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視法師,也即是巫師學徒,兩者本就是一家,只不過出于某些無法抗拒的原因,這個無主世界一直以靈視法師為主。
別看會場內不少法師們滿臉求知的表情,可一旦與巫師有所涉及,將會被所有法師都視為洪水猛獸,勢必要劃清界線。
但是,阿瑟爾對此早有準備,并且為了這一刻,他還把重生前的記憶給提取了出來,那是他以前呆在塔列斯家修煉的一段記憶。
也幸虧這段時間的記憶深入腦海,不至于隨著血眼之蟲的消失,而一并消失,這倒是讓阿瑟爾對這個世界巫師們的蟲子研究有一定的了解。
如今他所提出的蟲子研究,雖然與蟲巫有著類似,但卻比蟲巫們更為先進。
面對質疑,阿瑟爾表情輕松,他眼里余光四下環掃,想要掃出問出這個問題的法師,也不知是問話的法師不在會場,又或是那問話的法師實在掩飾的太好了,阿瑟爾始終找不出這個法師。
眼見在場法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阿瑟爾抬起了手,輕輕在半空中平了一平。
雖然只是一個新人法師,但能夠站在證悟會場上,在阿瑟爾動作之后,場外所有法師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剛才問話的法師還在嗎?”
阿瑟爾抬起了手中的傳聲蟲,問道。
“在。”傳聲蟲內傳出來的聲音,顯得十分平靜。
“你真認為這是巫師們的手段?”阿瑟爾以平淡語氣問道。
“我曾經參與過巫師的圍獵,我見到過一些使用入藥蟲的巫師們,他們對蟲子也有著很深的研究……”
“可是跟我完全一樣的方式?”不等對方說完,阿瑟爾頓時開口。
聞言,對方陷入了沉默。
巫師們的手段,只有巫師們才能掌握,哪怕親自參與圍獵的法師們,也不過只是有所接觸,并不能完全確定,否則,就會跟巫師們混為一談。
“不敢完全確定,但是你現在所提到的這種方式,與巫師們的手段很相似。”那名法師立刻改口,但也同樣提出了質疑。
“為什么你要這樣說?”阿瑟爾語氣一沉,他加大了聲線:“我們都是蟲法法師,對蟲子的研究,自然不止于利用蟲子來施展法術,而是要更為深入地對蟲子有所研究,這樣才能最有效地利用每一頭蟲子。”
“就像這頭光蟲,如果沒有深入地研究,那么我們只以為光蟲只能發光,而無法發現光蟲粉末的存在。”
“無法發現光蟲粉末的存在,也就無法研制出光蟲致盲癥的解藥。”
“既然把光蟲進行細化,就能帶給我們這么多的便利,為什么你一定要把這種技術與巫師們掛勾?”
“更何況,巫師們只以自身利益為主,哪怕他們擁有跟我們一樣的技術,你認為他們會利用這種技術給人類帶來便利?”
“而且,你真的認為我們法師塔的蟲法技術不如巫師們?”
不等傳聲蟲里法師再次開口,阿瑟爾就砸出了一通話語,扣下了一頂大帽子。
這番話一出口,在場法師們頓時再一次交頭接耳起來了。
“沒錯,阿瑟爾法師說的不錯,這種技術一旦在法師中推廣開來,肯定會給我們法師帶來更多便利。”
“就是,巫師們都是一群自私惡毒的人,他們怎么會研制出光蟲致盲癥的解藥?”
“除了我們法師之外,絕無可能會有其他人利用這種技術造福人類。”
“巫師們的入藥蟲技術,真比我們法師們還強?”
……
法師們的議論聲,同樣也傳入到傳聲蟲里,那名法師立刻不敢再輕易開口。
阿瑟爾嘴角一揚,他微笑著又一次抬起手,并朝四周再次平了一平,讓法師們再一次安靜下來。
“其實,對于光蟲的研究,除了光蟲粉之外,還有另一作用。”阿瑟爾把光蟲又是抬高了起來,此刻光蟲身上仍不時落下幽藍色的光粉。
“光蟲可以發光,但大家也都知道,光蟲粉會對人類造成光蟲致盲,而且不止普通人,哪怕擁有法術的法師們,也會陷入同樣地步,所以,如果我們在光粉方面再作研究,那么我們還可以研制出另一種新的藥劑。”
“嗯~”阿瑟爾一邊轉移話語,一邊佯裝著緊鎖眉關:“其實關于這種藥劑的情況,我不應該透露出來,畢竟這可是跟萊特商會簽下了合約的事情。”
會場中法師們再次震驚了,因為以他們的身份,哪怕達到高位法師,也很難與萊特商會達到合作的關系,如今阿瑟爾不但跟萊特商會達成了合作,而且還簽下了合約,他們自然想要知道個中內情。
“阿瑟爾法師,關于合約的事情,你大可不必透露出來,但是我們都是蟲法法師,你能夠為我們以后的研究指出一個方向?”
“對對對,阿瑟爾法師,我們只是想要知道一個對蟲子的研究方向。”
“我們蟲法法師的宗旨,都在于共同研究。”
……
法師們的求知欲望,似乎有些超乎阿瑟爾的想像,但這也正是阿瑟爾想要的效果。
有人要把蟲子的研究作為異端邪說,那他就強行把這種異端邪說給強行扳正過來,畢竟每一種事物都有正反兩面,就如同一把利劍,當落在騎士們手中,就能成為滅殺敵人的利器,但當落在有心之人手上,自然就會成為作奸犯科邪惡之物。
對于蟲子的研究,說到底都是有利于蟲法法師們的一門大道之術,在場法師們在了解過后,絕無可能會放棄。
把場外每一個人的神色收入眼中,阿瑟爾微笑著回應:“其實,我也很樂意把藥劑的配方告訴大家,這樣一來,我們都能對蟲子有更多的理解。”
“蟲法一道,并不在于利用蟲子來釋放法術,而是要靈活利用每一頭蟲子自身的能力,搭配不同的配方,從而延伸出各種不同種類的法術。”
“光蟲身上的光蟲粉,雖然會讓人致盲,但如果靈活運用,我們可以讓光蟲增加一定的光度,這樣一來,光蟲燈的制作就可以用更少的光蟲達到以往的光蟲燈亮度,而且活用這一點特性,我們也可以利用光蟲制作出強光物,作用于戰場之上。”
阿瑟爾說道。
“嗯,阿瑟爾法師所言不差,如果真能活用,那么我們也是可以把每一頭蟲子深挖到底,并延伸出更強大的法術。”
“雖說這種情況與巫師們有些類似,但阿瑟爾法師說的不錯,我們蟲法法師也有著蟲法法師的研究方向,巫師們也有著巫師們的研究方向,根本不可混為一談。”
“是呀,絕不能被有心之人混淆我們法師和巫師的界線,而且巫師們又怎么可能像我們法師一樣,可以利用蟲子來造福人類?”
“單單一個光蟲,就有著光蟲粉這種特殊物質,那換作其它的蟲子呢?會不會也有著我們以前沒發現的特殊存在?”
……
法師們大為點頭,紛紛贊同著這番理論。
當然,這大都是普通低位法師們的心聲,至于高位法師們,在互望一眼后,也同樣交流著各自的想法。
“阿瑟爾法師說的不錯,我們以往太過于執著了,也是時候放松一些限制了。”
“嗯,單單一頭光蟲,他就能解決光蟲致盲,哎~其實關于這方面,我也前也曾經研究過,但卻始終沒能找到入口,如今阿瑟爾法師不但找到了源頭,而且還解決了此事,也算是為了我們解決了一個燙手麻煩。”
但也并非每一個高位法師都是這樣想的,他們保持著沉默,一語不發。
“阿瑟爾法師。”
就在這時,傳聲蟲內再次傳出了那名法師的聲音:“阿瑟爾法師,也不是我故意懷疑你,而你是現在只是一名新人法師,而且背后也沒有高位法師作為導師,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從哪里知道這些蟲子的知識?”
靜!
這話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般,讓所有傾向于阿瑟爾的法師們也都齊齊閉上了嘴。
因為,這名法師的話道出了許多人的疑惑,一名新人法師,而且又沒有導師,除非一生下來就開始接觸蟲法大道,否則又怎么可能會想到如此重要的蟲法之道?
若說阿瑟爾背后沒人指點,他們說什么也不會相信。
難不成,站阿瑟爾背后的人,真的是巫師?
會場內的法師們陷入到了一片詭異的安靜,甚至有幾名高位法師還抓緊了手中的法杖。
阿瑟爾把手中的光蟲再次抬了起來,并讓光蟲灑落著幽藍光粉:“一名新人法師,而且又沒有導師的指點,大家對我的懷疑,我也是接受的。”
“但是,大家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忽然,阿瑟爾語鋒急轉,卻又是微笑著反問了一聲。
“嗯?他的身份?他不就是塔列斯城的新人法師嗎?”
“沒錯,一個沒有導師的新人法師,還能有什么別的身份不成?”
“對了,他是摩洛姓,難道是那個摩洛貴族的人?”
……
低位法師們還在疑惑之際,一些高位法師們在聽聞摩洛一姓后,互望一眼后,雙眼浮現出深邃目光,隨后卻是松了一口氣,同時也松開了抓緊法杖的手。
“摩洛家,鐵錘摩洛嗎?”
“沒想到,鐵錘摩洛還有后人。”
高位法師們比低位法師了解的更多一些,塔列斯城原名為鐵錘城,而摩洛家也有著鐵錘摩洛一名,這可是一個被湮沒埋塵已久的稱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