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了什么?
那男人的身形,一看就知道是他大哥。
那女人只露了側(cè)臉,但沈閱川還是清清楚楚地看見,那是今天在公司看到的被他認(rèn)為是陶秘書女朋友的姑娘。
所以,為什么大哥今天對他敵意那么大?
那女的,不會是大哥的人吧?!
沈閱川不敢再往前開了,也不敢再看路邊的人,僵硬地趴在方向盤上。
不敢細(xì)想。
耀眼的車燈晃到了姜濃的眼睛,沈澄泓傾身擋在了她面前,只是他剛才的提問被打斷了。
沈澄泓有些不悅,側(cè)頭看了看乖巧停在一邊的車子。
喲,車子挺熟悉啊。
他瞇著眼看了看方向盤上的頭,沒作聲,重新轉(zhuǎn)過身,進(jìn)了兩步,將姜濃抵在了后備箱上。
“繼續(xù)?!?p> “啊?”
“回答剛才的問題?!?p> 女朋友下午換了衣服,估計是為了家訪,特地穿了一套淺紫色的職業(yè)裝,襯衫和小西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極好,再加上抵著后備箱而微微后仰的姿勢,更容易引人遐思。
沈澄泓眸色漸深,盯著姜濃那張素凈的臉,耐心地重復(fù)了一遍:“處到今天了,現(xiàn)在有幾分喜歡我?”
姜濃心跳如擂——她跟沈澄泓的姿勢太曖昧了,還有,這問題又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還能跟改卷一樣,給出個具體的分?jǐn)?shù)嗎?
她定了定心神,對上沈澄泓的眼睛,措辭謹(jǐn)慎又小心:“目前不想分手,你說這是幾分?”
沈澄泓顯而易見地皺了皺眉,姜濃立馬急了,食指戳了戳沈澄泓的胸膛,順便將人推開了一些:“那你有幾分喜歡我?”
沈澄泓毫無猶豫,薄唇輕吐:“滿分。”
姜濃愣在當(dāng)場,腦中轟鳴都是“滿分”兩個字。
沈澄泓看了看女朋友微驚的樣子,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
敢情她還真覺得,他找她試試是因為一時沖動?
他的喜歡滿了,正在往愛的方向努力著呢,這小妮子倒好。
沈澄泓默了幾秒,似乎是在斟酌什么,然后掏出手機(jī),撥了個電話出去。
不遠(yuǎn)處的車子里,手機(jī)響了。
沈閱川不情不愿接起電話。
“杵在那里干什么,還準(zhǔn)備看戲?”
掛了電話,姜濃看見不遠(yuǎn)處的車子緩緩啟動,然后火速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姜濃有些奇怪,收回眼神看向沈澄泓:“那是你家……唔。”
溫?zé)岬拇劫N了過來,帶著些薄荷香氣,姜濃心尖一顫。
她……被親了?
清亮的眼睛呆愣愣睜著,正好對上沈澄泓同樣睜著的眼睛。
那眼睛里似有星河萬里,深邃,明亮,熾熱。
她眼神似是被火燒了一把,慌忙閉眼,卻聽得唇齒間有一聲低笑。
這男人笑話她!
姜濃往后縮了縮,伸出手作勢要推,卻被沈澄泓強(qiáng)勢握住,并借機(jī)直接欺身而上。
他并沒有太多的不規(guī)矩的意思,只是貼著姜濃的唇瓣,印了印,又印了印,然后尋了塊好地方,不輕不重咬了一口。
剛被沈澄泓挑起來的一點燥意瞬間消失了個一干二凈。
“沈澄泓!”
她想捶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還被沈澄泓抓著。
于是抬起腳,在沈澄泓那雙高定皮鞋上恨恨踩了一腳。
沈澄泓沒躲,也沒喊疼,只是細(xì)細(xì)摩挲著姜濃的手背,想著女朋友的手好小啊。
另一只手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fù)徇^自己的下唇,在姜濃頗有怨氣的目光中,舌頭一伸,卷走了唇瓣上殘留的溫軟香氣。
柔邪雅痞。
姜濃:……衣冠禽獸!
偷了香的沈澄泓心情好了不少,扶正了姜濃的身體,這才捏了捏女朋友圓潤的鼻頭,笑著怪了一句:“親自己女朋友也不行?”
姜濃面色發(fā)窘,行到是行,但她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
于是板著一張臉,回他:“下次要記得提前跟我說?!?p> 沈澄泓目光中帶著深意,不過還是笑著答應(yīng)了,載著姜濃去京中拿了車,硬是將那些零食送出去了。
回去的時候,沈沿和白香香已經(jīng)睡了,沈澄泓洗了個澡,去了沈閱川房間。
臥室的門虛掩著,沈閱川在電腦面前敲敲打打。
沈澄泓走路沒什么聲音,在沈閱川身后站定,幽幽開口:“看見什么了?”
沈閱川有點被嚇到,沈澄泓滿意極了。
“大哥,你回來了啊?!鄙蜷喆ò戳穗娔X休眠,然后跟著沈澄泓在床尾坐下。
沈澄泓沒說話。
沈閱川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想了半晌,還是勇敢地提出了疑問:“大哥,那是你對象嗎?”
沈澄泓面無表情:“你說呢?”
沈閱川心情有些復(fù)雜,但是行動比腦子快,大手拍在沈澄泓的后背上,跟著來了句:“大哥你威武啊!打哪兒騙來的小丫頭?”
“沒騙,也不威武,她也不是什么小丫頭,你給我叫嫂子。”沈澄泓的視線冷颼颼地看向沈閱川的手,犀利發(fā)問,“現(xiàn)在你說說,我跟沈氏那棟樓配,還是跟她配?”
靠。
二十多年了,沒見他大哥這么斤斤計較過。
沈閱川偏偏只能好聲好氣地哄:“當(dāng)然是跟嫂子配,特別配,看背影都覺得配?!?p> 沈澄泓涼涼地哼了一聲,警告了一句先不要聲張,這才準(zhǔn)備回去睡覺。
“大哥,合作的事情……”
“看我心情?!?p> 哦。
姜濃這一晚有些失眠——好像每次跟沈澄泓見過面,情緒都會有很大的波動。
尤其今晚,一想到男人深邃的眉眼和喑啞的嗓音,以及那個淺嘗輒止的吻,身心似乎都變得滾燙起來。
姜濃半睡半醒到凌晨四點,月色透過一層薄紗照了進(jìn)來,才漸漸平復(fù)下有些迷亂的心境。
睡意終于襲來,姜濃迷迷糊糊地想,沈澄泓真是個磨人精。
戀愛不是生活中多大的事,尤其是對沈澄泓和姜濃而言。
沈澄泓沒多久就去了圣國,沈氏國際化的路到了緊要關(guān)頭,在圣國的分部更是剛站穩(wěn)腳跟,為了保險起見,沈老板會在那里待上一段時間。
他走得急,只來得及跟姜濃說了一聲。
姜濃也忙,整日整日泡在學(xué)校里,上課、開會、學(xué)習(xí)、研討,學(xué)生、家長、同行、領(lǐng)導(dǎo),光說人民教師工作穩(wěn)定待遇不錯,受尊敬且成就感高,又有多少事外人知道當(dāng)事人的不容易?
這就不提了。
姜濃和沈澄泓偶爾會在微信上聊聊,圣國和紅中距離太遠(yuǎn),有的時候隔著手機(jī),莫名地會想起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來。
居然想念起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