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清楚眾人的想法,禁不住嘆了口氣,掃視全場,說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靈鶴的舊主予我有恩,因此底價不能太低。”
他咬著牙伸出兩根手指:“兩千塊下品靈石,若低于此價還望免開尊口,大不了我自己買下來,也算是對舊主的報答。”
胖老板的話讓周圍人面面相覷,先前質疑的核心弟子再次冷笑著問道:“梁胖子,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們吧?”
胖老板聞言立時舉手篤定:“剛才所說,若有半句虛言,五雷誅滅。”
言罷,眾人再無敢質疑者,修士不像凡人,發誓就像吃飯喝水,修士發誓會勾動天地之力,若不遵循,定遭天譴,這就是修士們從不輕易起誓的原因。
周圍頓時寂靜萬分,眾人相互對視,很多富裕修士有心試試自己的運氣,看看能否王霸之氣一出讓靈寵臣服。
不過深思熟慮之后還是作罷,他們對自己有幾斤幾兩是很清楚的,況且兩千塊下品靈石不是筆小數目。
大概三分鐘過去,依舊沒人出價,胖老板禁不住嘆口氣,就要叫人將靈鶴抬走。
就在此時,徐錦年突然排眾而出,喊道:“兩千塊下品靈石。”
全場嘩然,簡直比男修士以一萬塊下品靈石買走赤靈狐的時候還要嘈雜:“我去,他不是個傻子吧?”
胖老板見他外門弟子打扮,好心提醒道:“師弟,你知不知道這是只成年龍紋金頂鶴,你不一定能馴服。”
說不一定,其實他比誰都清楚,成年的龍紋金頂鶴極少有被馴服的,若是用強,不過雞飛蛋打而已。
徐錦年點點頭,語氣平淡的回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出兩千塊下品靈石,如果沒人競價,這只龍紋金頂鶴就是我的了。”
眾人相互對視,不知道這是演的哪出戲碼,難道是個托?
先前買走赤靈狐的男修士目光閃動,看了看籠中萎靡不振的靈鶴,又看了看表情淡漠的徐錦年,沉吟許久,咬著牙說道:“兩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眾人聞言齊齊看向對方,眼中有驚疑,有猜測,當然還有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徐錦年稍顯意外的掃了男子一眼,繼而開口道:“三千塊下品靈石。”
男修士眉頭微皺,同樣加價道:“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徐錦年再次開口:“三千五百塊下品靈石,外加兩枚上等洗髓丹。”
雖然他沒有多少靈石,但值錢的丹藥還有很多,上等洗髓丹最少值三百五十塊下品靈石,兩枚就是七百塊下品靈石。
男修士神情微怔,旋即冷笑道:“沒靈石就別打腫臉充胖子。”
徐錦年看都沒看他,而是沖胖老板,問道:“我靈石不夠,能以丹藥折價嗎?”
胖老板笑著點點頭:“當然,不過要比市價低些。”
徐錦年點點頭,這才看向男子,譏諷道:“人家老板說可以,你聒噪個什么勁。”
“你……”男子沒話反駁,只得狠狠一甩手,張口道:“四千五百塊下品靈石。”
胖老板內心已經樂開了花,本以為這只靈鶴要流拍,不成想會有兩個傻帽跳出來競價,讓他白白占便宜。
不光是胖老板,兩人在周圍眾人眼中同樣是人傻錢多的典范。
徐錦年稍作沉吟:“三千塊下品靈石,外加兩枚上等洗髓丹,再加一件飛行符寶。”
最便宜的飛行符寶價值八百塊下品靈石,就算是二手的,只要沒有損壞,賣上六百塊下品靈石不成問題。
男修士面色漲紅,若非他買了赤靈狐,手中靈石不多,豈會在此時丟面子,他恨恨的一甩手,徑自離去。
徐錦年見狀默默地松了口氣,其實這已經是他現在能擠出的全部身家,余下的靈石還要拿去多寶齋還債,但凡男子再加一點,他就要收手了。
以接近五千塊下品靈石的價格買只成年龍紋金頂鶴,旁人看來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的,但他卻是打著別的主意。
其實駕馭靈獸不一定要建立感情,很多時候主仆契約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當然那種東西實在太過昂貴,動輒數十萬塊下品靈石,用在龍紋金頂鶴身上實在劃不來,而且他也沒有那種東西。
徐錦年的打算很簡單,黃泉魔宗有種功法叫噬魂咒,能夠直接抹殺靈魂,如此他就能像駕馭法寶似的來駕馭靈鶴。
不過這只是萬不得已的方法,前期還是要以馴化為主,當然他對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丹藥和符寶都沒帶在身上,徐錦年支付三千塊下品靈石的定錢,隨后命人把靈鶴抬到他的居所,順道把余下的丹藥符寶帶回來。
抬籠子的四個人皆是膀大腰圓,其中一個他還認識,就是為自己扛靈米的漢子。
徐錦年頗為無語,玩笑的說道:“你倒是干的挺雜啊。”
漢子嘿嘿傻笑,老實回答:“沒辦法,這不為了修煉么,白天在多寶齋幫工,晚上就來這兒賣苦力,平時兼職給人扛包,積少成多,幾個月算下來也不少賺。”
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然跟師兄比起來可差遠啦。”
他還記得,三個月前對方還要自己扛著靈米上下山交易,如今卻已身價倍增,隨便出手就是數千塊下品靈石,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徐錦年無奈的搖了搖頭,內心感慨:“這就是底層修士的生活啊。”
他不禁有些慶幸,如果不是遇到一個好師兄,不是狠心到天絕谷搏一搏富貴,此時自己是否還在為幾畝靈田發愁呢?
隨即他想起了陸云,聽聞對方走的匆忙,好像是家中發生了什么大事,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徐錦年滿懷心事,卻沒忘記去多寶齋還債。
賬房先生見他來還錢,禁不住大為驚訝,噼啪打完算盤,說道:“本金為四百塊下品靈石,利息是十二塊下品靈石。”
徐錦年痛快的付了錢,兩人各自取出契約書,相互鑒定過真偽后一撕兩半,如此就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