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一直在外面偷聽的人,耐著性子等到這個時候進來,任夫人覺得自己是一個非常識趣的人,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一向端莊有禮的小云兒在小音音面前如此霸道啊,女人就該如此,可霸道可軟糯,可鹽可甜,既是女王大人也是軟萌妹子,這樣才能把男人吃的死死的嘛。
“小云兒,沈如風那小子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左家二小姐,你們要不要見?”
邢云點了點頭,“我自己去外間和他們相見吧。”
邢云站起身,看了一眼任容音,他的心智現在是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在得知自己只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一點也不慌亂,神色中一絲恐懼都沒有,邢云突然對他的過往有些的感興趣,任夫人和長信公的性子怎么會養出他這樣的人。
邢云帶著疑問,走出了屋門,往待客的大廳走去,這是一座皇家別院,那天惠帝來了興致了就過來住兩天,只因和旁邊別宮相鄰,任容音才被第一時間帶到了這里。
“云姐姐,云姐姐。。嗚嗚。。”左敏一看到邢云走了進來,原本已經忍住不哭的眼淚,瞬間又流了下來。
邢云狠狠的瞪了一眼沈如風,肯定是這個浪蕩子又惹到左敏了,不然怎么哭的這么厲害。
沈如風一臉的無辜,雙手放在胸前做投降狀,他冤枉啊,他什么也沒有做啊,他是清白的。
“敏兒,怎么了?”
“云姐姐,他們都說容音公子死了,還說是你克死的,我和她們理論,輸了。。。”左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我剛剛和她們理論的時候,忘記和她們說了,你們還沒成親呢,怎么能算你克夫。。。哇。。哇。。”
從左敏這斷斷續續的模糊不清的話音中,邢云算是明白了,大概理解了,應該是在他們來的路上聽到路邊有人談論容音公子的事情,還把一切都怪罪到她頭上,敏兒氣不過,上前理論,沒贏。
邢云撫摸著左敏肩膀,安慰說道:“別哭了,吵架嘛,都是等吵完了才發現自己剛剛應該怎樣和對方吵,克不克夫的,你知道就行了,不用和她們解釋。”
左敏雖然覺得云姐姐的話很有道理,可想想,剛剛那一群人說的話如此難聽,心中的悲憤就止不住。
邢云顧不上一直安慰她,轉半身問旁邊的沈如風。
“怎么回事?”
“現在整個京都都已經傳遍了,容音兄風流瀟灑,去找西戎公主春風一度,沒想到碰到西戎公主情夫,容音兄被毆打重傷,抬回行宮不治身亡,西戎公主自知逃不過律法,飲恨上吊而亡,而那個情夫則一腔熱血,浪跡天涯去了。”
沈如風把他們在路上聽到的,簡單敘述了一遍。
邢云一聽,冷笑一聲,有意思,有意思,這才多久的時間,一個多時辰,這外面的人連故事都編好了,剛剛任大管家在門口剛剛和自己演了見最后一面的戲碼,外面立馬就傳開了,任容音已死的消息,真快!
“這故事編的真好,一會各大茶館說書的都該添油加醋的說起來了。”邢云贊嘆道。
沈如風一看邢云的表情,怎么連急的樣子都沒有,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她倒好,還夸故事編的好,也不知道任容音到底怎么樣了,他真死了,自己的人生也會了無生趣的吧。
“哎呀,邢大姑娘,難道容音兄真的駕鶴西去了?”
邢云撇了一眼沈如風,還是個真關心任容音的。
“死不了,就是中了點毒。”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沈如風用扇子拍打著手掌感嘆道。
中毒,解毒就好了,人沒死,一切都還有的救。
“不過也距離死,不遠了。”
“啊!”
邢云的話,讓沈如風剛剛放松下來的心又跌落谷底。
“到底什么毒,如此厲害?”沈如風著急的問道。
“六枯六榮香。”
沈如風在腦子里回想幾遍這個名字,確定自己從未聽說過,再說,他就是一讀書人,對那些毒什么也沒有過了解啊。邢云為什么專門讓人來找自己,難道真的是讓自己來見容音兄的最后一面的嗎?
想到這里,沈如風怎么也無法淡定了,拍著扇子哭喊起來。
“容音兄啊,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該怎么辦啊。。。。”
邢云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么豬隊友啊,隨便聽一耳朵就先哭喪起來,活著的人都快要被氣死了。
“好了好了,別嚎了,再哭你的容音兄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邢云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關系特殊,她才不會讓沈如風去辦這件事,成不成另說,光解釋的功夫都要花費很長時間。
“還有救?”沈如風立馬停止了哭喊,驚喜的問道。
“有救!”邢云非常真誠的點了點頭。
“怎么救?”
“國師府藏著一支雪青蓮,是配制解藥最重要的一味藥,國師這人,你也知道,愛財如命,偏偏這支雪青蓮多少錢都不賣,你大哥和國師有故交,你求求你大哥讓他幫忙把這支雪青蓮從國師手中要出來,你家容音兄就能活命了。”
邢云一點一點掰碎了,細細的解釋給沈如風聽,就怕他哪一點不明白誤了事情。
“我大哥和國師半年前剛剛決裂,現在怎么會再去找國師呢?”沈如風擺擺手拒絕,表示做不到。
邢云鄭重的看著沈如風:“決裂了可以和好,但是任容音的性命沒了就救不回來了。”
這話一說出口,沈如風一個激靈,馬上懂了重要性,拍著胸脯保證。
“我現在就去求大哥,無論怎樣都幫容音兄弄來雪青蓮。”
邢云點了點頭,拍了拍沈如風肩膀,做出一臉感動的樣子:“任容音沒白交你這個兄弟!”
沈如風得了這話,更加對自己此去充滿信心,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京郊半桃院找他大哥去了,留下淚痕還未干的左敏,淚眼汪汪的看著邢云。
“云姐姐,我能幫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