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重鑄,非彼重鑄。
并非把‘蜂蟄’回爐重新鍛造,而是在原有的武器樣式基礎之上,做出一定的微調,附加一定的結構,甚至是運用許多特殊的方法,如將它浸泡于某特殊溶液中、讓它吞噬同特性的源物....
以此獲得武裝特性的一定增強,甚至通過某些代價,還有機會讓原本的武器附加獲得多重的武裝特性。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是通過重鑄,讓武器認定它的擁有者,這一過程稱為‘認主’。
同時還可以讓武器與擁有者結締生命聯系,使武器正在成為擁有者的身體延伸,讓擁有者達有使臂使指的效果,這一過程稱為‘馭使’。
不過因為當下郭躍能尋找到的重鑄原材料還是過于稀少,只能做到簡單的‘認主’,與‘駕使’。但在目前的狀態下肯定已經夠用了。
郭躍將吩咐陳然買的原材料依次取出一定分量擺在面前,同時從他越野背包中拿出一個透明琉璃碾碗,和一個拈槌。
枯萎的紫金花根須45g、精研的木薯淀粉50g、寒境狼毫為尖的墨筆、純度一百的黃金300g
看著眼前這些材料,又看了看郭躍一時有些感嘆,若是在未來再想搜集這些東西,怕是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可惜重生十七年間,郭躍近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對于自身體魄的錘煉與準源物的收集上了,對于賺錢之事,只是隨手而為。
導致郭躍現在想再儲備多些重鑄原材料,都沒那個錢去買了。
至于偷竊?、動亂前貸款?、強搶?郭躍是不屑于做的。
大不了他多花些時間自行搜集,或者是用殺死怪物上的異源,與他人以物換物也自無不可。
展胸深吸,呼出一口濁氣~,郭躍徹底清空腦中所想,專注于眼前。
重鑄對于郭躍,雖然不算困難,但是目前材料不算充裕,他自然不想浪費!
所以郭躍給自己的要求,是一次成功!
重鑄的第一步自然要先讓蜂蟄‘認主’,因為只有讓蜂蟄明白它的主人是誰,才能夠進一步與之建立溝通、聯系,直至它成為郭躍的一部分。
郭躍盤膝而坐,先將琉璃碗托在手中,緩緩注入原初之力。
因為源物覺醒的特性雖然可以通過保存環境和自身材質大致猜測而出,但是仍然有一定的隨機性,真正的特性還需要測試后才能完全知曉!
在琉璃碗源物特性仍不明確的情況下,郭躍擔心琉璃碗不慎覺醒了不知名的特性,所以非常控制原初之力的輸入量,以便于防范危險可能性的出現,以至于一開始琉璃碗并未出現明顯變化。
其實郭躍是還非常擔心琉璃碗源物特性,并非他所預料的‘消融’,因為一旦覺醒出的源物特性并非消融,那么郭躍就沒辦法進行下一步的武器重鑄了。
直到隨著原初之力的緩緩的滲入和累積,琉璃碗表面看似支離破碎的紋路才開始氤氳出深藍色微光,同時碗內出現了猶如微型冰晶風暴般的旋渦。
看到了琉璃碗的變化,郭躍這才輕舒一口氣,他暗自道:“今天的運氣,還是站在了我這邊!”
確定了琉璃碗的‘消融’特性,郭躍便再加大了原初之力的注入力度,以至于原本酣睡他血管中的琥珀打了個響鼻,似乎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然而郭躍也沒有辦法,只能稍作安撫,告訴琥珀,等明日“紀元黎明”到了,他一定會讓它飽餐一頓。
琥珀才滿意的又打了個響鼻,并且在郭躍的示意下,開始緩緩加快了血液熔流的流速。
在郭躍持之以恒的“恭維”,或者說諂媚下,琥珀已經勉強能聽從郭躍的指示了。
顯露特性的琉璃碗,在郭躍更加精純的原初之力下,破碎的紋路光芒越來越明顯,以至于蓋過了室內的澄黃燈光,房間內幽藍一片,而冰晶漩渦,也開始越發深邃起來,蕩漾出藍綠相間,透徹清亮的極光。
郭躍看到極光的出現,便迅速的右手化作暗麟之手,劃開左手指尖皮膚,在琥珀的熔流推動下,滲透出一滴沉重凝實的暗紅血滴。
郭躍左手輕抖,暗紅的血滴便投射入了冰晶漩渦之中。
大概是因為琥珀的特性帶有火焰之力,血滴進入冰晶漩渦中,居然讓整個冰藍漩渦燃燒起來,出現了冰火交融,神奇無比。
原初之力的消耗仍在繼續,郭躍知道稍微的遲疑就會導致功虧一簣,所以便迅速的將精研的木薯淀粉悉數全全投入進漩渦之中。
木薯淀粉在漩渦中經歷了燃燒與冷卻,變成了一抔焦黑的細沙靜置碗底。
然后郭躍恰好時間,在焦黑細沙開始緩緩揮發成黑霧時,刻迅速的將百分百純度的黃金也投入其中,這一次因為黃金的特性在于兼容和融合!在漩渦中瞬間融化成金黃色的溶液,然后與細沙黑霧交融混合,成黑金色的溶液。
黑金色的溶液散發出淡淡的辛辣刺鼻味,同時仿佛擁有了生命一般,在碗底自行流動。
郭躍見此,抹了把頭頂的汗,知道自己趕在了焦黑細沙失活前,把‘認主金漆’制作了出來。
不過這只是‘認主’中最簡單的一步,下一步才是能否認主成功的重中之重,‘撰寫’。
即,將融合了郭躍血液的金漆,刻寫在源物的表面之上。
在重新又調整好心態后,郭躍便拿起寒境狼毫筆,點了點認主金漆。
因為狼毫的特性自帶冰寒、鎮靜的效果,活性極強的認主金漆碰到寒境狼毫筆尖時,便漸漸穩定起來,同時附著在筆尖上。
看似極多的金漆之液,在郭躍的一次點筆蘸水下,直接便沒了一大半,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感受到狼毫筆微微一沉,郭躍雙目驟縮成豎瞳,極其認真的握緊筆桿,緩緩的注入原初之力,讓狼毫筆尖還略顯躁動的金漆更加平靜。
便開始在蜂蟄的刀背中部撰寫郭躍的‘真名’。
‘真名’即,帶有郭躍精氣神與血液基因的字符。
然而蜂蟄,本是無主之物,在面對突然的侵襲下,自然會強烈的反抗,郭躍沒有灌注原初之力,它都開始自行展露特性,讓兵刃氣流席卷,擾亂郭躍的下筆。
郭躍感受到了唐刀的‘不滿’,心知接下來才是重戲!于是兩手瞬間暗麟之甲披覆,撈撈攥著兩物。
下筆如有神!在‘蜂吟’的特性下,郭躍持筆的手依然穩定至極,緩緩的寫下了‘直斬將天’四字。
過程實際上只耗費了幾分鐘而已,但是其實難度極大,蜂吟割裂和破甲的效果,在這短暫的撰寫時間下,已然將郭躍的暗麟之甲震碎大半,讓他的雙手鮮血淋漓。
郭躍默默的褪去暗麟之甲,將手包裹在紗布中,讓其自然恢復,同時端詳起手中的唐刀來。
黑金色的‘真言’在燈光下折射出莫名的冷色光彩,讓恢復平靜,變得銹跡斑斑的唐刀‘蜂蟄’多了些古樸、滄桑、恢弘之感。
讓在郭躍旁邊,看似認真練習,實則悄悄偷窺的陳然,再次羨慕的口水直流,雙眼滿是金光。
將蜂蟄握在手中,郭躍頓時感覺到了蜂蟄與之前未‘認主’的差別。
原本的蜂蟄握在手中,是莫名的扎手,仿佛時刻又針刺之感,而如今只有沉甸甸的著力感。
萬事開頭難,渡過了最初的‘認主’,后面的結締‘馭使’自然是水到渠成。
郭躍將他的手心劃開一大道血痕,將枯萎紫金花的根系“栽種”在手心之上。
接觸到原初之力豐沛的鮮血和血肉,枯萎的紫金花根須顫動了起來,緩緩的刺入郭躍的血肉中,開始抽取郭躍的鮮血。
隨著郭躍的臉色慢慢發白,枯萎的紫金花從黯淡的黃紫色,開始變成燦然的金色,花片之上的一條條紫色脈絡如同血管一般,涌動著郭躍的鮮血。
看到紫金花枯萎的根系慢慢煥發生機后,郭躍才在劇烈的抽痛中,將其從手心的血肉中拔出,然后迅速的放在蜂蟄之上。
生機勃勃的根須便猶如小蛇亂竄,直直扎入蜂蟄刀柄中。
然而神奇的是根須在這一刻仿佛虛無,沒有實質,并沒有損傷刀柄,而是穿透而過。
然后將郭躍的血液有反哺進刀柄之中,讓郭躍瞬間與蜂蟄產生了莫名的感應,仿佛生死相依的感覺。
吸收了郭躍血液的唐刀蜂蟄,黯淡雕刻著龍虎花紋的刀柄出現了一條血線,螺旋般纏繞整個刀柄,在郭躍的手持下和郭躍的手紋相貼合。
感受到蜂蟄此刻猶如他手臂的延伸,郭躍知道‘馭使’結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