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緣,臨死前,幾位有幸能見我最后一面,我各有一物相贈。”
手拍腰間寶囊,五道光霞飛出。
隨手一指,五道光霞各向五位大師兄飛去。
哪怕不想要,怕有危險,這五道光霞都不給幾位拒絕的機會。
申博當?shù)昧藗€錘子。
左東閣得了個逍遙扇。
鞠素到手一個銅鐘。
茍思且得了一卷長繩。
郝定先又拿到一把開山刀。
各人拿在手上,只覺得無比契合,上面陣陣靈力波動,顯得法力龐大,比之凡間的武器強了無數(shù)倍。只是因為自身沒有修煉,無法發(fā)揮到高深地步。
從崔峰一出來,張慎就感覺他有點針對自己,先是盯著自己不放,這會贈寶又獨獨拉下自己。
是因為什么?萬年布局,為他人做了嫁衣?
崔峰氣息不斷衰敗下去,面容開始持續(xù)衰老,皮肉萎縮已經(jīng)緊貼骨頭,只目光還是神采奕奕,說道:“臨走,我有一言相贈。”
他環(huán)顧四周又唯獨漏過張慎,“宿仙觀乃我萬年前心血所系,掌門之寶萬載前我已妥放在安穩(wěn)之地,在這靈氣復起,亂世來臨之時,豈可因循守舊,被一道祖師遺訓所限制。此時,當唯有德者才能居掌門之位,待尋回掌門之寶,更顯名正言順。”
言必,身體直接化成灰灰,隨風飄蕩。
死了,就這么死了?費那么大勁,說幾句話就死了?幾人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可事實就在眼前,崔峰已經(jīng)化成一片灰塵灑落在地上,連他的隨身物品都散落一地。
在張慎的眼中,崔峰化灰后,好像有些神而不明的東西在四周,恍惚間能看到點虛影,但是看不真切,難道是人死后的神魂。
崔峰的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現(xiàn)在誰的拳頭大誰是老大,擺明了給張慎制造麻煩,這會除了郝定先面容痛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他人都是若有所思。
不給他們考慮的時間,張慎直接發(fā)問:“可是對我這掌門有什么疑義?”
沒有回話。
鞠素、茍思且兩個墻頭草悄悄交流著眼神,已經(jīng)有些搖擺。最堅定的左東閣,也是一語不發(fā)。
張慎還是有些底氣的,不說黑龍傳音告訴自己的話,剛才石頭里被身體吸收的血珠,初始沒有什么變化,這會逐漸顯露出來。
一股蓬勃的生機在身體里亂竄,肌肉里仿佛蘊藏著無窮的能量,有股暴虐的情緒在腦海里影響著他,只想摧毀眼前的一切。
努力克制著才又說話,問道:“有想法就盡早說出來,若是出了外面,怕是由不得你們了。”
張慎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冰冷,看得人直發(fā)涼。
幾人有法寶在手,膽氣上已經(jīng)壯了不少。知道眼前這個地步,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機會,等到出去以后,更難有出頭的機會,鞠素恭謹一禮,先說道:“掌門,宿仙觀待我等不薄,有掌門出現(xiàn),我等自然是愿意順服的。可是,接掌掌門之人其實另有他人,怕就怕,您......會是別怕的奸細。若是掌門心中無礙,可先有我等束縛,出去后由宿仙觀各位仙師分辨。”
他沒敢把話說死,也是剛才見了張慎手里石頭的厲害。
“我若是不愿呢。”
申博當不是善于掩藏心思的,又被崔峰的話說的心里有些急切,當下朗聲道:“掌門另有其人,這位置必然不是閣下的,束縛了你,隨我等去與宿仙觀眾位仙師分說吧。”
“好”張慎氣急反笑,“剛才還叫人家小甜甜,這會就叫人家牛夫人。”
心中那股燥熱的破壞欲望再也壓制不住,口中喝到:“我看你要如何束縛我來。”
提槍上馬,手中拳勢一擺就往申博當沖去。
剛才幾人是圍著崔峰站立,想把崔峰圍在中間,這會崔峰雖然灰灰,但各人仍是各站一角。
看到張慎動作,申博當全神戒備,那把法寶錘子護在身前。
左東閣后退兩步,算是退出了站圈,擺明對張慎沒有敵意。
茍思且猶豫不定,后腳后移似要后挪。
鞠素倒是顯出了膽魄,腳上又踏前一步,準備隨時助力申博當。
唯有郝定先,一動不動,臉上一片猙獰,對眾人的說話充耳不聞。
崔峰亂灑法寶,申博當?shù)昧税彦N子。
錘子只有手掌大小,看去無甚出奇,但申博當?shù)昧似桃呀?jīng)粗略熟悉如何使用,初始還防備著張慎放出那石頭法寶,看他直接朝自己沖來,當下就有些小覷。
練武二十來年,沒有法寶還制不住你不成,可他明白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何況是這個不了解的掌門。
暗中施法將小錘往張慎身上猛地一丟,拿出自己習練已久的冷門兵器雙手锏,人也沖了出來。
那錘子有一項能力,擊在身上能使人暈眩,定身片刻。這說的還是有些道行的人,若是凡人根骨,怕是一錘子就變成了了血泥。
申博當沒有法力,只能依靠法寶自己的能量,這一擊不求一下?lián)魵Ψ剑灰芏ㄗ∑蹋约喝艘坏剑窟@一雙锏,沒有不成的道理。
幾位大師兄都緊張的盯著兩人爭斗,兩人之間本來相隔就不遠,申博當當先放出法寶,只片刻間,那錘子離張慎已經(jīng)不遠。
幾人也都是得了法寶的,只掌握法寶這一會的功夫,就能感覺上法寶的力量不是自己這樣習武之人抵擋住的。先前還以為張慎也會放出那法寶,結果等了片刻,還是未見。
只當是張慎小視對手,心中已經(jīng)開始琢磨如果張慎身死,這宿仙觀以后該當如何。
暴怒的氣息已經(jīng)充斥張慎腦海,靈臺還保有一點清明,不是他不想放出法寶,而是石頭藏于體內(nèi)后,根本無法使喚。
一股洪荒猛獸般的氣息從張慎的身體里沖出來,氣血上涌加快了這個過程。
張慎的皮膚上開始長出黑色的鱗甲,那鱗甲從手臂上開始,不多時已經(jīng)把整個手臂包裹。
“鐺”錘子撞到張慎身上,發(fā)出金屬撞擊的聲音,沒有定住,只是將他身體緩了一緩。
眾人大驚,想一擊殺死張慎,感覺不太可能,但要說一點傷害都無法造成那就有點出乎意料。
被錘子砸中的位置正在胸口,也已經(jīng)被鱗片包裹。張慎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他身體毫不停歇,繼續(xù)往前狂奔。
還沒沖到申博當面前,包括頭部,整個身體已被鱗甲覆蓋完,只眼睛的位置被一對透明的甲片罩住,看不見眼睛,只透過甲片看到一片猩紅。
整個氣息上如同妖獸一般,充滿了血腥、殘暴的味道,個頭只比剛才的張慎稍高一些,但氣勢上已高如大山。
嚇得申博當握锏的手都抖了抖,鞠素原本看到錘子飛出,準備出來助拳,被那暴虐猩紅的雙眼一掃,已嚇得魂飛天外。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