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早飯后也才七點半,帶有娛樂性的場所都還沒有開門,所以他們這倆戀愛新手沿著萬寶路的街沿從東走到西。
林明朗今天出來的時候穿的很保暖,羽絨服都是加厚的,所以盡管在路上轉了這么久她并沒有覺得多冷,直到兩個人走到了路的盡頭,謝浪突然問林明朗:“手冷嗎?”
林明朗下意識回道:“不冷啊。”
謝浪聽到回答后腳步突然停住了,有些發愁,這硬撩還撩不動怎么辦?
直到林明朗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的腳步聲,她滿臉疑惑的回頭問:“怎么了?”
恰在此時,太陽調皮的躲到了謝浪的背后,他那高高瘦瘦的個子正好擋住了萬丈光芒,他身姿挺拔的逆光而站,給人的第一感覺還是懶散。
前兩天圣誕節的時候,這條路上每個櫥窗上都掛滿了圣誕老人,紅色的貼紙一眼望去很抓眼,尤其是左邊街臺上的那棵巨大的圣誕樹沒日沒夜的閃爍著五彩的光,而且樹上還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玩偶。
本該是耀眼奪目的那一個,但是林明朗在此刻滿眼都是那個逆光而戰的少年。
她此刻就像被謝浪下了情蠱,雖然看不清他臉上什么神情,但是光看著那個身影林明朗的心臟就突然停止了跳動,周圍也在一剎那變的靜悄悄。
她忽然聽不到南回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聽不到身后那條小吃街小販擺攤閑談的嘈雜聲,只聽到心底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不斷重復著;“林明朗,你完了。”
直到,謝浪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揉了下她的腦袋,語氣無奈的說了句話,她才如夢初醒,眼神清明的看著他。
然后她的耳邊又開始耳邊回蕩著謝浪那句似笑非笑,應該是經常懶的開口的人才有的那種慵懶的調調,“小姑娘有些拆臺啊。”
過了會,謝浪見林明朗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他略有些邪氣的眨了下眼,然后把自己的手伸進林明朗的上衣口袋里,慢慢的覆上她的小手,十指交纏。
“牽個手?”他的尾音上揚,似乎是在詢問林明朗,但是謝浪早就已經上手,并且力道十足,根本不容林明朗掙脫。
謝浪的手很大,而且骨節分明很好看,林明朗不止一次的被他那雙手吸走注意力了,現在這雙修長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了,林明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微微動了下自己的手,卻換來謝浪的一句,“別動,乖乖待著。”
他的手掌干燥溫熱,手掌心貼上來的一瞬間,林明朗被那溫度燙的瑟縮了下,然后清晰的感覺那熱度自然而然的通過薄薄的皮膚傳到自己的手心,進而融進血液,然后貫穿全身。
八點多鐘的街頭,還有些濕冷,林明朗卻覺得自己快被謝浪的那只手烤熟了。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又走了一回,林明朗才終于找回自己腦子,她狀似無意的說:“謝浪,你和學校里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謝浪心里正想著等會是帶小姑娘去書店寫作業還是回自己家寫作業,所以就順著她的話回:“哪不一樣?”
“嗯……就像是解了封印一樣。”
“哦?”
林明朗解釋道:“不悶騷了。”
“嗯?”
林明朗說完最后一句話:“改為明騷了。”
謝浪:“……”
謝浪由著她這隨心的性子,沒表示什么。
只是伸在她口袋里的手撓了下她的掌心,懶懶的地說:“小嘴還挺能說”
林明朗藏起眼里的羞澀,語氣淡淡的回道:“不敢當。”
兩人就這樣斗了會嘴,謝浪突然開始了正題,“你想看電影,或者逛街嗎?”
“不想。”
謝浪:“那寫作業?”
林明朗:“好啊。”
“想去哪里寫?”謝浪又問。
林明朗唔了聲,也不知道去哪里,這時謝浪突然開口:“棋牌室今天不開門,那里暖氣很足,學習累了還可以休息會,去嗎?”
“嗯。”
兩人就這樣決定了,謝浪陪林明朗回了趟家,把作業都帶了出來,然后兩人就窩在棋牌室的一小角開始了學習。
林明朗和謝浪是那種做什么都是注意力特別集中的性子,所以一旦開始學習模式,兩人都沒有再膩歪。
他們各自定了個鬧鐘,然后開始埋頭寫卷子。
棋牌室里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碳素筆與紙張摩擦的刷刷聲,偶爾也會有幾聲小情侶的嬉笑打鬧聲透過棋牌室的門傳進來。
但這些外界影響對于在第一次約會就把地點選在棋牌室,并且內容只有學習的兩位學霸來說不值一提。
根本影響不了他們熱!愛!學!習!的!心!情!
一個半小時后,兩人先后收筆,然后對視一眼,謝浪問:“口渴嗎?”
林明朗甩了甩手腕,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從嗓子里悶出一句“嗯。”
誰知謝浪聽了之后根本沒有起身去倒水,而是一直盯著林明朗的嘴唇,目光如炬,足以燎原。
林明朗突然有種不太好的直覺,這種直覺的苗頭還沒完全冒出來,她就見謝浪突然湊近,微微張嘴,輕輕地含了下她的下唇瓣。
而后,他把頭埋在自己的肩窩里,喘著粗氣,用氣音說:“對不起,有些情不自禁。”
林明朗理解這種心情,因為她前兩次受不住誘惑的親他也是這樣的心情,所以她特別理解的連說了兩個,“理解,理解。”
那語氣深明大義的讓謝浪不知從何接起。
他低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腦袋起身,“行了,你歇會我給你倒杯水去。”
“好。”特別理解的林明朗在謝浪走后,伸手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嘀咕:“好熱。”
謝浪回來的時候左手端了杯水,右手拿了瓶酸奶,他把水放在林明朗面前說:“溫的,不燙。”
林明朗端起來喝了兩口,降了下內心剛剛升起的燥火,突然問:“是不是快期末了?”
她可是從來不記日子,十月份那次月考她還是到了學校才知道要考試,這次能這么有自覺的問什么時候考試,實在難得。
謝浪想了下說:“還有半個多月吧,怎么?”
林明朗一只手握著玻璃杯,另一只手翻著桌子上的另外幾套卷子說:“考完試就放寒假了。”
“對。”
林明朗難得在謝浪面前露出了一絲任性,她微微皺眉,語氣低沉,“不想放寒假。”
謝浪把手中的酸奶蓋打開,也放在了林明朗面前,問“為什么?”
“寒假我得回京都。”
“那怎么辦呢?”謝浪的語氣像在哄孩子。
林明朗趴在桌子上懶懶的反問:“你說。”
然后,謝浪又看著她不說話了。
林明朗從幾套卷子里抽出了英語,眼尾掃了眼不說話的謝浪,突然僵住了。
她又從他的目光里看到了熟悉的光,于是林明朗下意識的捂住嘴,十分迅速的往后撤。
但還是被謝浪逮住了,只不過他這次只是鄭重其事的親了下她的手背,沒有做其他的動作,但他那個赤裸裸的眼神看的林明朗有點頂不住火。
林明朗踢了下謝浪的凳子腿,語氣有些兇,“謝浪,你真的……正常點行不。”
“怎么正常?”
“就別那樣看我。”
“我怎樣看你了。”
林明朗頓了會才開口:“聽說你這個年紀的男生……那方面需求挺大的,我理解,但咱倆才好一天。”
一聽這,謝浪收了笑意,陰陽怪氣的反問:“聽誰說的?”
林明朗又踢了下他的凳子腿,“想什么呢,就電視上有那什么青少年性教育來著,我隨意瞥了一眼。”
謝浪松堪堪地握著林明朗的手腕,漫不經心的說:“以后這些東西別聽他們說,浪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