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和追憶在外逛了許久后見天色已晚了,于是就回到凌云莊內了,在和凌莊主還有家中的長輩家人們吃完飯后,就和家里的長輩們聊起了天來。
而若忛自離開凌云莊后,先是進宮跟自己的皇兄太子殿下匯報了和凌莊主洽談的最終結果,又聊了聊此后的一些計劃和一些宮中最近發生的一些事之類,回到家后已是傍晚時分了,一進門李鈺就迎上前去問道:“若忛哥哥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鈺兒都不知道。”
若忛:“去處理了一些事。”
李鈺:“這樣啊,那你現在肯定餓了吧,我這就吩咐人……”
若忛:“不用了,鈺妹妹,我今天有點累,想去休息了,如果你還想待在王府你就待,不然讓葉山送你回去也可以。”說完便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進了書房。
李鈺看著若忛的身影,氣沖沖的喊道:“若忛哥哥,若忛哥哥,哼。”見若忛沒有理會自己,李鈺明顯有些生氣了,于是就然后就走出王府,氣鼓鼓的回家去了。
若忛走到了書房,靜靜地坐在那里回想著太子殿下對自己說著父皇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估計撐不了多久了的事,若忛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了。雖然自己的父皇也沒有特別疼愛自己,自己的母妃也沒有特別的受寵,但是他畢竟是在自己母妃去世后自己惟一的最親的親人了,就算自己并沒有特別的被疼愛但父親這個詞本身就帶有著,一座泰山能讓自己依靠,一盞明燈能為自己指路,一位舵手能為自己領航,如今,泰山崩塌,明燈熄滅,舵手離去……眼淚從若忛的眼眶中后緩緩的流出,而若忛也并沒有想把它拭去的想法。這時候若忛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能讓他放下一切,肆意哭泣的人。
夜色朦朧,文琪正和葉云、叔父家的女兒玥玥還有陳程在家玩著紙牌游戲不亦樂乎著,突然有仆人進來說道:“文琪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文琪疑惑地說:“有人找我?誰啊?”
仆人:“他說您出去見了就知道了。”
文琪更加疑惑了說道:“這大晚上的會是誰啊?我在京城除了你們,可再沒其他認識的人了。”
葉云:“那你想想,除了我們,還有誰可能知道你在這里咯。”
文琪:“還有誰,還有誰呢……哦,會不會是姐姐,我告訴過她叔父家的位置。”
陳程:“那應該是她沒錯了,不然就是你爹抓你了。”
文琪:“別瞎說,我爹要是來了可沒這么和風細雨的讓我出去找他,那可就是拿著棍子沖進來了。”
陳程:“哈哈,被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希望是你爹來了。”
文琪:“呸呸呸,烏鴉嘴,不說了,我先出去看看,你們先玩吧。
玥玥:“代我向大伯父問候。”
文琪:“玥玥你也跟著學壞了,等我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玥玥:“哈哈……”
文琪跟著仆人走在去大門的路上,心里直犯嘀咕自言自語道:“不會真是爹爹來了吧,怎么辦怎么辦,不會死吧,應該不會應該不會,怎么說我也是他親生的女兒啊,不至于不至于,哎喲煩死不會真是爹爹吧……哎喲……”就在文琪自言自語苦惱的時候,文琪已經來到了門口,推開門文琪驚呆了,心里想著:“還是爹爹來比較好,挨打就挨打吧。”
文琪看著門外的若忛,走了過去,低著頭問道:“你怎么來這了?”
若忛拖著沉重的鼻音回答道:“是追憶姑娘告訴我你在這里的,所以我就來這看看你。”
文琪:“哦,這樣啊。”
若忛:“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文琪回答后之后聽著若忛說話的聲音,感覺有點不對后立馬抬起頭問道:“你的聲音怎么回事?怎么聽起來有些不一樣?生病了嗎?”問完這句話后文琪依著燈光才看見若忛整個臉上顯得憔悴了很多,眼睛也紅紅的,就又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若忛慢慢走進了文琪,然后把抱住了文琪,小聲的說道:“我難受。”那仆人見狀也自覺地關起門回避了起來。
文琪一時間不知所措,拍了拍若忛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乖乖,不難受,不難受。”一段時間后,若忛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后就和文琪坐在了大門前的石梯上,文琪坐在上面,若忛坐在下面順勢就躺在了文琪的大腿上。
若忛默默的說道:“文琪,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文琪:“記得什么?”
若忛:“我是小蘿卜啊,就是那個被你在大街上撿到的小蘿卜啊。”
文琪仔細的想著,嘴里念念有詞的說道:“小蘿卜,小蘿卜,好耳熟啊,可是有點想不起來了,你讓我想想,小蘿卜?”文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在看了看若忛的臉震驚的指著若忛的臉說道:“你是那個小蘿卜?”
若忛:“對啊,我就是那個瘦瘦的小小的愛哭鼻子的小蘿卜啊。”
文琪驚訝的托起了若忛的臉仔細的看著,發現眉眼之間確實有那么一丟丟的像,就問道:“可是你那個時候,然后現在……?”
若忛:“那個時候不是像個小乞丐一樣嗎,現在怎么會是一個七皇子?”
文琪:“對啊,對啊,我剛剛就是想問這個,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忛:“這事說來話長,那時候,我父皇和我母后是在宮外認識的,后來我父皇因為急事回宮了,他說會回來找我母妃的,可是直到我6歲了,他都沒有回來,可是我母妃已經等不起了,她拖著病軀帶著我來到了京城想進皇宮,讓我父皇認我,可是皇宮那里有那么好進啊,我母妃嘗試了幾百次都進不去,直到我母妃遇見了如風的父親,經他引薦我父皇才知道我母妃來找他了,可是就在入宮前,皇后卻派人來鏟除我這個將來可能威脅到皇位的人,沈大人畢竟是個文官,手下沒有什么兵力,保護不了我們,我和我母妃最后只能倉皇逃命,逃跑的途中母妃因為病情發作不治身亡,而我也被你叔父家的仆人救了一命,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在你叔父家遇見你啊。”
文琪回憶著,當年自己是和父母親來京城叔父家探親游玩的,無意間走到了仆人們住的小黑屋里,見到了里面有個哭得凄凄慘慘的人就問道:“你是誰啊?為什么在這里哭啊?”
若忛見一生人來問自己,雖然和自己一樣還是個小孩子,但是母親的死歷歷在目,母親死前說著除了之前的沈大人,對誰也不能說出自己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于是若忛只是膽怯著一句話也不敢說。文琪見狀又問道:“你別害怕,我是這家主人的侄女,我叫文琪,你叫什么名字?”
若忛還是不說話,于是文琪就說道:“你不會是個啞巴吧?那好吧,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吧,我看你瘦瘦小小的,像極了沒長熟的小蘿卜,那就叫你小蘿卜吧。”若忛還是沒有說話,文琪見他瘦瘦小小的可能餓了吧,于是就拿出了一個裝著酥餅的手絹,拿給若忛。
若忛經歷之前的逃命,現下誰也不敢相信,盡管對方式和小女孩,只得遲遲看著文琪手上的酥餅愣是不敢吃。
文琪見狀說道:“你怎么不吃啊?這個很好吃的,不是壞的,你不信我吃給你看。”于是文琪特意吃了幾口表示這真的不是壞的,很好吃,若忛看了看警惕心放松了些,再加之真的很餓了,于是才小心翼翼拿出一塊吃了起來。文琪見若忛終于肯吃了,順勢將一整個手絹的酥餅都給了若忛,借著這個契機兩人的關系這才有了些好轉。
沒過一會,撿到若忛的仆人來了,見到表小姐在這里就說道:“哎喲我的小祖宗啊,您怎么在這里啊,這里臟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文琪:“沒關系,我不怕臟,對了,他是誰啊?”文琪指著若忛問道。
仆人看了看若忛說道:“他呀,是我在山上撿的一個孩子,我看他當時孤苦伶仃的,身邊也沒個大人,想必是逃難的孩子被落單了吧,于是就把他帶回來了。”
“逃難?真的嗎?”文琪驚訝的聽著這兩個字,然后又看了看若忛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說完就跑走了,那仆人還有若忛也疑惑著,不知道文琪這是要去干嘛。
過了一會只見追憶艱難的拎著一個布袋子進來了,仆人見狀趕緊上前幫文琪接過袋子,仆人不解的問道:“文琪小姐,這里面都是些什么啊?”
文琪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文琪打開了那袋子,從袋子里滾落出了許多的瓜果,原來這里面裝的全是追憶從廚房哪來的甜點瓜果等吃食,文琪抓出一大把吃的塞進若忛手里:“你快吃吧,你肯定餓了,我聽我娘親說逃難的人都特別的可憐,沒有飯吃,還沒有衣服穿,很可憐,那這些都給你吃,你就不會餓了。”
若忛木納的接過,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文琪,文琪見狀撫了撫若忛的后背說道:“小蘿卜,別怕,以后你就住在我叔父家吧,我叔父人很好的,你不用再去逃難了。”
若忛看著文琪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
仆人:“文琪小姐您人真好,對陌生人都這么好。”
文琪:“他才不是陌生人呢,他是我的朋友,你說是吧?”說完文琪微笑的看著若忛,若忛還沒來得及回答,說話間就從不遠處穿來了陣陣呼喊著文琪的聲音,文琪一聽就知道了,是自己的娘親在叫自己呢。于是就對著若忛說道:“小蘿卜,我娘來找我了,我要先走了,你好好的待在這里,我明天再帶吃的來看你好嘛。”
若忛看著文琪要走了,就急忙的站起來拉著文琪的手,文琪轉頭看著若忛微笑著說道:“小蘿卜,你放心,我明天還回來的,我保證。”聽完文琪這么肯定的說后,若忛才放開了手。轉而,文琪看著那仆人說道:“小蘿卜就拜托您了,謝謝。”
仆人:“文琪小姐客氣了,奴才一定照顧好他。”
文琪:“謝謝您,這些吃的您也吃,那我走了,拜拜。”跟仆人說完話后,文琪又轉頭對著若忛笑了笑,揮著手跟他告別后就跑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若忛醒了之后就坐在了門檻上盼望著,盼望著那個身影,不知在那門檻上坐了多久,終于那身形出現了。
若忛站了起來,跑到了文琪面前,開心的看著文琪。
文琪氣喘吁吁的說道:“小蘿卜,對不起啊,我起晚了,遲到了,對不起。”
若忛沒有說話,搖了搖頭然后笑著看著文琪,文琪見他沒有生氣,開心的從身后拿出了許多的酥餅說道:“你看,我們一起去吃吧。”若忛點了點頭,就和文琪坐在門檻上吃了起來。
就這樣在文琪的叔父家過了兩天后,在一個雨天,那仆人從外面做事回來后撿了一張通告回來,若忛看了看這張通告然后就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