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死牢犯人案宗拿來了。”
屋外響起冷志聲音,魏榮管理了一下自己表情,應道:“拿進來吧!”
推開房門,冷志拎著兩大箱子進屋。
魏榮微微詫異:“這么多?”
放下箱子,冷志回道:“死牢中尚在犯人一共六十三個,這是他們的案宗,共計三百二十七卷。”
魏榮心中苦澀一笑后,說道:“與我一起整理,案宗太多,我慢慢看。”
冷志笑道:“這些案宗加起來,橫跨幾十年時間,早已多年無人問津,大人自然不用著急。”
魏榮贊道:“不固執(zhí),懂變通,知緩急,不錯,有前途。”
冷志笑道:“大人繆贊了,其中一些案宗是有問題,但基本已成定局,大人如今肯把它們翻出來,冷志已是非常意外,豈能再提過分要求。”
魏榮感慨道:“陳年舊案,物非人非,想翻案哪里容易,先把狗娃的案宗找出來,其余有時間慢慢看。”
冷志從懷中拿出一卷案宗,呈上道:“知道大人想了解狗娃一案,冷志已經提前找出來了,請大人過目。”
魏榮眼睛一亮,甚是開心。
他并不是因為找到狗娃案宗開心,而是能擁有冷志這樣‘善解人意’勤快的手下而開心。
“你將其余案宗擺放到書架上,我先看看狗娃的案宗。”
“是大人!”
魏榮開始翻看案宗,冷志則是按照吩咐,將其余一卷卷案宗,整整齊齊放到書架之上。
魏榮一邊看一邊說著…
“狗娃說,是幼年邱少智放狗咬他,沒有任何理由。”
“案宗上說,是狗娃想偷大黑狗,所以才被追咬。”
“冷志,你覺得哪個是真?”
整理案宗的冷志,不加思索的回道:“自然狗娃說的為真,邱少智自幼蠻橫霸道無法無天,這種事情他做的出來。”
“不到十歲,就放狗傷人性命,若真如此,是夠喪心病狂。”魏榮道:“同一案件,截然不同兩份說詞,不過這兩份說詞中倒是有一個共同點。”
冷志:“什么共同點?”
魏榮:“大黑狗都死了,而且是突然暴斃,死亡原因未知。”
“因此,想翻此案,大黑狗的死因是唯一突破口。”
冷志道:“那狗死去二十年,尸骨早已杳無蹤跡,想再查死因,已經不可能了。”
魏榮感嘆道:“是啊,狗娃一案,該從何查起呢…”
為此,想了大半夜,魏榮也沒有想到更好辦法。
清晨時分,公布出去的升堂問案開始,數(shù)百位百姓聚集府衙院內圍觀。
邱少智站在大堂之上,眼中無敬,目中無懼。
依然被禁修散限制了修為實力的趙琴,跪伏在地,沒有任何反抗。
她只是惡狠狠的盯著邱少智,恨不得食其肉吞其骨。
魏榮高座官案之后,不怒自威。
啪!
驚堂木一敲,魏榮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趙琴:“民女趙琴,早已遠離故居,算是漂泊人士。”
邱少智:“邱家大少邱少智,百花城人士。”
魏榮問道:“你二人有何冤情,速速詳說道來。”
有恃無恐,邱少智自然不屑開口,畢竟昨晚小縣令可是答應,今日只是走走過場而已。
魏榮盯著堂下趙琴,盡管心中有著把握,但也不知她到底作何選擇。
稍許,趙琴開口道:“縣令大人,我要告他邱少智,此人囂張跋扈目無王法,仗著自家有錢有勢,平日里橫行霸道害人無數(shù)。”
“半個月前,他尾隨城外山野欲強擄加害民女,若不是民女修為略勝一籌,怕是早已被他得逞。”
“民女還告他反咬一口,蓄意謀害民女性命,累累罪行惡毒歹意,人人皆知,還望大人為民女主持公道。”
突如其來的狀告,讓邱少智有點反應不過來。
昨天不是說好了么,今天為何她還要堅持真相,狀告于我?難道小縣令昨日只是胡亂夸口騙取銀兩?
不對!區(qū)區(qū)九品小縣令,豈敢玩弄邱家。
一定是小縣令辦事不利,過于高看自己了。
猛然間,邱少智心頭升騰起了滔天怒火。
與此同時,魏榮手中驚堂木再次一敲,啪的一聲后,震喝道:“好大的膽子,邱少智對你有意,禮賢待之,委婉表達愛慕之意。”
“而你不情愿便惱羞成怒,仗著自己修為實力更勝一籌,又見山野無旁人,就想斬殺于他,是也不是?”
話落,魏榮心道:“趙琴啊趙琴,看來你最終是不信我能幫你兩個妹妹啊。”
見小縣令為自己說話,邱少智才是強壓住了怒火,沒有當堂爆發(fā)。
此事真相,早已傳遍整個百花城,所以此刻圍觀百姓們并不意外,大家只是指指點點,彼此小聲議論。
要說百姓們相信誰,自然是相信這位名叫趙琴的姑娘。
趙琴反抗道:“大人休要聽他胡言,如果我趙琴要殺他,他今天還有命站在這里嗎?”
魏榮道:“好,很好,既然你不肯認罪,那就把當時經過詳細道來,但凡有一個地方不合理,本官必判你殺人未遂之罪,以及欺瞞公堂之罪。”
“兩罪并發(fā),你可要考慮清楚后果。”
趙琴錚錚鐵骨,不屈不撓道:“詳細經過,民女已經說過無數(shù)遍,今天不介意再說一遍。”
“半個月前,民女來到百花城,是為了拜訪百花城主黑牡丹大人,為自家二妹討次機會。”
“無奈民女無名無錢更無權,連城主府府門尚未進入,就被拒絕在了外面。”
“就在民女想再圖機會拜訪后,離開百花城時,遭到了邱少智等人的圍堵。”
“當時他們滿嘴污言穢語,種種可恥舉動,大人勿怪,那等下作之言,猥瑣之舉,民女說不出口,也做不出來。”
“被迫無奈,在他們動手后,民女只能反抗。”
“本來是可以將他們全部斬殺于山野,奈何民女不了解他們,一時動了善念就饒了他們性命。”
“后來民女就被冷捕頭抓來,現(xiàn)跪在大人面前。”
“民女拿不出證據(jù)證明真相,但請問大人,他邱少智可有證據(jù)證明民女真的要殺他?”
此言一出,圍觀百姓議論紛紛,大家都在說,沒有證據(jù),就無法定罪。
“趙琴所言有一點不錯,紅口白牙,沒有證據(jù),就不能定罪,只能算嫌犯。”魏榮點頭說完,問道:“邱少智,你可有證據(jù)?”
臥槽?
邱少智徹底懵了,小縣令怎么還向我要起證據(jù)了?有沒有證據(jù)你不知道?
心頭怒火再也無法壓抑,覺得小縣令根本不是誠心站在邱家這邊后,邱少智再也顧不上許多。
在百花城,除了極少數(shù)人外,誰得罪邱家那就是找死,包括小小九品縣令。
“昏官!你個無能無恥的小縣令!”
“氣煞我也!”
嘭~
修為爆發(fā),邱少智踏步上前,揮起拳頭,爆發(fā)修技,竟然是要對公堂上的縣令動手。
站在一旁的冷志,眼疾手快,閃身而動,依仗聚元后期修為,一掌將邱少智推了回去。
冷志伸手阻止,提醒喝道:“邱少智,請你冷靜,這里可是公堂。”
話音剛落,驚堂木炸耳響起,啪的一聲,猛然起身的魏榮震怒道:“好大的膽子,邱少智你竟敢咆哮公堂,公然對一城縣令出手,是想謀害本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