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故意裝傻,我知道你有辦法。”
“你就對我這么有信心?我是應該開心呢?還是應該高興呢?”
“你少得意,快說!”鳳娘直接站起,從桌面上探過身去,眼中帶著殺意,聲音卻很溫柔,“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還有點用這個理由,讓你多活一段日子。”
陳啟身子稍稍后仰,離鳳娘終于遠了一些,那溫柔中的殺氣,才稍稍的收回去一些。他越來越發現,自己要追上這個女人,前路也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兇險,肯定是不亞于唐三藏去西天求取真經了。
這個女人,真的隨時有可能會殺了自己的。她是山賊,是山賊的頭,殺個人算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卸磨殺驢呢?”
“你是驢嗎?要不要我殺頭驢給你看看。”
原來這個女人除了是個惡魔之外,還知道身為一個女人的權利,那就是可以蠻不講理。
“除了賬房先生,店里的伙計參與了嗎?”
“沒有!他們是城里的普通人,連字都不認識,更不用說看賬本了。更何況,平時山寨里的人,也不會輕易的去店里,免得暴露了身份。”
“你要是早些和我商量,也許會好辦一些。”
“什么意思?”
“你們現在抓了那賬房先生,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話,應該是下午他離開綢緞莊后,到家的時候抓的吧?”陳啟看到了鳳娘眼中的驚訝,就知道肯定沒錯了,“你們抓了他,明日一早,他要是沒去綢緞莊上工,劉黑達肯定會懷疑的。”
“少說廢話!怎么辦?”
“有兩個辦法,就看你是想要真的追回那些錢,還是只想殺了劉黑達了事了。”
“都說一說。”
“如果只想要殺了劉黑達,那就好辦多了,趁著天還沒亮,摸黑把他給圍了,殺他應該不是太難。”
“說另一個。”
“看來你還真是個財迷啊!”是不是女人都這么的拜金呢?陳啟苦笑,得拼命賺錢了。
“那錢是整個山寨的兄弟們的,當然要追回來。”
陳啟當然不會認為,鳳娘說的是假話,因為她連想殺自己都說出口了,怎么可能在這件事上說假話呢?他不禁對鳳娘有些刮目相看了,越是相處,他越能發現鳳娘身上的優點和缺點。
最大的缺點,當然就是心軟了,她總會沒來由的心軟。而優點就多了,長得高、長得美、膚色健康、身段苗條、總是一臉的正經、還喜歡有話直說。當然了,還特別的大方、聰明、可愛,是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連想殺自己的時候,都是那么的可愛。
“把你賊溜溜的眼睛收起來,我不介意把它們都給挖了。”
“別,別!”陳啟剛才有些忘形了,總算這魂是被鳳娘的話給招了回來了。他知道這又是鳳娘的一個優點,不喜歡說笑,“你們抓了賬房先生,就算賬房先生可以找理由請幾天假,早晚也是會露餡的,畢竟他應該是個普通人,不可能在劉黑達的面前,表現得若無其事的。”
“而明天中午,劉黑達要是見不到周胡子的話,不外乎兩個想法。一是周胡子事敗,當場被殺了。二是,周胡子事敗,被你給抓了,還把他給供出來了。再加上賬房先生突然請假了,如果我是他的話,一定會認為周胡子是被抓了的。”
“你也說過,劉黑達以前是個心狠手辣的獨行大盜,連官府都抓不到他。所以,遇到了這種事,劉黑達是肯定不會落荒而逃的,反而會變得鎮定起來。他第一步想的,當然是逃走,而如果急著逃走,那四千貫,他肯定不會帶在身上的。”
“為什么?”
“很簡單,誰會把四千貫那么重的東西放在身上呢?他還想不想活命了?當然了,如果這四千貫,他已經花掉了,那就另說了。我想,他肯定是不會這么輕易花掉的,因為他喜歡你。”
“少胡說!”
“好吧!所以,他要的,可不止是這四千貫,四千貫也許對常人來說,是不小的數目,對一個獨行大盜來說,那也算不上什么,搶一戶有錢人家,估計就有了。當然了,他很可能也不會放在自己住的地方。他住在什么地方?”
“就住在店里后面的院子。”
“這就對了,店里人來人往的,綢緞莊的倉庫,應該也在這院子里吧?如此一來,劉黑達更不會把錢放在這樣的地方了。他有沒有什么個人的喜好?比如女人。”
這個時候說女人?鳳娘的眼神頓時就凌厲了起來,但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找出這個女人來,錢應該是放在她那里了。晚上如果找不到的話,明天記得不要有人出現在碼頭,給劉黑達一點緩沖的時間。當然了,他武功高強,最好還是你親自盯著他,看他有沒有去找哪個女人。”
“如果沒有的話,那他一定是不要這些錢,直接準備跑了。他完全可以先跑了,等以后再偷偷的回來找這個女人。當然了,也許根本就不會回來了。你想想,他如果要跑,會往哪里跑?”
“水路,從碼頭坐船,出小清河;陸路的話,他不敢走陳家坳這條路,最大的可能是往龍城。”
“會不會進山呢?”
“倒是有這個可能。進了山,那就難辦了。”
“平時若是山寨里有什么事,你們是怎么聯絡的?”
“大槐子會去通知他的。”
“這就好辦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他不進山。”
“很簡單,讓大槐子明天上午去告訴他一聲,就說周胡子失手,反抗中被殺了,二我受了傷,差點死了,你正在山寨里清查到底是誰讓周胡子下的手。這樣一來可以讓他暫時松懈一下,二來也給他足夠逃跑的時間。”
“這樣的話,他一定會去拿了那些錢之后再從容的離開的。不過,你千萬記住了,讓大槐子說完話,就以要去和大舅二舅他們說一聲做理由,直接走,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在說到大舅和二舅的時候,陳啟明明看見鳳娘的臉色都變了,干脆裝作沒有看見,自己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好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