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衍被小丫頭盯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輕咳兩聲,示意對方。
沐妤倒也識趣,目光移開,轉身到臥室里拿出了藥箱。
雖然剛才跌倒純屬意外,但沐妤確實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她好端端的怎么會被絆倒?地面平坦光滑,也沒什么東西絆住她的腳,怎么會突然腳底一抽,整個人重心不穩?
她想歸想,卻也沒表現在臉上,提著藥箱回到沙發上。
從箱子里頭翻出消炎藥,隨即朝澤衍說了一句,“背對著我,給你上藥。”
“嗯。”澤衍換了坐姿,倒也乖巧地等候發落。
等到他轉過身,背上的一道傷痕,皮被劃破,可以看見幾滴血附在上面,這一幕落入沐妤的眼里。
她柳眉微蹙一剎那,便又面毫表情地將消炎藥的蓋子擰開。
說實話,她并沒有給人上過藥的經歷,想到這種藥應該就是直接撒在傷口處就行的,她就也沒在猶豫什么,直接把一整瓶的粉末全倒在澤衍的傷口處。
“嘶,你……你這哪是上藥,分明就是往我傷口處撒鹽。”澤衍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蒙了圈,暗聲咒罵。
他本想著,沐妤好歹也是個姑娘,女人的手不都是溫柔細膩的么,所以讓她上藥肯定是個明智之舉。
但現實卻并非如此。
他真的是服了這個丫頭了。
一般人不都會拿根棉簽棒什么的粘上點粉末在輕輕地涂抹在傷口么。
她倒好,不用棉簽棒,直接一整瓶給人倒下去。
沐妤繼續倒著,沒有理會對方說的話,她只認為澤衍這男人矯情得很。
最后,藥瓶里頓時空空如也,她不屑地將它直接扔到垃圾桶中,還是一投就中。
澤衍頓時怔住,整個臉色暗沉了許多,像是怨靈般駭人。
“你一整瓶全倒上來了?”明知道這樣說是廢話,但澤衍還是想在確認一遍,他有點懷疑對方的腦子是什么構造。
“嗯。”沐妤敷衍地應和一聲,還義正言辭地繼續說道:“越多越有效。”
去你大爺的越多越有效。
澤衍在心里咒罵,這小姑娘看著挺唯唯諾諾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想不到連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現在的,誰要娶回家做老婆,那簡直就是上輩子造了孽。
“藥上好了。”沐妤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默默地松了口氣。
澤衍則是無奈地嘆氣,語調好聲好氣,“丫頭,你知不知道,傷口是要均勻擦拭的?”
聞言,沐妤疑惑了。
擦拭?藥不都全附在傷口上了,還要涂抹作甚?多此一舉。
但對方畢竟是因為她才會受傷,所以沐妤也不抱怨什么,輕聲地回應一句。
澤衍也不再多說什么,不管怎么說,對方也回應他了,接下來涂抹的話,應該是沒問題。
他是這么想的,結果一股十分駭人的刺痛感直接令澤衍瞳孔放大,使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做什么?”澤衍語氣有些許慍怒,黑眸里頓時泛起冷意,他突然覺得這小丫頭不會是故意整他的吧?
當然,沐妤并不是故意整他的,只是她真的不懂什么叫做憐香惜玉。
畢竟她身為一個女人,在過去的那段時間里,幾乎承受了一般男人抵抗不了的魔鬼訓練,生病不管,受傷不顧,就這樣持續到現在。
沒人會憐惜她,他們覺得這是十分正常的事。
既然如此,她又怎會理解被人關心和疼愛的感受?
沒人給過她這種感覺,也沒人交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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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妤不魚
澤衍(沒在一起前):這種女人誰要是娶回家做老婆,簡直就是上輩子造孽。 澤衍(在一起后):我真幸運能把沐妤娶回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