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響抓著九溪這里跑跑,那里跳跳的,看什么都覺得開心。
九溪也順著他。
雖她這原本是想來“偶遇”銀魚和趙煙蕪的,但看著玉響的笑容,她又覺得慢慢來也沒什么,反正銀魚和趙煙蕪也在這里窩這么久了,再多等等他們也不會跑。
一會兒再去偶遇好了。
九溪叼著一根紫靈草,坐在枝椏上靠著大樹望天,下面是正在追著一群長毛兔瘋跑的玉響。
玉響笑聲清脆,悠悠蕩響。
湛藍的天空有白云飄過。
遠處溪水叮咚作響。
九溪忽然就有些困了。
“九九,我捉到了!”
九溪費力的睜開眼,往下看去,只見一個小人懷里抱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兔子向她邀功,那兔子雪白的毛稍長,后腿還在不斷蹬動,雪白色的長毛被風吹起。
“玉響!”
風中不知何時竟隱隱夾了一絲惡臭,九溪臉色一變,身形剛動,卻就見到玉響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黑影。
它渾身仿佛都被籠罩在黑霧之中,在玉響還抬頭看著九溪時,一絲絲霧氣輕輕飄出,然后猛地就疾射向他,就在九溪眸色一沉,水袖剛動時,玉響忽然笑問:“九九,怎么了?”
九溪怔住,然后便見那黑影居然開始猛烈抽搐起來。
幾絲朝玉響飛去的黑霧也在即將近他身時忽就被冰凍在了半空。
九溪皺眉,跳下樹站到玉響身邊時才見到,原來在他身后,黑影身前,一支冰箭早就把它插了個對穿。
九溪:……
瞎操心。
不過,“這是個什么東西?”
單手就把冰箭抽出,九溪用它又戳了戳那團黑霧。
霎時間只見霧氣居然開始慢慢散去,露出里面不過只比長毛兔大一丁點的小獸。
“這是沼澤里的一種妖獸,品級高的被稱為妖澤,但這只連黃品都未入,不足為懼?!?p> “哦。”
剛被這連黃品都未入,不足為懼的小獸嚇了一跳的人把冰箭又給插了回去,拍拍手就想走人,可不遠處卻又奔來兩道靈氣,方向就是這里。
九溪感受了一下這靈力波動,好嘞,得來全不費工夫。
來者正是銀魚和趙煙蕪。
“九九,有人來了。”
九溪笑瞇瞇的點頭,“來得好啊。”
玉響懵了,剛想問九溪是不是知道來者是誰時,那邊兩人卻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
“關師妹?”
而比起九溪和玉響,此時見到他們倆的趙煙蕪才更為驚訝。
“銀魚師兄,趙師姐?!?p> 九溪和玉響就顯得冷靜多了。
九溪不用說,玉響則是除了九溪外,什么都隨便。
趙煙蕪眼皮抖了抖,“你們怎么在這,這里已經是后山深處,不知此處輕易不能進嗎?你居然還帶著個這么小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
你擔心出了什么事怎么辦的孩子一箭就把你們追都追不上的妖獸給滅了,你知道嗎?
九溪在心底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你們還是專注的擔心我比較好。
柔弱的關師妹低頭不語。
趙煙蕪皺眉,剛想再呵斥時,銀魚就拉了她一下。
銀魚視線穿過九溪,看向了她身后的玉響,“關師妹,你們來此是有什么要事嗎?”
“沒有,我們就是一路閑逛到這,看這里風景不錯才停下欣賞的。”
這話聽得趙煙蕪又忍不住火起,可銀魚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我和煙蕪也是剛追一只妖獸到此,你們有看到嗎?”
“呃——~~”
九溪和玉響很自覺的就向旁邊退了兩步,露出他們身后已經死亡的小獸尸體。
趙煙蕪登時瞠大了眼。
“它突然就朝我們沖了過來,危急時出手也沒個分寸,不知道這是師兄和師姐的獵物,對不住。”
“沒事?!?p> 銀魚笑了笑,“我們還要感謝你們幫忙,如果只有我和煙蕪,對上這只妖獸也得花上許多功夫才行,我們一路從沼澤追到這已經有三天了?!?p> 也不知是九溪和玉響的外貌太有欺騙性,還是琉璃釘和玉響身上屏蔽靈力的法寶太厲害。
那妖獸居然會以為這是兩個弱小的人類。
能讓他輕易吃下后恢復氣力。
望著那已經不會動的妖獸,九溪和玉響沉默了,銀魚勾勾嘴角,“既然現在它已經死了,不如關師妹你們就和我們一道吧,一會兒若再遇見什么妖獸,我們四人合力對付應該會更安全?!?p> 銀魚說這話時是看著玉響的。
玉響卻沒搭,只是抬頭看向九溪。
九溪笑,“好啊,那就多謝師兄師姐了?!?p> 銀魚也笑了。
此時他才正經向九溪投去一眼。
印象里,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
二人行變成四人行。
九溪牽著玉響一點不適應都沒有,反而還有一種愿望達成的渾身通透感。
而趙煙蕪卻是仍沒反應過來。
剛才她也仔仔細細去看了那只妖獸,發現它的致命傷是一支冰箭造成的。
冰箭!
龍骨宗在蘭州已是一大宗門,門內弟子眾多,可冰系異靈根者卻只有一人,無極峰寧西長老座下最小的真傳弟子,玉響。
她渾渾噩噩的一下看看腰間裝著妖獸尸體的須彌袋,一下又看看前面牽著九溪蹦蹦跳跳的小屁孩,腦子里只有越來越混亂。
“還沒想通?”
一直牽著她走,怕她渾渾噩噩間踩到什么花花草草的銀魚笑問。
“他真的是那個玉響?”趙煙蕪困難的咽了口唾沫。
“不然還有哪個?”
銀魚揉了揉她的腦袋。
“可,可那個玉響乃是寧西長老的真傳弟子啊,傳聞他資質高絕,年歲雖不大,可修為卻極驚人,入門兩年已破筑基,更有人說他早已達筑基境大圓滿,前面那個路都不會好好走的真是他?”
幸好這話趙煙蕪還記得傳音,不然某個路都不會好好走的小屁孩該不高興了。
銀魚只能嘆氣。
“他身上應該是有什么屏蔽靈力的法寶,所以看著才會像個凝脈初境的小弟子。”
趙煙蕪忽然轉頭,“那師兄你是怎么發現他有異常的?是上次在麒麟峰下遇見那次?那你怎么能不告訴我。”
她有些生氣了。
銀魚笑,“當時沒告訴你,是因我有幸見過一次寧西長老帶著弟子們遠赴縉云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