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咳咳……咳……”終于能暢快地呼吸，松以卿不自覺地咳出聲。

　　“很難受嗎？”檀禮琛松開她，從床頭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由于脫力，她的頭深深地低著。

　　幾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松以卿向前，將頭搭在檀禮琛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剛剛失控了……”檀禮琛再次緊擁著她，手掌在她的背后幫她平復著。

　　她伸出手輕輕攬住他，眼睛里還有水汪汪的霧氣，可嘴角卻微微勾起，一副得逞的勝利笑容掛在臉上。

　　一條蛇沿著高大的無花果樹盤旋而上，五裂的無花果葉郁郁蔥蔥，其中包含著甜蜜味道的青綠色果實在寂靜的世界里慢慢生長。

　　松以卿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那雙明亮的眼睛再次看向了檀禮琛。

　　他覺得自己剛剛歸攏的理智又要再次被她焚毀，于是深深地呼吸，捏了捏她的耳朵。

　　松以卿自然能夠看透他心中的想法，沒有說話，手掌輕輕落下，抬頭想吻他。

　　檀禮琛偏過頭去，她的吻落空了。

　　她愣了，眼神剎那間充滿了疑惑、失落，和強烈的受傷。

　　她的手離開了，傾向他的身體也坐直了，接著起身去了衛生間。

　　檀禮琛猛然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來不及整理自己的衣物便沖進了衛生間，甚至差點被滑落的衣服絆倒。

　　松以卿關著衛生間的門，不過沒有上鎖，檀禮琛推開門就沖了進去，看到她正衣著整齊地坐在浴室的凳子上，臉頰上有一滴還沒有落下的眼淚。

　　他現在的樣子很可笑，但他沒心情整理，兩步走到松以卿面前，單膝著地，伸手摟過她的肩膀想抱住她

　　松以卿向后躲了一下，檀禮琛僵了一瞬間，然后用力抱緊她：“對不起……”

　　她伸手推他的胸膛，可他太過有力，她實在推不開，只得放棄。

　　“我不是要躲……”松以卿第一次從他的聲音里聽到恐慌，那是一種帶著恐懼的渴求。

　　“我擔心我控制不了自己。”他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緊緊地抱著她，甚至能通過胸膛感受到她心臟的跳動。

　　她的頸動脈跟著心臟的頻率一起跳動著，在他的耳邊一聲一聲，敲打著他的理智。

　　“我很開心。”他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非常開心，但我擔心自己再次失控。”他似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雙手微微有些顫抖。

　　感受到懷中的女孩似乎有些窒息的不適，他才送來了手，直視著她的眼睛。

　　“對不起。”

　　他就像一個小心翼翼的孩子，一點一點試探著她的態度，每一步都心驚膽戰卻又甘之如飴。

　　她沒有抗拒，也沒有回應，只是任由他這樣抱著。

　　他的試探一步一步向前，一步一步瓦解著她的失落，終于，她輕輕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感受到她的動作，檀禮琛立刻放開了她，然后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她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檀禮琛會意地向前，然后雙手將她打橫抱起，慢慢走回了房間。

　　將她安穩地放下，檀禮琛才轉身回到浴室關上了燈，然后將身上已經起了褶皺的襯衣扔在了一旁。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落，只是眉眼間卻還有著一絲受傷的神色。

　　他沒有說話，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而與此同時，松以卿也伸出了雙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