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
我又夢到那天,
畫面遙遠恍惚細雨綿綿,
如果來生太遠寄不到諾言,
不如學著放下許多執念,
以這斷句殘篇向歲月吊唁,
老去的當年水色天邊,
有誰將悲歡收殮,
蟬聲陪伴著行云流浪,
回憶的遠方。
我隨著波浪和頭頂上那艘竹木筏已游行了一月有余,從東海到泰安,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從我踏上這艘木筏起顛簸到東海,再輾轉周折一段時日,回到現在,已經三個月過去了。
沒想到返回之時又遇到了這艘木筏。
重為錦鯉后的我就不能再乘船而行,奈何我這頭魚有些路癡,遇到暴風雨便不能辯清東西南北。
于是才跟上了這艘船。
船上只有一個老夫和他的小孫女,在海上以打魚為生,這下便是要返航了。我甚喜歡那個小女孩,她好像發現了我,但沒有告訴她的爺爺。
這下她在水上露出腦袋偷偷地沖我做著鬼臉,被老爺爺呵斥了回去,“青云。”
被喚作青云的小女孩對我做著依依不舍的表情,離開前向我投了一個小梨。
小梨雖已摘下來幾天但仍舊豐厚飽滿,我小心翼翼地咀嚼著,正巧聽到了爺孫的對話。
“青云,你想回家嗎?”
青云清脆的嗓音很用力地回答,“青云當然想!青云想爹娘了。”
老爺爺似乎嘆了口氣,垂喪道,“那個地方,我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青云哇哇大哭了起來。
我繼續嚼著那口梨,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