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子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著李新傲,兩只手握在一起,在房間渡步,道:“你怎么可以隨便摸人家女孩呢?”
“姐,你聽我解釋,我根本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少放屁,你都這么大了,男孩女孩認不出?”
李新傲雙手撓著頭,心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道:“真的,那人男扮女裝,剛才被人偷襲時,我是為了保護她,才無意間摸到的。”
李子坐在床上,長嘆一聲,“哎,你與那女孩有了肌膚之親,如果那女孩找上門來,你就認了吧。”
“隔著衣服呢……”
王云汐進了屋子,在屋外便聽見里面吵吵鬧鬧的,便問道:“聊什么呢?”
“沒什么。”李新傲隨口說道,又喝了幾口水,“你怎么來了?”
“我爹讓我來找你,兵部尚書來了,讓你過去呢。”王云汐來到李子身旁,牽起她的手,又道:“李子姐,和我上街走走。”
“嗯。”李子望向李新傲,道:“別沒大沒小的,說話注意一點。”
“知道了。”李新傲起身,便朝著客廳走去。
客廳內,俊王與龍寰宇侃侃而談。
見李新傲走了進來,俊王招了招手,道:“坐下吧,龍尚書是為了楊自舟陷害你一事來的。”
“見過龍大人。”李新傲微微行禮,便坐到一旁。
“這一段時間,因為犬女之事一直耽擱,未能早些來,希望小李少俠,不要見怪。”龍寰宇微笑著。
“不敢不敢,龍小姐生死未卜,我也能明白大人的心情,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龍寰宇長嘆一聲,若有所思的道:“審過楊自舟,但從他口中所說,的確是殺害了犬女,本想審訊胡為生,可卻逃走了。”
“哦?”俊王有些好奇的探過頭來,道:“那胡為生當日所抓時,的確有些本領,可沒想到竟然能從六扇門的獄中逃出。”
“的確,此事十分蹊蹺,是將獄中的墻挖開逃走的。看樣子是對獄中的地形十分熟悉,可六扇門徹查了胡為生這個人的底細,卻什么都查不到。”龍寰宇道。
“怪不得我并未聽說此事,這的確是六扇門乃至白虎院的丑事,這要是傳出去,定會淪為他人笑柄。”
龍寰宇走向李新傲,行禮道:“首先,對于這些年老朽聽信賊人讒言,錯怪小李少俠一事道歉。”
“其次,犬女性子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倘若還活著,定會找到小李少俠報恩,老朽懇請小李少俠它日若能見到龍櫻,請一定要替老朽向她道歉。”
李新傲起身扶起龍寰宇,問道:“大人,若是龍小姐還活著,為何不回家中?”
龍寰宇抿了抿嘴,對于某些事情難以啟齒。
這些年來,他從未正視過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心中一直譴責自己,當日若不是被瑣事纏身,妻子一定不會死于難產。
久而久之,他將這種情感加于龍櫻身上,將她視為妻子之死的源頭。
“算了,有些事就不談了。”龍寰宇苦笑著。
……
陳央僅帶領著一眾實習捕快便將李新傲抓捕,此事在六扇門內傳開,大多數人都是暗豎大拇指。所以總捕頭念他被革職多年,雖然當年犯了錯,不過這些年來也算是將功補過,一方面也是為六扇門培養了不少人才,這才重新做回捕頭。
在得知李新傲是被誣陷之后,他再次捫心自問,是不是真的適合做現在這個職位,如果李新傲含冤而死,那自己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也幸虧六扇門內的同事勸導他,要不然還真就一紙辭呈,回老家種地去了。
看見沈京冰放在桌子上的辭呈,他極為不解,便問道:“小沈?你這是做什么?”
沈京冰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胳膊,道:“不想做捕快了。”
陳央搖搖頭,現在這年輕人可真是難以理解,臉色有些難看,道:“你知道能在圣都做捕快,在別人眼中是多么牛逼的嗎?多少捕快擊破了腦袋都不能留在這里,你倒好,這好不容易立了功,被總捕頭留在了圣都,這還沒干幾天呢,就要走?”
“弟子對不起老師。”沈京冰低著頭,不敢直視陳央,唯唯諾諾的像個犯了錯的小姑娘。陳央對于他就好比親哥哥一般,來到圣都后,陳央知道他的性格,并主動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去和大伙兒一起住。
陳央走過來,拍了拍他,道:“如今這盛世,闖蕩江湖早就不切實際了,找一份安穩的工作比什么都強。你放心,這位置我會給你留著,你什么時候瘋夠了就回來。”
沈京冰低著頭擦了擦眼睛,略帶哭腔的道:“謝謝老師。”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轉身,道:“老師,其實我……”話還未說完,便被陳央打斷。
“我知道,小心一些。”
“嗯!”
綠色發簪,白色素裙,披著一件由鹿皮所制的外衣。
他望著鏡中。
他不再是沈京冰。
她是沈慈,云北沈族長女。
“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她癡癡的望著鏡中的自己,自言自語著。
她一路朝著俊王府而去,北方女孩獨有的氣質,令街上的人們無不多留意幾眼。
她在俊王府門口不遠處來回渡步,時不時望著俊王府大門,滿懷期待著某人的身影。她心中亂作一團,不知該用什么理由去找離校。大門外,有著一轎子,轎夫與護衛在一旁把守。
這個轎子她見過,是兵部尚書府的,難道龍家又來找李新傲麻煩了?
大門內,龍寰宇從里面走了出來,與俊王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便上了轎子。
她就坐在道旁等啊等,直到下午,天快黑了,也不見李新傲的身影。
王云汐摟著李子的胳膊,兩人慢悠悠的朝俊王府走去,她忽而看見坐在街道旁的沈慈,不禁嘆道:“好英氣的女子。”
沈慈見到李子后剛想起身詢問,可一想到當時抓李新傲時自己在場,兩人又是親姐弟,會不會因此討厭她?
她就這么坐著,眼睛一直盯著俊王府的門口,天漸漸黑了下去,餓的肚子咕咕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