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岑北付之輕笑,瞥了一眼葉知秋,
“現在不是了。”
“你先吃點兒東西吧,等岑北到了,我們再一起商量怎么辦?”
廖甯想眼睛哭的發紅,眼角有些不舒服,聽到這句才抬起頭,
“你……你們把他叫來了,這件事和他沒什么關系,你和葉知秋都為了這事耽誤休息了,要不……”
她話說到一半,傳來敲門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等會兒和你說……”曲智恩走到門口。
岑北站在葉知秋前面,向旁邊撤了半步,點了點頭。
“進來吧。”她打開門讓兩人進來。
廖甯想看到岑北,下意識的轉過頭,自己剛才因為哭過,總覺得這樣很狼狽。
葉知秋關了門,岑北走到廖甯想旁邊,從口袋拿了個盒子。
“這什么?”曲智恩看了看,“眼藥水?你怎么知道想想眼睛容易發炎?”
岑北想起上次去那家韓國料理的時候,廖甯想喝多了揉眼角,他在包里找到了快用完的
的眼藥水,本來問她要不要買新的,可是她說公司還有,擔心發炎所以會備著。
不過他看上面的日期已經過了使用期,還特意提醒,不過廖甯想總是大大咧咧的,眼睛
實在不舒服的時候,才會記得用,所以也沒在意,都是對付著有得用就行。
岑北看著廖甯想,沒說話。曲智恩輕咳一聲,在她耳邊說著,
“拿著啊。”
她低著頭從岑北手上拿了眼藥水,
“謝謝,其實你……”
“是因為張成的事,對吧。”
廖甯想這才抬眼看著他,
“你怎么會知道?你告訴他的?”
她轉過頭看著曲智恩。
“天地良心,這是我怎么可能隨便說。”
“跟她沒關系,我和張成其實要比你和他認識的要早,我們初中的時候,就分到同班,
后來看到一個高中,也是同班。說起來,他會被勸退,也是因為我。”
原來當初高二的時候,岑北和張成排名不相上下,名列前茅,關系也很好。
直到有一天,放學的時候,兩人在操場打籃球,中間休息的時候,張成跑出去買水,岑
北靠著柵欄門坐在地上。
他余光瞥見外面的巷子幾個小混混堵著個穿校服的學生,像是要勒索,當時沒想那么多,
翻了大門就直接追過去了。
張成本來想喊,離得遠他又跑得快,就扔下校服和水,跟著跳出去。
岑北上去攔住那人抬起棍子的手,才看清地上倒著的是他們班的付佳偉。
“找死是吧,有你什么事兒?”
“都是一個班的,你說有沒有關系?再說,就算不認識,我也不覺得,就應該看著你們
欺負人吧。”岑北那時候也沒想那么多,過來才發現這三五個人還真不那么好對付。
“行,你非要多管閑事,就也別想走了。就你這小身板,可別一棍沒挨上,就跪地叫爺
爺了……”幾個染著五顏六色半長不短頭發的,都拎著“家伙”大笑。
“三好學生,知道怎么打架嗎?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還以為自己是什么獨行俠了……”
打頭的小混混還在笑著,就不知道被誰從后面踹了一腳,站在對面的兩人各自撤了半步,
他整張臉撲在地上,鼻子撞的出了血,嘴角也磕破。
“老大,老大……”旁邊人這才反應過來,緊忙上前。
“看見了沒有,這幾個認你做頭兒的,剛才可沒想著給你當墊背,你說你這老大做的,
嘖嘖嘖……”張成撇了撇嘴。
“你怎么跟過來了?”岑北看著身邊的張成。
“怎么?我要是沒看見,你就打算自己來當濟世大俠了,岑北,太不夠意思了吧。”
岑北嘆聲氣,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這是什么好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挨揍了別怨我,現在跑還來得及。”
“跑?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張成轉頭看著對面五個小混混。
岑北側過臉看著身后的付佳偉,
“站遠點兒。”
付佳偉扶了扶厚重的鏡框,抱著書包答應了一聲,躲到遠處。
“老大,你怎么樣?”
“別碰我!給我教訓這兩個臭小子!”
“你這倆,我那倆,怎么樣?”張成沖著他眨了下眼。
“行,你說什么是什么,老大~”岑北還不忘了調侃張成。
兩個人初中的時候,就一起學過跆拳道和格斗術,雖然看上去瘦瘦高高,但對付幾個小
流氓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個自稱老大的,見手底下的人不是兩人對手,倒是躲的遠。
“怎么樣,還打嗎?”
“行,你們倆給我等著,別太得意。”
“行啊,什么時候想挨打,我都有時間。”張成往前走了兩步,嚇得那幾個貼在他們老大
前面。
本來以為做了件好事,兩人也沒太在意那個小混混的話。
這誰知,這個打頭的,叫李山,之前也在學校里上學,家里還有些人脈,不學無術家里
沒人管,索性就退學了。
李山和學校里的關系好的學生打聽了兩人的班級,找人帶了紙條說是要見面,否則就天天找他們班同學的麻煩,岑北因為發燒所以請了假在校醫室打點滴。
張成也不想這時候讓岑北知道,就扔了字條,放學以后去了學校后面,結果那天付佳偉看到字條,擔心張成應付不來,跟在后面,見他們人多,就找了學校的安保。
結果最后這件事卻莫名其妙的被壓下來,幾個小混混沒怎么樣,責任倒是全在張成身上,
付佳偉也被威脅,沒有及時幫著澄清,張成最后被勸退。
岑北知道的時候,想去和老師說明情況,張成把他拉回來,
“沒用的,老師都知道,我父母常年在外面,連個人影見不到,他們說什么是什么。而
且,李山說的不錯,以他的手段,就算我這次不走,他也有的是辦法逼我退學。我還不
如體面點兒,我才不要給那種人低聲下氣的道歉。再說,我就是轉學,又不是跟他們似
的,還是有機會見面的。”
“可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憑什么就這樣讓你自己一個人抗下來?上次還說我不夠意思,
你還不是一樣。”
“哎~可不一樣,我是打算告訴你的,誰讓你不在教室的,這可不能怨我。”張成還在嬉
皮笑臉。
“好,是我的錯。”
“這可是你說的,那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頓好的,我在那兒聽著教導主任‘念經’,都快睡著
了,飯都沒來及吃。”
他邊說邊把胳膊肘搭在岑北肩上,被岑北嫌棄的躲開,
“就知道吃,看你到時候怎么和張啟還有你叔叔解釋。”
“隨便說說了,反正我在他們眼里平常也沒少打架,我叔叔說不定還會夸我呢?哎!你
干什么去?!”
“快點兒,過時不請。”
張成轉了轉眼睛,一個箭步追上去,直接勒住他的脖子,
“就知道你小子夠意思。”
“松手,起開……”
廖甯想聽他說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一直覺得大學那次才算是兩人勉強認識,沒想到
之所以會認識張成,也是因為岑北。
“這么說,你很早就什么都知道,你之所以想幫我也是因為和張成救過我?”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喜歡你。”
岑北這一句話弄得旁邊兩個一度尷尬,廖甯想用手擋著臉,怪自己多嘴。
“我的意思是,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你是張成救下來的那個女孩兒,所以不是因為
其他的原因。這些年我也在查張成的消息,和張啟聯系很少。也是在上次用助理身份出
席活動的時候,見過張啟一面。如果我早點兒察覺出,可能……”
葉知秋見岑北又在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趕緊插話,
“這事誰也想不到,那小子藏的那么深,你也是因為和張成的關系才相信他,現在最關
鍵的是,怎么能教訓教訓他和那個什么什么清。”
“賴清。”曲智恩嫌棄的回了一句。
“甭管她賴不賴,這件事肯定得讓她賴不掉。”
“你有多大把握能找到她的原稿。”
“這個……得先進了作品后臺,對了,當初那個比賽的獲獎作品的手稿,不是留下來了嗎?要是能拿到一份,去做筆跡鑒定,說不定有機會。”
廖甯想拿出手機,找到當初參賽的網站后臺,還有自己的快遞記錄,
“對,手稿是被留下來的,只不過聽說好像被什么人買下了,而且沒有對外公開。”
岑北看著葉知秋,兩人異口同聲,
“張啟。”
曲智恩來回打量著兩人,
“你們的意思是,當初既然是張啟幫的賴清,從主辦方買手稿的,也是他。可是這種東
西,既然這么容易當證據,他應該第一時間毀掉才對。”
“不可能。”廖甯想轉過頭,舉起手機,“就是因為那份手稿的商業價值,主辦方向賴清買
下后,只是出賣了使用權,張啟應該是用這種方法,來幫自己的公司擴大宣傳市場。所
以,那份手稿,肯定在他手上。”
“那就好辦了,可是,他會把手稿放在哪兒呢?”
“我知道。”
幾個人正在說話,門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出個賈浩軒,來了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