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紹三人走到李家的門口,顧皎敲了敲門,只聽見里面有一個女聲傳來,“誰啊?”
片刻,一個身穿布衣的女子打開了門,容顏雖算不上絕色,但也稱得上天生麗質,就算身穿布衣也令人驚艷。
果然,這個女子長得果然不差,怪不得那個孩子的母親會說她是狐貍精,應該是嫉妒吧。
李氏有些奇怪又帶有一點防備之色地看著我們,看他們氣質不凡,不像是來找我的人啊,“你們是誰啊?來找我干什么?”
周紹簡單的解釋一下,說太多也不定能聽懂:“我們是官府的人,是來查你們家有沒有發放撫恤金的?方便進去說話嗎?”
李氏打開了門,不好意思的笑道:“請進來坐吧”,去屋里趕緊端了幾個茶杯過來,一一放在我們面前,倒上白水,“我們家也沒有什么好招待你們的,喝點水吧。千萬不要嫌棄啊。”
周紹坐下來,連忙說道:“不會不會。”
金昌縣縣衙
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桌案前,看著公文,臉上帶有一絲張揚之色,正是金昌縣縣令郭富人。
有一個衙役過來敲門,“大人,有事稟報。”
郭富人隨意道:“進來吧。”
衙役進來稟報說:“大人,您幾日前要求我們在街上巡邏,看是否有人查撫恤金之事。今日有人看到兩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在縣里問撫恤金的事情。”
郭富人激動地站起來,“此言當真?”
衙役有些惶恐地說道:“卑職怎敢欺瞞大人。”
郭富人指著他說,“你現在馬上去查一下他們住在哪里?”
衙役:“是。”
郭富人一臉激動,終于來了。幾日前,父親來信說,世女已經不在定西了,而且幾次不曾上朝,也不曾出門,這不同尋常。
每年年底稽查所都會派人去各州縣巡查,今年稽查所折損了大半,所以不可能派人來。這一次說不定是世女親自前來,要是能夠得到她的賞識,那晉升的機會就大了。就算來的不是世女,也是進士,結交一番也是有好處的。
得到這個消息以后,他就派人在縣里各個比較大的客棧附近施了粥棚,每日早晚都有人施粥。這樣,只要他們來了,就一定會看到。至于施粥的錢嘛,他什么都不多,就銀子多,不過就幾日的粥,他還施舍得起。
并且,他絲毫不擔心他們不來,因為這個縣的位置非常好,是通往蠻族的要道。只要不出意外,都會來查探一番。
我應該想個什么辦法和他們相遇呢?第一映像非常重要,不能馬虎。
定西張府
張和正坐在桌案前,眼眸深深,不知道想些什么。他開口問站在旁邊的張管家,“世女他們現在在哪?”
張管家是張家的家生子,世代服侍張家,從小就跟在張和的身邊,是以張和對他十分信任。
張管家回答說:“前幾天,跟蹤他們的人回信說,他們已經走到河西走廊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金昌縣。”
張和玩弄手中的筆,漫不經心地說,“你覺得世女是不是長大了,有些硌著腳了。”
張管家心中一驚,“大人的意思是……”
張和問道:“影殺營可以出動了。養了他們這么久,不是白養的。”
張管家皺眉,想到了在平王府的小姐,“大人是想要殺了世女?可是世女畢竟是您的外甥女啊。”
張和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到這話怒道:“她有把我張家當成她的舅家嗎?”
張管家還是覺得不妥當,“可是世女身邊有暗衛保護,怕是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張和:“那就多派點人去,難道他們還能以一當十不成?其他人可以不管,但無論如何一定要確保世女死,她既然不聽話,那我可以制造一個聽話的人出來。”
張管家想起了那個被平王保護在莊子里的人,“大人是說那個人……”隨即點點頭,“大人,我這就吩咐人去金昌縣殺了世女。”
金昌縣李家
周紹看著茶杯里的水,問道:“姐姐這幾年生活得怎么樣?”
李氏勉強一笑,“還能怎么樣?勉強能糊口飯吃罷了,我只盼著我的孩子能夠健健康康的長大。”
周紹聽著這再普通不過的心愿,也許是這個女子最大的期盼了,“姐姐如此賢惠,定然能夠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平安長大。那姐姐,這個月有沒有官兵給你發撫恤金。”
李氏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還發了三兩銀子呢。說是前幾年就應該發了,只是縣里資金緊張,所以到今天才發。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官府給發銀子是好事啊。拿著這些錢我給我的兒子添了幾身衣服,他們高興極了。可憐我的兒子,自從孩子他爹去世以后,就再也沒有買過衣服,都是孩子他爹以前剩下的。”說到這里,她的眼眶突然就紅起來了,聲音也哽咽了,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周紹、顧皎和陳重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過了一會,李氏便停住了,“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
周紹搖搖頭,“沒關系,倒是今日我們打擾姐姐了。”
周紹、陳重和顧皎對視了一眼,都從眼中得到一個訊息,可以走了。
周紹已經知道撫恤金已經發了,那就可以走了。
陳重開口告辭道:“嫂子這邊還有事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周紹他們便開始往外走,李氏站起身來,準備送我們出去,“那我送送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