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圍在一起守歲時,陳母拉著幾人玩起了棋牌,好久不玩她手心都癢癢的。
陳何君由于不太熟練,被輸走了好多錢。沒過多久陳父就不玩了,把紙牌一散非要讓陳母和他一起去休息,大家都知道他這是怕妻子懷著身孕守歲太過于勞累。
兩人走后,陳禹問了秋月時間,還有半個時辰新年就要來了。她和秋月互換了一個眼色,抻著腰假裝打了一個哈欠,手支在腦袋上有些昏昏欲睡。
陳何君見狀,好心的提醒:“小妹要是乏了就先回去睡覺吧,大哥在這守著就好。”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還真是困得不行了,大哥辛苦了。”陳禹本想著要和大哥婉言謝絕一個來回,但又怕他死腦筋真的把她留下來,便只好厚著臉皮回去,畢竟時間可不等人。
她和秋月徑直去了后門,香兒和小廝阿歡在那候著。見兩人過來,香兒把手中的大盒子塞給秋月。
“快走吧,再不走就不趕趟了。”香兒一臉焦急的說。
陳禹笑了笑,白日里和他們?nèi)齻€說這事的時候他們還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如今卻比她還急。
上了馬車,她回身對香兒說:“快回去吧香兒,別被發(fā)現(xiàn)了,一切就拜托你了,我很快就回來。”
“放心吧小姐,你們快走吧。”香兒再一次催促道,仿佛晚了一步陳禹就會失去白銘,陳禹有些感動。
阿歡駕著馬車飛快的趕往丞相府,一路上陳禹心急如焚,緊緊抱著香兒剛才遞過來的盒子,指節(jié)都握得發(fā)白。
“阿歡,再快些。”陳禹掀開簾子沖外面駕車的阿歡說道。
“好的小姐,你先回去,外面危險,掉下去你可就毀容了。”阿歡騰出一只手把陳禹往馬車?yán)锩嫱屏送疲诟泻完愑硭麄冴P(guān)系很好,因為年歲上差不多,所以是和秋月他們一起陪伴著陳禹長大的,陳禹出門一般帶的都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慢了下來,還沒等馬站穩(wěn),陳禹立馬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下去。
秋月忙從后面喊她:“小姐,小心著點!”
陳禹沒時間顧忌那些,她算不出現(xiàn)在時間過沒過,生怕耽誤一分一秒,徑直跑進了丞相府。
門口的小廝來不及攔她,就把后面的秋月攔了下來,天太晚他們沒看清陳禹的樣子,不然定會認(rèn)出來是上回來過一次的貴人。
“讓我進去,我家小姐認(rèn)識你們家白丞相。”
小廝互相對視一眼,“姑娘先稍等,容我先去通報一聲。”
這邊陳禹抱著盒子憑著記憶東跑西跑,徹底迷路了。隨手從路邊扯過來一個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說:“我來找白銘,你能帶我去嗎,我不知道他住哪個房間。”
丫鬟以為是上門討情債的女子,畢竟這種事以往常有,于是扒下陳禹的手,冷漠的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陳禹一愣,本就著急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上去拽住那丫鬟的領(lǐng)子一把把她拽了回來。
“你怎么說話呢。”
丫鬟見陳禹臉色不善,急忙大喊:“來人啊,打人啦,救命啊,快來人啊!”
陳禹有些迷茫,我啥時候打你了啊,這廝也太能咋咋呼呼的了。
不一會兒府中上下就聞聲而來,管家急急忙忙跑過來詢問:“這是怎么了?”
陳禹剛想說話,就被那丫鬟打斷:“管家,這女子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上來就打人!”
陳禹,what?
她冷笑一聲:“小丫頭夠伶牙俐齒啊。”
“出什么事了?”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從這些人身后響起,陳禹一聽便高興起來,大家自動讓出一條路來,那人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白銘見到陳禹有些驚訝,“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陳禹看著面前的場景無奈的聳聳肩,“來找你唄。
白銘見她手中還拽著小丫鬟的衣領(lǐng),上前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下次要來提前知會一聲。”
說完便拉著陳禹要離開。
“等一下。”陳禹站住沒動,拽了拽他的手,白銘有些疑惑的看著她,陳禹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沒給她指路的丫鬟說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別當(dāng)丫鬟了。”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此時那名丫鬟如墜冰窖,不甘心的喊了一聲:“少爺!”
白銘沒抬一下眼睛,拉著陳禹離開。
管家立即有眼色地讓人把那名丫鬟拉下去,“丟進春風(fēng)樓內(nèi)。”
丫鬟絕望的癱坐在地,任憑兩名小廝把她拖走。
陳禹跟著白銘進了他的房間,突然想起,“對了,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應(yīng)該馬上要到新年了。”白銘疑惑的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那就好,那就好。”
陳禹拍著胸脯自我安慰,突然看向?qū)γ娴哪腥耍v出一只手摟住他的腰,高聲道:“生辰快樂,我的小倉鼠。”
白銘呆滯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笑靨如花,峨眉曼財,大半夜的趕來為了給他過生辰,白銘感到心里面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珍寶都被擺放在了他的面前,而眼前人就是最耀眼的珍寶。
他伸手把她擁進懷中,下巴壓著她的發(fā)頂輕輕蹭著,聲音低啞的說:“謝謝,這是我過的最好的一個生辰了。”
陳禹心中暖暖的,偷偷樂了出來,伸手把懷中的盒子遞給了他。
“這是什么?”白銘有些好奇,剛才就見她一直在懷中捧著。
“給你的生辰禮物,打開看看。”
白銘伸手打開,里面是一件上好絲質(zhì)的錦繡暗紅衣衫,正是陳禹之前叫繡娘趕做的那批新年衣服。
“喜歡嗎,快穿上看看。”陳禹睜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他。
白銘拿出外衫換上,精致的暗紋,后背和領(lǐng)口繡著木蘭花,后背有一只不知是什么動物的花樣,看著團團的很是憨厚可愛。
“這個小動物叫倉鼠,就是我常叫你的小倉鼠,你看我們倆的衣服可是一套的。”說著陳禹擺了擺胳膊,轉(zhuǎn)了一圈給白銘看,兩人穿著同款衣衫,各自有著神仙般的面容,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自成一幅畫面,般配極了。
白銘看著陳禹眼神一暗,摟著面前人的腰去親吻她。
“唔。”
陳禹被親的喘不過氣來,嚶嚀出聲,這樣的白銘她還從未見過,以前都是溫溫柔柔的,今日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仿佛被豺狼虎豹附身,毫不憐惜的親吻。
白銘的喘息有些沉重,緊緊攥著陳禹的手,錮住她的腰身,嗓子低啞的說:“別動。”
陳禹有些慌神,問道:“怎么了,你不舒服嗎?”
身上的人沒說話,只靜靜的抱著她,良久才開口:“我怕我忍不住。”
陳禹聽明白了話中的意思,鬧了個大紅臉。
“說這些干什么。”陳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悶聲說道。
上頭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乖乖,新年快樂。”
伴隨著外面禮花的聲音,熱鬧非凡。
喬木生花,落英二三,迎春千里,不及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