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洗凈手,拿出筆,在慕容月臉上做了些標記。
“你只需,按照這幾個點,將她的臉撕下即可。”
云離示意無崖子讓開。
云離催動神力,掌中卷起巨風。整個房間都開始搖晃。
一瞬間,慕容月那張布滿傷痕的臉便化為灰燼。
無崖子驚呆了,他竟不知云離是如何做到了。
噗…云離噴出一口鮮血。
“主上!”
逐日沖進來扶住了云離。
“無妨。”
“主上,已經三天三夜了!您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時候?您根本不欠她什么。您要是再不顧自己身體,屬下就是死也要殺了她!”
逐日氣急,主上根本就是不要命了。
“閉嘴!我的身體我知道。”
“無崖子接下來交給你了,她要是有任何閃失,你那一箱假臉還有你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無崖子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從他的箱子里取出了慕容決的臉。
云離走出了浮云閣,大抵還是不如從前了啊。
“你在門外守著,等下命拂雪進去伺候!”
云離說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慕容月又做了那個冗長的夢,夢里有一直有個人在呼喚她,那個人喚她凰瑾。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感受到那個人的撕心裂肺。凰瑾到底是誰,那個男人又是誰?
“她醒了就可以把紗布揭了。應該無大礙的…”
“有勞先生。”
誰在說話?這里是哪里?
慕容月艱難地睜開眼睛,光線有些刺眼。
她慢慢坐起身來,她的臉上為何包著紗布…
拂雪問道:“你醒了?”
總算是醒了,府里的人都被她折騰了好幾天。主上現在還躺在密室閉關不知生死!
“這是哪里?”
此時慕容月還是有些虛弱。
“國師府。”
云離為何要把她留在府里?他在哪里?
慕容月摸到臉上包著的紗布。
“我的臉怎么了?”
“毀容了。”
拂雪有些不耐煩,她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脾氣來面對慕容月。
無崖子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女人多的地方就如戰場。
“拂雪姑娘,我就先出去了。”
無崖子得趕緊撤離戰場。
“主上吩咐,您還需要在府上多住幾日,待他確認慕容……公主殿下的臉痊愈才可讓您離開。”
無崖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得有一段時間在這里待著了,云離那身體,不是一日兩日能恢復得好的,雖然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來,云離為了救慕容月差點把命都搭上了。
拂雪目送無崖子出門,若不是主上命她伺候慕容月,她真不想和慕容月待在一起,因為和她多待一會兒她就忍不住想要殺她,她身為隱衛主上居然還讓她去伺候慕容月!
“云離在哪里?我要見他!”
“主上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到的,你以為你還是公主啊,慕容月早已經葬入靜陵了!”
葬入靜陵?自己不是還沒有死嗎?難道云離偷梁換柱,送去一個假的尸體讓父王和哥哥以為我死了,他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太子殿下呢?”
“這些問題你還是去問主上吧,我只是奉主上之命照看你,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我勸你還是先把紗布揭下來,透透氣,萬一悶爛了,又要幫你換一次臉。”
“換臉?為何要換臉?”
“你以為,那熊掌拍下來,你的臉還能保住?若不是主上,你現在恐怕是滿臉傷疤的丑陋女人!”
慕容月慌忙地摸到鏡子前,閉上眼開始揭紗布。
她很緊張,不知道鏡子里會出現怎么樣的一張臉。
她的手開始發抖,害怕自己會崩潰。她慢慢地睜開眼……云離也算是煞費苦心,給她換了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肌膚光滑白凈,沒有一絲受過傷的痕跡。
慕容月拿起眉筆,在右眼眼尾處輕輕點了一點。
這才是她的臉,她和哥哥唯一的區別就是,她眼角有顆淚痣,母后曾笑她特別愛哭。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慕容月已經無力回天只能坦然面對。她明白有些問題,只能讓云離親口告訴她答案。
“帶我去見云離。”
主上閉關時,是不準任何人打擾他的,若有違者,死!如果是慕容月自己闖進去的,那么她的下場……
“好,我帶你去!”
拂雪冷笑,是你自己找死莫怪我無情。
慕容月跟在拂雪身后四處望著,原來這就是國師府,布置十分簡單,并沒有過多的奢華修飾,很符合云離遺世獨立的性格。
只是,那棵桃樹,那個石桌,那片荷塘竟跟宮中一模一樣!
這是她和云離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只是荷塘邊有一座假山,假山上有一座涼亭。
涼亭名為望月亭…陌月嘴角微微勾起,原來不只是自己一個人記得。
他也不曾忘記,或許…還銘記于心。
拂雪看到慕容月停在望月亭面前,才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那日主上進宮回來,便命人修了這座亭子,每到夜晚便會獨自一人坐在亭中獨酌…望月望月…望得不正是慕容月!
慕容月!你憑什么輕而易舉便可以得到我畢生所追求的!
“主上就在里面,自己進去吧。”拂雪說完便將慕容月推進了密室!
哼!慕容月,驚擾了主上閉關,下場只有死。
慕容月感覺得到拂雪對她有敵意,她帶自己過來肯定沒安好心,但是不想去考慮太多……現在只想找到云離。
屋內漆黑一片且寒冷刺骨。她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找到云離,可這間密室就像是一個迷宮,找不到出口現在就連入口都找不到。這世上真的有鬼打墻這一說嗎?此時慕容月后悔來到這個地方,可為時已晚。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月臉上已經凝結了一層霜,她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云離,云離你在哪里?
光!慕容月看見眼前就微弱的光亮,她向光亮處走去,云離應該就在那里。
果然沒錯,云離就在這里。
慕容月看見云離躺在一個類似冰做的床上一動不動,這里的寒氣應該是那個床散發出來的,他躺在上面是在療傷嗎。
慕容月走近云離,現在是一個殺他的絕好機會。
若他死了,東離國的危機便可解除,哥哥便相安無事,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慕容月拔出發簪,指向了云離的咽喉。不知是冷還是激動,她的手開始發抖。
云離還是毫無動靜,并沒有發覺死亡離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