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害羞夫妻?斗氣夫妻?
三雙眼睛,眼巴巴的望著臉上泛紅的兩人。
“你們...且先退下吧,王爺由我來服侍更衣就好。”月歌說著這話,自己都覺得礙口。她是一點也不想給鐘離恒更衣,要是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眼睛里是會長刺的。
“奴婢遵命,若王妃有何吩咐,只需喚奴婢一聲即可,奴婢在門前等候。”語畢,宮女們便躬身退下,皆在門前候著。
月歌沖著鐘離恒一個勁兒的甩眼色,揚下巴,
‘還真讓我給你更衣啊?自己換去。’
鐘離恒無語的白了一眼月歌,側過頭看著身邊的屏障,他抬起了雙臂手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很是不情愿。
月歌試圖用輕微的哼聲引起鐘離恒的注意。
但他仍然盯著屏障毫無動搖。
月歌不由的看了眼屏障,才知這屏障形同虛設,透過屏障雖然看不清細節,但大致輪廓卻是能分辨出來。
月歌絕望的捂著雙眼,羞澀一股腦的涌上了臉頰,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到可以生煙。
鐘離恒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看似已經接受,實則假裝鎮定,悶著害臊。
月歌一咬牙一跺腳,硬著頭皮還得上。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別過臉,將顫抖且附著罪惡的雙手伸向了鐘離恒,試著解開他的腰帶。
她發誓,這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不要臉的事情了。
這疙瘩也是她解過的世間最難解的疙瘩,就連集市上的九連環都比這簡單百倍。
愣是給她折騰了好一陣,鐘離恒抬起的雙臂都開始發酸了,她才終于解開并褪去他貼身的衣物,為了不玷污眼睛,她選擇關上了心靈的窗戶,全靠勇敢的雙手憑借觸感為他換上了新裝。
羞恥讓她無言以對,在完成了更衣后,她倏地蹲在了地上,抱著頭半天都沒緩過來。
“王妃,您沒事吧?”主事宮女見屏障后的她蹲在地上沒點動靜,有些擔心。
“沒事。”干脆破罐破摔,月歌厚著臉皮又站了起來。
鐘離恒此時已自顧自的坐在水中,倚靠著池壁閉目養神。
月歌背著他磨磨蹭蹭的,以盡量不多露的環套遮掩手腳并用更衣大法,將凈身需要的薄紗終于穿戴好。
褪去了一切華麗外裝的月歌,還原了她本有的淳樸與自然。
長發及腰,香肩半露,伴著身旁的煙霧,別有一番韻味。
從衣裙分叉處若隱若現的皙白小腿,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坐在池中的鐘離恒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見她忽然轉過身來,慌不擇路的趕緊撇開,臉上更加泛紅。
這個小動作不巧被月歌抓了個正著。
月歌下意識的將雙手擋在胸前,沖鐘離恒使勁擠眉弄眼,她現在就想沖上去把他腦袋摁水里,咬牙切齒的月歌以極小的聲音質問著:“你偷看我?不要臉!”
做賊心虛的鐘離恒只得以冷笑掩蓋,“你竟敢說本王不要臉?本王堂堂一王爺,需要偷看你?”
“堂堂一王爺,敢做不敢當?”
“本王見過的女人不計其數,你有何好看?干瘦的身子是個男人看了也不會有任何想法。”
“看把你給能耐的?這種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還真得意的能說?好啊!你說你沒看,怎知我身材干瘦?”
“本王不需要看也知道。”
月歌賭著一口氣,順手舀起熱水推向了他,只是這一出手她立馬后悔了,還悔恨的要死。
「要命了!我竟然拿熱水潑他!回到王府,鐘離恒不得把我碎尸萬段?」
幸好鐘離恒及時格擋,把臉護住了,但卻沾濕了頭發,整潔的發冠因此有些松亂,看起來很是狼狽。
也許整個岐國,唯有這妮子敢用水潑他。
不等萬分悔恨的月歌張口道歉,鐘離恒也順手舀起熱水灑向了月歌,畢竟手掌比她大一圈兒,這潑下去,直面相迎的月歌,硬是拿臉接上了突襲,不僅被淋成了落水鳥,還狠狠的喝了一口熱騰騰的洗澡水。
道歉!道個屁的歉!
月歌狠下心來,再次獻祭出了雙手,一下接一下的捧著熱水狠狠的往鐘離恒臉上潑。
湯浴池忽然炸開了鍋,站在屏障后的宮女們面面相覷,你瞧瞧我,我望望你,都不知方才靜如處子的兩人,怎的就在毫無征兆與溝通之下就在池子里玩起了水仗。
不過一會兒,兩人的力氣全耗在了這一場水仗中,氣也消了,誰也沒占上風,誰也沒吃大虧。
反正從上到下把對方澆了個遍,也算是達到了凈身的效果。
二人一致休戰,各自又安靜的泡在水里,靠著池壁歇息。
取下發冠的鐘離恒著實把月歌驚艷了一把,她從來沒去幻象過一個男人披頭散發是個什么樣子。
而就在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不僅披頭散發,那模樣還出人意料的好看,被水浸濕的衣裳,隱隱透著膚色,半露的胸膛還能瞧見習武留下的痕跡,身體明明因病孱弱,怎么還有胸肌?
心跳越來越快,月歌沒眼再看了。
她轉身面朝池壁,只希望泡完澡,賜完福,立馬回到王府,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眼睛是沒看了,但不管閉眼還是睜眼,不中用的腦子里全是他剛剛的樣子。
蹲在熱水里越呆越悶,好不容易緩下來的臉紅,又噌的熟透了。
想什么呢!?
“王爺,我先去更衣了。”說完,月歌像倉皇落逃的落水小貓,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
她接過宮女遞來的干巾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服侍湯浴的宮女們皆是有見識的,瞧著王妃這害羞的模樣,也猜中了一二,一邊服侍她更衣,一邊偷偷的笑著。
月歌心知肚明,也只能假裝不知,被宮女笑笑也就罷了,要是被他拿這事兒一直笑話,她可就不活了。
沒用!太沒用了!
服侍宮女將月歌引到了湯浴池隔壁的房間坐下,為她擦干濕發并梳理整齊,以準備迎接儀式。
“對了,我的那些首飾可曾放好?”
宮女跪在月歌身旁,拿起了妝臺上放置的錦盒,打開向月歌展示道:“回王妃的話,奴婢們將王妃的首飾都裝在了這個盒子里。”
月歌仔細的清點了一下,一樣不少全在里面,這才放下心來,一是她十分愛惜自己的東西,哪怕丟了一樣都覺得可惜,二是還有兩件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旦回到王府還得上交,聽徐姑那口氣,丟了一樣都得賠命,她可賠不起。
“千萬替我保管好了,丟了一樣都拿你們試問。”
“請王妃放心,奴婢們一定好生收存,這里是王后的后殿,除陛下與王后,還有王后身邊的內侍婢女外,都不得踏入此處。”
得知此地把守嚴格,月歌才真正的放了心,拍了拍宮女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