。主人他……他若手上沾滿了無辜之人的鮮血,那么他自己,也必定會在劫難逃。”
侍衛顯然不能理解翠竹的話,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哪有什么因果報應。你在中原待得太久了,也跟那些人一樣迷信了。哎……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侍衛離開了翠竹的房間,順便“吧嗒”一聲,落下了銅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