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是一條長長的甬道,甬道寬敞足可以數(shù)人并列同行。
石壁上有寶珠鑲嵌,泛出微光。
甬道內(nèi)的石壁像是天然石英,寶珠光芒下,亮晶晶一片,腳下不時有水流左右流淌。
度過了剛才的緊張期,張慎才有時間想去打量手里攥著的那個黑色石頭。
石頭外貌沒有出奇的地方,但張慎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丟下。
潛水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正在水底放著光,好奇抓起來,就來到這個世界。
它怎么可能只是和他的樣子一樣普普通通!
張慎腳下不停往前趕路,就快了,前方已經(jīng)傳出了光亮。
“嘿,疼”
猛地甩手就想把手里的東西甩出去,腦中一閃,連忙看去,黑色石頭上有血珠滲出,但是自己的手卻光滑無痕。
不是自己的血。
可是。
“難道有神器要認主?”
到這個世界,除了自己就多了這一塊石頭,要真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那才是見了鬼了。
腳下不停,手里攥著更緊,更期待有奇異的事情發(fā)生。
剛才疼痛的地方有熱感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那血珠正往身體里鉆。
這種感覺也就一陣,不多時就消失無蹤。
心里激動的等待卻半天沒有反應(yīng),自己也跑到一個空曠的洞穴里。
近千丈長寬,高也有百丈左右。洞頂一個巨大的寶珠嵌在頂上,照的整個洞穴纖毫畢現(xiàn),寶珠旁邊一道瀑布灑下,落到洞底形成一個小湖,湖心有座小島,島上霧氣籠罩看不到內(nèi)里。
應(yīng)該就在島上。
丑時已經(jīng)過半,換成二十四小時制,馬上就要到凌晨兩點。
張慎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個小時。
“爸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你們。”
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張慎只穿著一件泳褲,一直吹著夜里的涼風(fēng)。
剛開始那會,那么大的場面,只感覺血氣上涌,別說冷,雪窩里打個滾都能干得出來。靠著這股血氣,別說看見龍,就是龍頭上撒尿那都不帶怕的。聽到機會也是不管不管從甬道直沖過來,還生怕被人搶了先。
到了這會,跑到地頭危機感離去,一股疲累涌了出來。
不要說剛才的甬道里有沒有危險,就是平時的他也不是這種不管不顧的性格。
大意了,大意了,陌生的地方還是小心為好。
龍的巢穴里會沒點防御?
剛才那個少婦都能使飛劍,更別說一條龍。
身子縮了縮,身后還有不少人,讓他們探路才是。
不一會,幾道身影閃出甬道來到張慎身旁。
當(dāng)先幾人猶豫了一下,拱手道:“掌門。”
來人一共五個,當(dāng)前四個俱是勁裝的漢子,對著他喊著掌門,神態(tài)還有些拿捏,有嫉妒、羨慕的,有不服不忿的,還有面無表情的。
最后一人站立在不遠處,雖然拱手作態(tài),但神情冰冷,似有敵意,正是定身符碰巧擦掉的郝師兄。
就這種眼神就讓張慎對郝師兄上了心。
能跟著跑到下面的都是腦子活絡(luò)的,腦筋死點早就去追龍了。
雖然從出來就被人稱呼掌門,可張慎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原因。
“鄙人剛到此地,還未請教?”
“當(dāng)不得,當(dāng)不得請教。”諸人連忙拱手。隨后各自介紹自己。
“揚威,申博當(dāng)。”
“定海,左東閣。”
“鎮(zhèn)遠,茍思且。”
“龍門,鞠素。”
郝師兄慢慢走前兩步,抱拳說道:“四海,郝定先。”
張慎默默觀察這幾人的神情,申博當(dāng)、左東閣兩人坦坦蕩蕩,不卑不亢。茍思且、鞠素兩位畏懼又帶著恭順。唯獨郝定先這人,神情連說話都帶著冰冷。
“諸位這揚威、定海、鎮(zhèn)遠......不知這是......”
茍思且還未等張慎把話說完,就帶著討好說道:“好叫掌門知道,這前面的名號嘛,就是咱們鏢局的名字,算得上是宿仙觀的外門分支,而掌門您就是宿仙觀的新任掌門。”
看得出張慎對眼前的局面還摸不著頭腦,就把這事前因后果趕快講了出來。
“你意思,就因為我從那管道里出來,就成了宿仙觀的掌門?”
“是的”
不管以后如何,起碼眼前這些人目前都是和他一路的,這也讓張慎少了擔(dān)心,說道:“今兒,我看龍飛上了天,還有人喊著靈氣復(fù)蘇。八成以后又能修道了,宿仙觀既然是萬載門派,長生仙法定然是有的。
雖說宿仙觀是個女子門派,到時候可以分個內(nèi)院外院,諸位對門派又是一片忠心,到了這靈氣復(fù)蘇的時候,正是廣開山門之時,諸位對門派又是一片忠心,到時給各位發(fā)下仙法神器,百年之后,誰能說長生無望呢!”
一番話說出,幾人哪里平靜的下來,就是剛才自持身份不卑不亢的申博當(dāng)和左東閣兩人都是滿臉熱切,郝定先則滿臉漲紅。
剛才素玄的威勢眾人都看在眼里,一個快沒了靈氣的符箓,都讓練功二十年的郝師兄定成木樁,還有那飛劍。這還是在靈氣稀薄的時候,以后呢?
眾人都是武林中打滾,紅塵中廝混的人,哪里不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鞠素反應(yīng)最快:“本就是外門分支,掌門說這些就生分了,只管吩咐,水里火里敢有一聲抱怨,就是小婢養(yǎng)的。”
不管以后能不能修道,門派里有沒有仙法,張慎當(dāng)前就是要先籠絡(luò)住這幾個人,不使絆子,為己所用。
小湖幾乎覆蓋整個洞穴,湖邊上空無一物,肉眼可見。
能趕到這里,都是想通關(guān)節(jié)的聰明人,張慎攤開來說道:“找找附近有什么得用的,如果有寶物肯定在小島上,動作要快。”
小島在湖心,湖水不是清澈透明,而是乳白色,一切穩(wěn)妥為先。
哪怕當(dāng)中有幾人水性特別好,也沒那膽子亂試。
這洞穴里,能浮在水面的東西不多,幾段樹木枯枝扎成筏子,也就勉強能站下倆人,放入湖水中試了試,剛剛好。
茍思且海布時叫道:“快點,快點,萬一龍回來了,萬事皆休。”
只有張慎知道,龍是不可能回來了。
他看著眼前幾人,申博當(dāng)、左東閣,看上去像是沉穩(wěn)忠厚之輩,郝定先心思難定,鞠素、茍思且察言觀色獻媚小人。
只能過兩人的話,郝定先一定不能先去,申博當(dāng)、左東閣兩人可以倚重,但都去的話,剩下三人有點難測,鞠素、茍思且倆人雖說一副忠犬的神態(tài),就怕兩認見利忘義。
“申博當(dāng)、鞠素,你二人先行,探查一番迅速回報。我和茍思且第二輪,左東閣、郝定先殿后。”
吩咐停當(dāng),樹皮搓成麻繩拴上筏子,方便人上島之后拉回,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