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頭的事情大抵就都清楚了。雖然沈子昂是五鬼王的仇人,可是五鬼王卻不得不與之合謀,挖空心思的去對付趙子淵等人,而不是手刃沈子昂為自己的幾個哥哥報仇。
午夜夢回,五鬼王有時候會夢到四位哥哥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們泣著血淚,責問他,為什么還不給幾個哥哥報仇!五鬼王跪在地上,不住的給幾個哥哥磕頭,頭都磕破了,鮮血淋漓。他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想給你們報仇,可是,可是我眼下還做不到啊!對不起,對不起……”幾個哥哥糾結的窩著自己的心肝,捧到他的眼前:“五弟,你看看呀,你看看我們。我們的心肝都快融盡了,而你卻只給我們一句對不起。你背叛了我們的兄弟情誼,自己茍且活在世上有什么意義?不如來陪我們吧,來陪我們吧!這樣我們一家人就都團聚了,來吧,來吧!”沈子昂顫抖著,閉著眼睛,捂著耳朵,他想逃開,可是雙腿卻沒有一點力氣,站都站不起來。他只能苦苦哀求著:“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我一定給你們報仇,相信我,相信我!”可幾個哥哥根本不聽他的,他們伸出手來,指甲陡然間變得有半米長。他們叫囂著,一擁而上,要把五鬼王撕成碎片。
每每夢到這里,五鬼王都會在一身冷汗中驚醒。可是即使是醒來了,依舊心有余悸。害怕和落寞會伴隨他整個下半夜,讓他再也無法入眠。
這些年他在沈子昂的安排下對趙子淵等人實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動。可是他自己內心卻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費盡心思鉆研玄天功的秘密。關于這本書,有記載的資料少之又少,可是他偏執的認為哪怕只字片語,湊在一起也足以讓他得窺玄天功的奧秘。
當趙子淵在眾人面前打開那副畫卷,眾人皆不知其意,甚至沈子昂還一時魯莽毀了他。可是五鬼王卻將這幅畫牢牢記在心中。在被沈子昂囚禁于神刀門的時候,他依照自己的記憶將整幅畫重新畫了出來,苦苦思索數日。恰巧沈子昂因為無法修習玄天功,將整本秘籍都送到了五鬼王的面前,結合畫作,和這些年他暗中收集的些許資料,他終于明白了玄天功的真諦。
眾人暗驚,沒想到百花谷的親傳弟子都沒有搞明白的事情,居然讓一個外人堪破。
“所以呢?你今天來,是想用玄天功來對我們幾個趕盡殺絕的嗎?”廖紫煙睨著眼睛,冷冰冰地問道。
五鬼王哈哈一笑:“若是要殺你們,今天我就不會跟你們講這么多話了。今天,我是來告訴你們應該如何修煉玄天功的。”
廖紫煙頓住了:“你,你有這么好?”
五鬼王笑笑:“我并非不知道自己真正仇人是誰,我最終的目的也只是保命然后殺掉沈子昂罷了。說白了,我與你們,不過是一些不起眼的舊怨罷了。”
趙子淵清清嗓子:“既然你愿意告訴我們,那你就在這里說吧,我等自當洗耳恭聽。”
五鬼王齜著森森白牙,一字一頓地說:“你們雖然是百花谷親傳弟子,可你們真的知道玄天功因何而創嗎?”
趙子淵等人慚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非趙子淵等人懶惰不好學,實在是師父當年授藝,關于玄天功的歷史半句話也不曾提過。趙子淵猜想,這些事情,怕是連師父本人都不知曉,更別說他們幾個弟子了。
五鬼王冷然一笑:“就知道你們對此全然不知情。明明是自己門派的武功,卻對它的了解仿若外門武功,你們這個門派還真是一絕。”
聽到五鬼王出言辱及自家門派,單雷黑了臉,冷冷地說:“我們門派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西域來的外人在這隨意置評。今日關于玄天功的秘密,你要說便說,若不想說就請自行離去。我等也就不留你了!”說完,一甩長袖轉身就想離開。洛央央一把將單雷抓住,搖搖頭給他使了個顏色,小聲說到:“不可如此。”然后轉過臉來,對五鬼王說:“你知道什么還是干干脆脆地說出來吧,不必拐彎抹角的了。你耽誤的時間,可能他沈子昂隨時會利用這時間找到你,殺了你。”
五鬼王嘴巴抽了一下,他的確是偷偷從神刀門逃出來的,沒想到這么輕易的被一個小丫頭給識破了。他也就不再廢話,單刀直入的給幾個人講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