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浮動,賞昧閣中食物飄香。
蕭、唐二人被先前到的小廝、女侍領進早已定好的雅座上房中。
唐熹音突然有些拘謹地坐于蕭錦昱對面,雙手揪著大腿上的布料,“先吃飯吧?”
蕭錦昱看她一眼,伸手拿起竹箸,“吃吧。”
唐熹音回頭對侍立在一旁的兩人溫聲道:“阿銀,華秋,你們二人出去找掌柜要些東西吃,這里不需要你二人侍候。”
他的修養極好,食不言倒是令唐熹音有些不自在,以往她跟朋友一起吃飯都是又聊又吃的,在他跟前就不敢造次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唐熹音撇頭看向窗外,正值正午,外面的行人稀稀疏疏。
“我想四處走走,你若不愿陪我,可自行回去。”唐熹音支著下頷,笑盈盈地瞅著他。
“隨你。早些回來便是。”蕭錦昱抬頭與她對視一眼,默默移開視線。
“你…”唐熹音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蕭錦昱正襟危坐。
“你打算如何奪回皇位?”唐熹音默了默,她不敢問蕭錦昱之前怎么死的。
“我自有分寸,你無需過問。”蕭錦昱眉頭微皺,“倒是你,需得收心備著明年的會試,努力掙得一官半職了。”
唐熹音撇撇嘴,心里腹誹:剛剛還讓我問,這會兒又不讓問了。
“好了,走吧。”蕭錦昱起身離開。
華秋跟隨蕭錦昱回去,阿銀則跟著唐熹音四處轉轉。
一根糖葫蘆在手,邊吃邊走。唐熹音轉了一圈,雙眼發亮地走遍所有開著的店鋪,卻一樣東西也沒買。
“少爺啊!咱們是否能回府了?”阿銀耷拉著腦袋,扒著唐熹音的衣袖。
“這就回去。”唐熹音自覺逛的差不多,輕笑著抽回衣袖往回走。
府中靜謐,唐熹音回到房中,瞧見蕭錦昱坐在案前,執筆揮灑墨跡,不知在寫些什么。
她湊上前盯了好一會兒,竟也沒看懂他寫了什么,只得無趣地癱坐在一旁,拈了一塊糕餅丟進嘴里。
“我方才開卦算了三遍,城中近日恐不安定,你最好安分呆在家中。”蕭錦昱抬眼看她,臉色冷淡。
“嗯,曉得了。”唐熹音正襟危坐,“你讓讓,我畫點東西。”
蕭錦昱拿著自己寫下的起身讓開,詫異道:“你畫什么?”
“日子太無趣,畫點東西命他們做出來給我強身健體之用。”唐熹音微笑,擠過去抓著毛筆涂鴉。
筆走龍蛇,很快雞毛鍵子的圖在紙上呈現。她驚訝地盯著自己的手,再看紙上的畫,不敢置信道:“這是我畫出來的?”
唐熹音的毛筆字一向難看,更何況是用毛筆畫畫這種困難的事。
“有何稀奇?解元澈原本軀殼的記憶便會畫畫,你接了他的軀殼,自然也會畫畫。”蕭錦昱抱臂站在一旁,皺眉問:“你這畫的是何物?”
“雞毛鍵子。”唐熹音滿意地拎起紙,跑出門去把圖紙給阿銀,命阿銀去找人做。
“拿來做甚的?”蕭錦昱好奇。
“拿來踢著玩兒。”唐熹音不假思索。
蕭錦昱彈她腦袋一下,不滿道:“不是說,要隨我學劍法?”
“哦哦哦!對!”唐熹音一手捂住被彈的地方,雙眼發亮:“教我唄!”
“先看你下盤穩不穩。”蕭錦昱出腿往她腳下那片地掃去。
唐熹音反應極快,一躍竄起,躲過他的偷襲。
“反應不錯。”蕭錦昱站定。
“你就不能換個方法試麼?萬一我躲閃不及,摔了很疼的。”唐熹音驚魂未定。
“不能。”蕭錦昱板著臉。