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又一次回到了審判，不過這一次他所看見的駱彬的臉色顯然是要凝重了不少。
“咋了？高利貸上門要債你沒錢還？”黎祈調侃道。
“孟婆失蹤了。”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明了原因。
“這點破事啊……”黎祈搖了搖頭，“我早就知道了。”
駱彬詫異地看著他，“你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也別太小看我的關系網了。你無非就是想問我孟婆這件事我們管不管對吧？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只要我們把夜蛛的事情解決完了，孟婆的所在位置也將自行浮現。”
駱彬將一杯冰可樂遞給了他，“你為什么這么確認？明明我們進行十二例會的時候孟婆都還在場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關于孟婆為何在場這件事，我有兩個猜想。”黎祈說道，“第一，有人冒充她出席十二例會，為了穩定目前十二圣柱微妙的平衡。第二，孟婆自己上線了，只是選擇了一個很危險的方式。”
十二例會并不是真正的找一個破地方開會，而是通過特殊的引導方式將十二圣柱的靈魂引導到一個空間內，進行短暫的會議。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沒有人守護的情況下，沒有靈魂的肉體很容易被毀滅。
“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比較大？”駱彬問道，這種事情上的判斷他還是信任黎祈的。
“當然是第二種，你是豬嗎？假冒十二圣柱不會被我們發現？那我們修煉來的實力不就是白來了？虧你還自稱術師，這點常識都沒了？”
“對哦！”他一拍腦袋，“那也就是說其實孟婆現在是安全的？”
黎祈搖頭，面色陰沉，“十二例會開始的時候她還是安全的，可是這之后就不好說了……先把夜蛛的事情解決了吧，這樣孟婆的下落自然也會水落石出。”
駱彬問道：“那你有什么收獲嗎？”
將古城的鳥瞰圖擺在駱彬的面前，黎祈說道：“你要做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我之后會給你打電話，然后報一個坐標給你，你就在相應的位置做上符號。”
“第二呢？”見黎祈朝著內室走去，駱彬連忙發問。
“把店看好！”
——
內室，哀彌夜早已等候多時。
“解決了？”
黎祈搖頭，哀彌夜很是疑惑，“血族有這么強嗎？準確來說他們也不過是一群被強化了的特種人而已啊。”
“有外力阻礙我，這種外力即使是我也沒有辦法抵御——你這樣理解就好了。現在我們再來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吧，我覺得我應該懂夜蛛的內心。”
哀彌夜白他一眼，“要是你昨晚跟我一起做這件事情，也許昨天就有結果了。但你卻丟給了我，一個人睡大覺去了。”
“讀書人的事那能叫睡覺嗎？那叫戰略性休息！戰略性休息懂嗎？”
“好啦……黎乙己，現在你告訴我吧，夜蛛想要干什么？”
黎祈拉了一張凳子在哀彌夜對面坐下，“他最想要做的是也就只有復活他的親人了，你找找看，石板上有沒有記載相應的魔法？”
“即使我現在是血族，破譯血族文字還是要一點時間，你可能要等一下了。”
剛說完，黎祈就倒在了床上。
“雖然你現在是血族，可是你卻沒有血族獨有的氣味呢……”黎祈聞了聞被子上的味道，那是一股獨屬于哀彌夜的幽香。
哀彌夜輕笑一聲，“你表現出來的樣子可真像一個變態。”
黎祈翻了個身，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話題陷入了沉默，哀彌夜也沒接話，一只手拿著石板，一只手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不多時，黎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個熟人，黎祈接通了電話。
“喂？”他有氣無力的問道。
亞岱爾說道：“你一大清早出去是去逛窯子了嗎？怎么聲音就像是腎虛了一樣？”
“我倒是很疑惑你為什么不把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而是告訴了駱彬。”
亞岱爾回答道：“我猜你肯定知道這件事，我只是幫你提早告訴了駱彬而已。而且……你一個人光是對付夜蛛的事情就很困難了吧？所以我想將這件事交給駱彬來辦……”
話還沒說完，黎祈就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亞岱爾，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誒？”
“夜蛛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了，只是等待時間流逝到合適的位置一切自然結束。孟婆那邊我也動用我的人際網調查過了，她的下落我也大致知道。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么無能。”黎祈的語氣中藏著一絲惱怒。
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就很討厭有人覺得他無法辦成一件事，無論他如何克制，他都沒有辦法壓抑住這種情感。
“冷靜一點。”哀彌夜柔聲道，“別人也是為了你著想。”
“呼……”黎祈長舒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境，“失態了，對不起。”
亞岱爾那邊也沒有什么，他知道黎祈發生過什么，自然也能理解，“沒關系，看樣子的確是我小看你了……好吧，這次是我的錯。”
“所以呢？你給我打電話來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亞岱爾那邊傳來了翻動資料的聲音，“祭祀那邊有了新的預言了。”
一聽到“祭祀”二字，黎祈頓時不屑地冷哼一聲。
“你先別急著罵，這次祭祀的預言沒有提交給聯邦，而是提交給了圣岸大教堂那邊。”
黎祈眉梢一挑，“哦？為什么？”
“不知道，總之這份預言看起來很不妙。他的原話是這樣的，‘血月傾灑絕望。古城之災，傾覆界限。蝠影魍魎，真祖降臨。四圣柱入局，三圣柱廝殺！終焉之夜，無可扭轉！’”
啪啪啪——
用耳朵和肩膀夾著手機，黎祈鼓起了掌。
“真不愧是祭祀，說的都是一些廢話！”
亞岱爾的語氣嚴肅，“不管你對祭祀有多大的怨氣，總之他的預言大部分時間是正確的。四圣柱入局……估計說的就是你、駱彬、夜蛛和失蹤的孟婆了。廝殺的三圣柱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夜蛛和你們兩人，小心點。因為祭祀的預言，剩下的八圣柱是不會來古城的，除非是什么毀天滅地的大事。”
“我也不需要他們。”黎祈如此說道，“我先掛了，我這里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
亞岱爾應了一聲，兩人切斷了通話。
哀彌夜沒抬頭，“你知道孟婆在哪里？”
“我是知道，只是暫時不想說而已。”黎祈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