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興匆匆地拿著車鑰匙去車棚拿車,開鏈子鎖時不經意撇了一眼車座,突然發現不對勁。“車座呢?”洛黎呆呆地問自己。
“我車座被偷了!”洛黎尖叫到。跑到宿舍管理那里報道偷竊,舍管忙調攝像頭,調到晚上兩點,看到四個壯漢像武林人士一般從屋外爬墻進來,先是四個人一起用力拉扯車子,拉扯了半天沒動靜打算撤退,結果最后一個撤退的將車座拔下來一伙人翻墻出去了。
洛黎問道:“要不要報警啊?”
舍管說:“只是一個車座,警察不會管的,你再去買個車座吧。”
洛黎好奇為什么英國人總愛幫賊說話,想想上次山卡的電腦和錢包被偷警察也是敷衍了事,難怪英國賊多,都被社會風氣嬌生慣養了。
洛黎說:“再買個車座他們還會來偷的呀,我不能每天都買車座吧?”
舍管看都不看洛黎說道:“你可以停在室內呀,宿舍樓下就是室內停車場。”
洛黎大吃一驚:“我們宿舍還有樓下???。”
對方說道:“對呀,健身器材和停車場在樓下,這在新生須知上講得很清楚。”
告別舍管到了樓梯處,在一樓處只看到一個門,洛黎一直以為這是堆雜物的門,走上前推開門,居然是通向樓下的樓梯,順著樓梯走下去感應燈立刻點亮,先是幾個單間,打開不過堆了幾個杠鈴,洛黎想:“我靠,這就是所謂的健身館?給你一個鍋就可以開餐館了吧。”
往里走到最里間,打開門停著一個摩托和兩個自行車,洛黎咬牙切齒,還真有個地下停車場,但不怪別人,在中國新生須知通常都是當草紙用的。
之后走在去tesco買車座的路上,洛黎心里負屈銜冤,只怪自己不能預言,不能預言到偷車賊手段高明,行事利索,效率之高。
當然沒有人能預言,但有先見之明的不少,魯迅算其之最了,在1918年就寫到“你們立刻改了,從真心改起!你們要曉得將來是容不得吃人的人,……”,他怎么知道封建必將落寞?可能與他留學日本有關,接引了全亞洲當時唯一與西方有些聯系的東洋文化,自然得心應手寫下狂人日記狂妄了一把。
洛黎沒有魯迅的狂妄,處在西方環境卻不受烘托,自然不會預言,就算略粘皮毛怎么也猜不到四個壯漢費勁周折爬墻進來就為偷自己一副車座,難道自己屁股是饅頭做的帶香?
走著走著到了超市,逛了一圈找到了賣車座的,挑了個最便宜的15鎊,付了款拿著車座回宿舍。
回宿舍裝了下車座卻發現大小對不上,車座的夾鎖比車身的鋼管要大一圈,只得隨便找了張紙板疊了下夾在上面。越想越是憤憤不平,這感覺就像娶回了一個處女,在新婚之夜新娘卻被陌生人糟蹋了,殘花敗柳,徐娘半老,提不起半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