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先生就有所不知了,似安道全這般的醫術,只怕世間難找。我女兒的性命本就不保,我干脆將女兒許配給他,到時候他定然全力醫治。”趙云說著,走出王府。
王石在府中面色凝重,半晌才冒出一句,“只怕害了自己的女兒的終身。”
“這分明就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我猜他的女兒只怕見不得人,不似我們小姐花容月貌,不如舍個順水人情,成一樁姻緣。”王管家在一旁勸道。
“你還在這里干什么?快回晉陽老家讓老太太把最好的醫生送過來,難道要我也把女兒送給那個安道全?”王石面色凝重,他希望自己一個人靜靜。
“老爺,下午人就已經派出去了,只要三日便會傳來消息。”王管家說著,顯然沒有看破王石的心思。
“老爺,老家來人了。”外面一個伙計喊道。
“怎么今天就有這么多人要來拜見?帶到偏廳來。”王石說道。
“老爺,這是老家來的。”王管家提醒道。
王石卻頗不耐煩地說道:“我今天不想走動了,就在偏廳見吧。”
王晟雖然感覺奇怪,但情況緊急便入了偏廳,問道:“三叔,身體無恙吧?”
王石看著王晟,這個不成器的侄兒,怎么從老家來了,但還是笑著說道:“你三叔身體不錯,倒是你堂妹已經昏迷數日,求醫無果,今天才差人回去招人來醫治。”
王晟自知此次前來不是和王石說這些家長里短,便開口道:“老太太會心疼孫女的,不過此次前來是有人查到西河郡里有人招惹了河東衛家。老太太讓你好生照看四周,不要與人交惡,尤其是一個叫楊奉的。”
王石聞言先是覺得耳熟,忽然想到安道全曾經介紹過,臉上汗珠直下,問道:“此人有何本事,惹得老太太顧忌?”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過是此人殺了蘇老,西河郡已經沒有依靠了。”王晟輕聲道,外界還沒有將楊奉做的事一一查清。
但王石卻為之一震,他忘不了蘇康這個老家伙,雖然骨瘦嶙峋,但是非凡的頭腦,就連老太太都顧忌三分,沒想到這樣的人物被殺了。
“若無它事,侄兒便先走一步。河東郡里的一些人物我也要告知一番。”王晟說著,便要離開。
王石趕忙問道:“若是我已與楊奉交惡,又當如何?”
王晟聞言,停下腳步,轉身問道:“怎么回事兒?”
王石遂將前事一一說明。
王晟笑笑說道:“既然安道全有此醫術,便由安道全醫治堂妹,到時候多給些好處,此事便過去了。”
王石聞言趕忙吩咐人去做,同時說道:“侄兒便在這里小住,河東郡的買賣,叔父差人知會一聲便可。”
“住便不住了,叔父先處理好自己的事吧。某要讓人請出并州,才是鬧了笑話。”王晟說著,轉身離開。
王石聞言更是不敢怠慢,半個時辰之后,眾人來到安道全的醫館。
楊奉應了門,說道:“這不是王老爺嗎?怎么?女兒治好了?”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沒有看出先生的身份,小女就在轎中,還望先生網開一面,救救小女。”王石說著,眼神里滿是恐懼。
楊奉聞言一愣,問道:“我的身份你知道了?”
王石趕忙說道:“我知道先生身份神秘,我一定不會泄露。”
楊奉只以為王石當自己是個神醫,便繼續說道:“趙先生想來也去見過王老爺,醫館的情況你也清楚。”
“實在抱歉,我已經備下千兩白銀,萬望先生高抬貴手,讓安神醫救救我女兒。”王石繼續央求道。
趙云此時也耐不住寂寞,出來插嘴道:“楊先生,我已經把女兒許配給安神醫了,你與安神醫相熟,難道忍心看他孤單一人嗎?”
楊奉離開做出為難的表情,說道:“這安賢弟沉迷醫術,我也擔心他無人照料,趙先生所言整合吾意。”
王石聞言,立刻說道:“小女現就在此地,若是先生可以救治,便許給安神醫。”
“老爺,此事不可。”王管家趕忙勸道。
王石卻說:“這是我女兒,此事不容商量。”
趙云看著王石,說道:“你怎么如此言語,先前說安神醫是庸醫,現在又來壞我好事。”
王石立刻說道:“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言語,你莫要誣陷我。”
楊奉佯裝思考半天,說道:“趙先生,我與你一見如故,你便也把女兒接來,我為你女兒醫治,至于王家小姐,交給道全賢弟。”
王石聞言立刻說道:“若是楊先生不棄,我更愿將小女配與楊先生。”
楊奉趕忙道:“王老爺若是如此反復,治病之事就休要再提了。”
“一切全由楊先生做主。”王石聞言也就作罷。
楊奉卻繼續為盡快帶走安道全做準備,說道:“安賢弟的家鄉有個習俗,需要帶女子回鄉祭祖,再結同心。不知王老爺意下如何?”
“只要能救回我女兒,全憑先生吩咐。”王石繼續道。
安道全此時在里屋聽得明白,面頰含淚,心里謝了楊奉,吩咐馬蘭去藥房煎藥。
王石將女兒放下,便陪在臥房之中。
安道全先施針通了穴道,又將湯藥以前法送下。
一道做完,汗如雨下,跌坐在一旁木椅之上。
楊奉也說道:“明日早間,再次服藥便可醒來。”
王石趕忙道:“多虧安神醫,楊神醫相救,我已經差人備下了三架馬車,明日一早眾位便可啟程。”
楊奉也笑道:“不想王老爺也是如此爽快之人,待到二人好事已成,我們便回來看你,到時候再來醫館,好好一敘。”
王石看著此時的楊奉,絲毫沒有一絲英雄氣,他究竟如何弄死的蘇康成了最大的疑惑,但也只能陪笑,賠女兒了。
第二天一早,王小姐果然蘇醒,王石安撫一番,也將安道全的救命之恩大肆訴說,最后說服小姐跟在安道全身邊。
楊奉與道全扶了小姐上車,馬蘭駕車前行,楊奉與趙云騎馬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