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酒滿（二）】
亦淵只是輕笑的搖了搖頭，沒有對小白做過多的解釋。
否則教壞了小孩子，不好給師尊交代。
無塵帝君，他的師尊呀，愛喝酒，愛釀酒，其中最愛的，非這梨花酒莫屬。
每年梨花盛開的季節，都會帶他到凡界，趁著時節，采摘最好的花，釀成‘如雪’。
亦淵也曾問過，這九重天上又不是沒有梨花。
“沾上紅塵的味道才更香醇甘美。”那個女子如是回答。
梨花開，仿佛舊時場景重現，又聽到那個肆意瀟灑的女子，在他耳邊低低的說到，轉身就開懷大笑，朝梨花林深處走去，還不忘喚他：
“無憂，快跟上了～”
………
亦淵將裝滿梨花的籃子放在枝椏間，取下腰間的白玉笛。
看到他的動作，小白迅速的竄上了樹，趴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低頭嗅了嗅枝葉間的梨花，這才懶懶的閉上了眼睛。
這會兒太陽已經升起許久，暖暖的陽光透過枝間縫隙，落在了白團子身上。
忽然不知發生了什么，小白團子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整個身子差點從樹枝上掉了下去，幸虧用爪子及時扒住。
像是……似曾相識……
亦淵發現了小白的變故，迅速的飛身上樹，把小白抱了下來，然后將手中的笛子收了起來，騰出手來安撫著懷里的團子。
“怎么了？”亦淵擔心的問道。
好好的怎么會差點掉下來，這倒是比起凡間的貓還不如。
“我覺得有些熟悉，但是說不出來……都是一些很亂場景，不過有好多好多的梨花，還有一個白衣女子的背影我記得清楚，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小白有些迷茫的說著，話語也顯得有些凌亂，不知所云。
“是以前的事？”亦淵問道。
“好像應該是吧……”
“？？”
好像應該是個什么解釋。
“亦淵，我剛剛好像想起來了一點……”
“你抱著我上樹。”剛才還有些迷茫不知說啥的團子，忽然用爪子拍了拍亦淵的胳膊，開始命令著某人。
“快點。”看著亦淵不動，小白又催促了一聲。
這小團子跳躍般的思維，還真是無言以對。
亦淵雖是疑惑小白的要求，但還是照著做了，畢竟事關小白失去的記憶。
飛身上了一棵粗壯的樹，靠著枝干坐了下來，低頭看著懷里的貓，無聲的詢問，‘就這樣？’。
“抱著我，讓我聞梨花。”
？？？
這又是什么清新奇怪的要求。
明顯的看到亦淵的嘴角抽了抽，手也抖了一下。
“別把我摔了。”感受到手抖了一下的團子說到。
按照小白的要求，亦淵將他抱了起來，湊近一枝梨花。
自家的孩子，還能怎么辦，寵著唄。
“對了，就是這樣。”
“好了，下去吧。”
“……”
“說吧。”自家的團子越來越大膽，如今連命令他都這么順溜。
小白轉著毛茸茸的腦袋向四周看去。
看到小白的動作，亦淵好心的開口：“周圍沒人。”
亦淵的話音落下，小白便跳出他的懷里落地化成孩子的模樣。
“我想起來的那個白衣女子，她也做過剛才的那些動作。”
聽蕭白的意思是，剛才讓亦淵做的那些事，其實就是將他記起來的東西，重新模仿了一次。
有一個白衣女子，抱著他坐在枝頭，聞過梨花香。
“你剛才是想確認一下？”
“哼，不然呢？”否則本大爺為啥要做那么傻的事。
某團子好像忘了，他自己也主動聞過梨花。
好吧，這位大爺越來越傲嬌了。
白衣女子……
亦淵想起他從未見過他的師尊穿白衣，一直以來都是一身紅衣翩然。
難道失憶前小白是養在別的女子身邊，之后才跟著師尊？
“那白衣人是帝君。”小白語氣肯定的補充說了這么一句。
“你見過師尊穿白衣嗎？”這數千年，就沒見過他師尊穿白衣。
“那你見過帝君以前嗎？”
“……”確實沒見過，他這是被一只貓給比下去了。
“雖然后來沒見過，但是我敢肯定，那個白衣女子一定是帝君。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說明我以前肯定也是和帝君一起的。”某團子想到這個，有些得意洋洋的說到。
“你確定？”
有點嫉妒這只白團子了，亦淵盯著某人考慮著，要不，還是做成圍脖？
他的師尊，但為何到頭來他還沒有一只貓知道的多，可是貓是師尊的……
“當然，你別忘了，我在帝君身邊待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我不會認錯的。”
蕭白感受到亦淵在看他，于是抬頭對上了亦淵的眼睛，那是什么眼神，幽深的詭異。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帝君不會饒了你……”嚇得小白趕緊開口，扯出自己的護身符。
“不過既然我很早就跟在帝君身邊，那為何帝君從來不對我提以前……”
蕭白跟在他師尊身邊的時間很長。聽說，無塵帝君初至九重天的時候，就抱著一只雪色的貓咪。
根據蕭白自己的描述，那時候他剛剛醒來，睜眼就看到了帝君，只是以前的事他統統不記得了。
帝君安慰他不記得也好，不是什么開心的事。只是告訴他叫蕭白，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家人了，隨后就帶他上了九重天。
隨著時間，不管小白怎么修煉都術法平平，武功更是一塌糊涂，而且數千年過去竟一直是孩童的模樣。
亦淵曾經好奇過，無塵帝君只是說小白以前受過很重的傷，傷了根本。也正是因為那樣，所以過去的許多東西都不記得了。如今只要好好的活著就行，能否記起，或是別的不必太強求。
并未提及前塵往事。
師尊知道小白以前的事，小白又這么確定，那個白衣女子或許就是師尊，師尊親手抹去的過往。
“你既然在這里能記起一些片段，那你失去的記憶里，是不是來過這片梨花林，或許你看到的大片梨花就是這里？”
亦淵不得不這樣猜測，因為每次師尊帶他來的也是這片梨花林，這也是他長居長安的緣故。
“不知道。”
答完臥在亦淵肩頭，一副我要休息，別打擾我的樣子。
確認過蕭白只是記起一些前塵，并沒有什么大礙，真的是有些累了。
亦淵拎著籃子準備離開時，卻碰到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