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好人越來越難做
第七十九章好人越來越難做
華情收到蕭堯暗中傳遞的字條,被暗地里監(jiān)視著這些動靜的暗衛(wèi)們親眼瞧見,幾人互換眼色,其中一人轉(zhuǎn)身就前往找勛一匯報了。
勛一收到消息后就立刻通知了蕭煜,卻見蕭煜一點都不意外這個消息。
他一直都猜測著是誰與華情里應(yīng)外合的知曉四皇子府的事,原來就是他的好皇叔。
隱藏得不錯啊!
不過,他與華情合作,是個錯誤的選擇。那個女人,滿肚子的嫉妒與壞水,卻愚蠢至極,所出的計策全都極其容易讓人揭破。
這樣的合作伙伴,虧蕭堯受得了。
可是,未來的有一天,蕭煜會后悔今天所做的判斷,華情可是個潛力股,雖然她現(xiàn)在的頭腦不太好使,但是以后定會有用到的時候。
蕭煜打定了主意不想多管華情,遂吩咐勛一繼續(xù)監(jiān)視即可,若是蕭堯派人來營救,也由著他去折騰,務(wù)必跟到他們所在的地方就好。
勛一領(lǐng)命退下,留下蕭煜繼續(xù)琢磨著伏擊的事。如今父皇將皇后禁足和奪權(quán),如今鳳印在母妃手里,母妃一定會倍感壓力。
從來母妃都是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的,自從他懂事以來,基于學(xué)業(yè)和武藝不錯,父皇非常歡喜,總愛將他與太子帶在身邊親自教導(dǎo)。
文武百官雖知道現(xiàn)在太子人選已定,卻不時有人還是會送禮到四皇子府。
若是讓整個朝堂知道蕭翔的左臂廢了,前朝一定大亂,而蕭翔的太子之位也就岌岌可危。
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他一定要找出能夠治好皇兄手臂的人來。
想到這里他喚了勛一進(jìn)來。
勛一大步進(jìn)來拱手靜待示下。
“務(wù)必找到主治靜脈經(jīng)脈動脈的師傅。”蕭煜一臉嚴(yán)峻,冷凝的眸子射出了一道光芒。
勛一領(lǐng)命退了出去。
望向窗外,一輪明月高高懸掛于空中,四周沒有星星沒有云朵,顯得孤單無援。
曾幾何時,他蕭煜也是獨自一人。
從小,還是個嬪的母妃就教導(dǎo)他做人要低調(diào),就算自己是皇子,也不能囂張、宣揚。
每天,下學(xué)之后他都是躲在自己的宮里讀書練字,然后習(xí)武。
是師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潛能,將畢生武學(xué)教于他。
他如今的一身武藝,全是師傅所授,加之自己偶有時候自創(chuàng),才練就如此高超的武功。
武藝與佛學(xué)一樣博大精深,理解對了就是精益求精,反之,就是進(jìn)入魔障了。
此時,輕輕一陣風(fēng)拂過他俊美無儔的臉,兩鬢留下的發(fā)絲隨微風(fēng)飄然而起,為他的俊美更添魅力。
片片云朵隨著風(fēng)兒緩緩飄向圓月,剛才被云兒遮蔽的星星漸漸顯露了出來,閃耀著微弱卻璀璨的光芒,為整片夜空增添了一絲熱鬧。
蕭煜嘴邊勾起了笑容,是了,這片夜空好比如今的自己。
他的身邊擁有了擁護(hù)自己的暗衛(wèi)軍,還有讓他一想到就心窩暖暖的女子。
他很清楚,蓉兒不能與聚兒相提并論,但是蓉兒的出現(xiàn),適時的填補了聚兒離世后,他空出一塊的心。
或許他沒辦法給蓉兒像聚兒一般的愛,但是既然他如今認(rèn)定了她,他一定竭盡所能的愛護(hù)她。
....................
宮里文淑殿的文妃聽聞蕭翔與蕭煜被伏擊受了重傷后,開心了半個月。
半個月后收到更雀躍的消息,那就是皇后被禁足,且失了后宮之權(quán)。
雖然如今鳳印在瀲貴妃的手里,不過她相信,再過不久,她一定有機會得到鳳印的。
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文妃賊賊的笑了。
另一邊,現(xiàn)下的四皇子府一片狼藉。
原因無他,百余名黑衣人趁著主人不在,昨夜’洗劫’了四皇子府。
且將如花似玉的情庶妃也給劫走了。
守在聚心閣的暗衛(wèi)們皆齊齊捂臉沒眼看。他們都是照著主子的意思,假意出手想阻止情庶妃被劫,奈何對方人多勢眾,又武藝高強,他們不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
情庶妃確實是如花似玉,但是這個劫持借口有些牽強了。
莘王爺您特么的腦子不太好使喲!
蕭煜知道這件事之后,只假裝氣急敗壞的派了人報官。他雖然是皇子,但是有人公然洗劫皇子府,又將府里唯一的庶妃給劫走,他總是要報官的。
做做樣子也好啊。
隨后,他也讓人安撫了府里的人,讓他們收拾整理被破壞的地方后就閉門好好歇息,一切等他避暑回來再說。
這件事倒是沒驚動皇帝等人,蕭煜覺得,他與蕭堯之間的戰(zhàn)爭,還是暫時保密吧。
被劫走的華情,意外的看著自己被送到一座別院,里頭已經(jīng)住著一個女子。
正是宋媛媛。
宋媛媛一派高傲的直視著被護(hù)送過來的華情,電光火石之間,似乎都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隨即撇了撇嘴,不屑的轉(zhuǎn)身走了進(jìn)去正院偏廳。她一定要占著這偏廳,這是唯一一個能夠近距離接近堯哥哥的地方。
只是前提是堯哥哥會來這兒...宋媛媛黯然的想著。
華情一身淡粉色的長裙,配上簡單的發(fā)型與發(fā)飾,看著清麗脫俗。
可是骨子里透出的那股邪魅之氣,愣是與這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看著一臉不屑轉(zhuǎn)身進(jìn)去的宋媛媛,華情心里也是鄙視她的。
一個被厭棄而被送到這兒的女人也配對她擺臉色?
哼!
隨即踩著與四皇子府不同的平底布鞋,淡然的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淺笑。
來日方長,她得耐住性子,既然王爺將她接來這里,定是有所安排的。
護(hù)送她過來的人紛紛都有些側(cè)目,這個四皇子的庶妃,看著比宋姑娘淡定多了呢!
城府定是比宋姑娘還要深吧,大家得小心為上。
眾人都互換眼神之后默契的維持著恭敬,繼續(xù)執(zhí)行著主子的吩咐。
蕭堯知道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也知道蕭煜的心里定是笑話他用這種三歲小孩都看得出的借口洗劫了四皇子府,順便劫走了他的庶妃。
但是,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忍住那一份尷尬。
想著華情那個蠢女人,他手握成拳,忍住一拳打向書案的沖動。
這幾個月,他書房里的書案換了幾臺,這是第十六臺了。
躲房梁的悸風(fēng)雖有些不忍卻也無話可說,誰叫主子喜歡那個白倩蓉?現(xiàn)下他的計劃幾乎被打亂了,卻還是想要抓著白倩蓉不放。
真是不明白那相貌平平的白倩蓉到底有什么好。
“悸風(fēng)。”蕭堯緩了緩情緒之后就喚了一聲。
悸風(fēng)聞聲從房梁上下來靜待他的指示。
蕭堯抬眸看了悸風(fēng)一眼淡淡的問“宮里部署得如何了?”
悸風(fēng)聞言精神一振,隨即沉聲道“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等著主子下令。”
蕭堯挑眉,那個女人的動作竟然這么快?看來是對那個位置很心急呢!
蕭堯琢磨了半響后點點頭道“就這幾天了。”他低聲說著,眼里露出了一道狠厲的精光。
悸風(fēng)見狀為之一驚,主子下定決心了嗎?
蕭堯冷眸微凝,心道:蕭煜,別怪我,這只是第一步。
隔日,啟秀園收到了來自宮里的急件,說是沒有跟著來避暑的太后娘娘染上時疫。
這個消息著實嚇壞了啟秀園的所有人,皇帝一聲令下,除了需要養(yǎng)胎的品婕妤,其余的人通通都要回宮。
回到宮里,御醫(yī)院左右院判都已經(jīng)為太后診了脈,眉頭緊鎖,看似情況不太妙。
一眾宮妃待皇后與瀲貴妃到來時一一跟在后頭。
皇帝焦慮的想進(jìn)去瞧瞧卻被阻止了。
“皇上請止步,太后娘娘如今染上的是會傳染人的時疫,您萬萬不可進(jìn)入太后的寢宮。”皇上乃九五之尊,怎么能隨意就進(jìn)入帶有病毒的地方呢。
御醫(yī)院左院判如是的想。
皇上聞言震怒甩袖道“里頭躺著的可是朕的親娘!如今她病了,朕連看看她都不行?”
他一發(fā)怒,在場的人都撲通的跪下了。
左院判顫顫巍巍的跪在一邊輕聲道“微臣懇請皇上息怒,您是南陵國的皇帝,是九五之尊,得保重龍體啊。”
聽得這一句,皇帝的怒火更甚。他抬腿就是一踢,直接將左院判踹倒后道“什勞子皇帝!朕不做了!朕要去看朕的親娘!”
皇后與瀲貴妃聞言對視一眼后急忙上前一人一邊拉著他,皇后柔聲道“皇上您先冷靜,現(xiàn)如今,還是將太后娘娘交給御醫(yī),讓他們好好診治才是啊。”
瀲貴妃也幫腔道“是啊,皇上,您不如先回宮洗漱一番再來吧,您在這兒,御醫(yī)們沒辦法專心給太后診治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似雙簧,皇帝的表情開始有些松動。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
文妃見狀連忙抽泣著說“皇上,您是天子啊,如果您在這兒坐鎮(zhèn),說不定太后娘娘就沒事兒了呢。”說著就用帕子按了按臉上的淚。
胡說八道。
皇后與瀲貴妃聽了直皺眉,正想開口繼續(xù)勸慰皇帝,卻見皇帝抬手制止。
他恢復(fù)一貫冷靜的表情淡然道“太后娘娘喜靜,如今她不舒服,你們就不要都留在這兒,散了吧。”
皇后與瀲貴妃率先屈膝行禮準(zhǔn)備退下,皇帝看了皇后一眼,淡淡的說“皇后,你如今還在禁足,先回玉坤宮,至于瀲貴妃,你留下。其余的都回吧。”語畢就擺擺手。
皇后率領(lǐng)后宮嬪妃們行禮退下后,遲遲不走的文妃還想自薦留下,見皇帝說完了話就不理人,她不甘心的看著恭順坐在皇帝身邊的瀲貴妃,心生不平。
“皇上,臣妾想等太后娘娘醒來,您能不能讓臣妾留下?”她的語氣是做足了恭順,但態(tài)度與表情卻是傲嬌無比的,連一眼都沒看瀲貴妃,只一瞬不瞬的看著皇帝。
皇帝正要開口,瀲貴妃就說“文妃,大伙兒從啟秀園回來都累了,今兒我先留下,明兒輪到你,你先回去歇息,咱們明日做輪替。”
皇帝心里很滿意卻沒說話。
文妃一臉不憤,據(jù)理力爭的道“何不讓瀲貴妃您今兒去歇息,臣妾先留下,明兒咱們做輪替?”
瀲貴妃遲疑的看著她,正想回答,卻聽見皇帝哼了一聲道“放肆!”
文妃立即被嚇了一跳,連忙俯下身道“皇上恕罪。”
“恕罪?”皇上一臉厭煩的挑眉,有些怒吼的意味道“你如今膽子肥了?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吧?”
文妃俯著身沒敢起來,弱弱的說“臣妾不敢。”
“不敢?”皇帝鄙夷的道“最好是不敢!瀲貴妃是朕特意讓留下的,你這般為難她,是想為難朕?”
瀲貴妃看著火氣蹭蹭上的皇帝,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他向來孝義,與太后的感情非常深厚。
如今太后娘娘病重,文妃又在這個時候觸碰到皇帝的胡須,難免有些踩到地雷的危險。
于是瀲貴妃急忙打圓場說“皇上,文妃也是在乎太后娘娘的病,關(guān)心則亂,她不是有心的。”
皇帝聽了只哼了一聲就不再搭理。
瀲貴妃朝著抬頭偷看的文妃擺擺手讓她趕緊跪安。
文妃不屑的撇撇嘴后起身行禮就退下了。
瀲貴妃心里苦笑,這好人真的是越來越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