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弟和小妹都偷跑出來了?”王軍剛剛送了張誼便聽到王晟和王嬌私自出府的事情。
“老夫人讓醫匠去給小姐看病,結果是人去樓空,連婢女也一個不剩。”下人回了話。
王軍只覺得神魂顛倒,這事自然會落在自己頭上,趕忙吩咐了各院的空閑人手上街找人,同時排查各個府第。
他自己則來到了老夫人門前,輕叩了兩聲門,問道:“老奶奶,可否休息?”
“發生這樣的事,你要我怎么睡得著?晟兒和阿嬌有消息了嗎?”老夫人急著問道,那敲打地面的拐杖,也打在了眾人心頭。
“老奶奶,四下院子的人都派出去了,小妹患了病,小弟自然不會狠心走太遠。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王軍安慰道。
“你怎么就知道是晟兒將阿嬌帶走?萬一是有歹人趁著元宵來此作惡,又當如何?”老夫人的問題讓王軍有些難以回答。
在所有人眼中都認為是王晟帶走了王嬌,但王軍還是硬著頭皮答道:“我已經通知了手下人,城門處都有了戒備,嫌疑之人絕難出城。”
“萬一歹人就在城中,又當如何?”老夫人問道。
“我已經托朋友調了尉吏輪流調查,不過元宵節氣,一時難有收獲。”王軍繼續和氣地回答了老夫人,雖然他憑借著父親和家族地力量,混上了一個小官,但府上人人明白老夫人更喜歡王晟,此刻他的心里甚至對于王晟就此消失有一絲向往。
“那就好,安排的不錯。不過你也別閑著,跟著大家一起找找,說不定就能快一點找到。”老夫人說著,絲毫沒有照顧王晟的意思,在她心里長兄就該這樣。
“我這就去。若是真有歹人,是否應該注意父親房中的那位先生?”王軍提出自己的問題,畢竟在王府之中,最危險的怕也就是此人。
“我不是不允許府中人提起此事嗎?你快去找晟兒!”老夫人吼著,伴著幾聲干咳。
看著離開的王軍,老夫人問自己的貼身丫鬟道:“那位先生,情況如何?”
“只是從今早開始就念叨著想要看看洛陽的花燈,其他倒也沒什么。”丫鬟答了話,聲音溫軟,讓人心情平靜。
老夫人也點點頭,說道:“你再去看看他,莫要出了問題,我們王家能不能一步跨進洛陽,可就全看他了。”
屋外有一人將前言悉數記錄,匿了身形隨著丫鬟要見見那位先生。
而此刻王軍已經查了諸府,只剩楊奉的院子。
王軍想著方才街上的景象,抖著手叩響了院門。
黃巾力士隔門問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王軍身后的管家吼道:“這是咱們家大公子,少廢話,趕緊把門開了!”
王軍卻一把將他攔住,謙恭地說道:“下人不會說話,我是王軍,與你的主人相識,今天小弟與小妹走失,不知先生可否告知你家主人,幫忙查看。”
“大公子,你這?”下人紛紛升起一絲怒氣。
“大公子請回吧,我主人正在休息,我們不敢打擾。若是有事,可明早再來。”黃巾力士說著,自己也打了個哈欠。
“好。”王軍說著,轉身離開,在他看來,楊奉是一個自己根本無法撼動的存在,也許只有府中的那位先生才可以與他交流。
“大公子萬一小公子和小姐在里面,小姐可是女兒身。”管家勸道。
“這是小弟請來的客人,難道會對小弟不利?若是小弟真在此地,你們更應該慶幸!”王軍說著,快步離開。
管家沒有辦法,只能將此事報與老夫人。“老夫人,大公子不允許我們進去,非要聽門里的人,等到明天早上。”
“可知道那院里人的來歷?”老夫人冷聲問道。
“不知,只怕是小公子的酒肉朋友,今日來此就是看上了王家的富貴。”管家說著,好似親耳聽到一般。
“若是真如你所言,傳我命令,今夜必須進府搜索,若是里面的人不許,便直接打進去。”老夫人握拐杖的手攥的死死得,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而窗外一支飛箭,直接命中了老夫人的拐杖,同時一聲警告傳來“做決定之前,多動動腦。”
管家愣了一會兒,喊道:“來人,有人行刺,趕快保護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已然脫手的拐杖,輕聲道:“他們若是有心殺我,現在再來人,只怕已經是給我收尸了。”
“是屬下看護不周,還請老夫人責罰!”管家拜倒在地。
“此人好生奇怪,若是針對我王家,抓我兩個孫兒,趁家中著急,行刺于我,十分合理。但他偏偏射中拐杖,讓我三思。”老夫人說著,陷入沉思。
“說不定方才那人是偏府中人,只因老夫人說要強行進府搜查,他才施以警告?”管家分析道。
“若是如此我們自然火氣大漲,這偏府也是非去不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那位先生。”老夫人說著,好似恍然開朗一般“丫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只怕那些人已經得手。”
“趕快吩咐護衛守住院門,不要放走他們。”管家趕忙附和道。
“人手都被大公子叫走了,現在院中皆是些女子、老幼。”院外不知誰喊道。
“那便讓老幼攔路,我便不相信他們不顧道義。”老夫人喊著,她為了那位先生已經違背了道義,現在無論用什么手段都必須讓他留下。
老夫人撿了拐杖,想要出房門,一支飛箭再次射到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看著箭,身子顫抖,說道:“若是老身說得不對,還希望先生現身出來說教,一直用箭,有失身份吧。”
“老夫人曾言今日不宜見外人,我們這也是遵循老夫人的遺愿。”院外有人喊道。
這次管家聽得清楚,喊道:“來人!將院中的人拿下,交到丁將軍那里。”
“抱歉,這個院子里已經沒有聽你們話的人了。”院中的人繼續說著,緩緩走向門前。
憑著光亮,老夫人看著那人渾身顫抖,正是王家三子,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